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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添云对上他满是认真的眼。
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临时起意。
他是早就打算好的,就算她不出现,他也会将金鸳盟托付给旁人。
他甘愿为了宫里那个怀着他骨肉的公主,放弃半数功力和执掌多年金鸳盟。
想到这,她心中忽然有些闷闷的。
缓了会情绪,她扬起一个笑脸,语气轻快的道。
“好啊,笛盟主既然这么说了,我怎么会拒绝。”
“不过,在你传我内力前,我要先跟你讨教讨教。”
笛飞声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讨教?”
韶添云点头,将脸转向窗外,“是,你那日问我想要什么谢礼,我想了想,无甚短缺之物,但我想要与你过招,直到我满意为止。”
见笛飞声凝起眉,她又无所谓般的笑了笑道,“其实这谢礼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笛盟主原本有些犹豫,但她这么一说,倒像是他要食言一般,当即便道。
“好,我答应你。”
窗外阳光柔和,将窗边二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两个黑影有一半重合,看上去像一对佳偶在甜蜜相拥。
方多病与小夭默默交换了个眼神,心中早已对韶添云竖起了大拇指。
李莲花单侧的眉微微一挑,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安君临就是角丽谯这件事,他暂时还想不到该怎么开口与笛飞声说。
尤其是知道笛飞声愿意为安君临牺牲那么多。
他更觉得这个真相太过残忍。
但不告诉他,依照角丽谯对笛飞声的痴迷程度,这几日一定还会想方设法让他进宫。
只要笛飞声进了宫,就与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了,再出宫时一定是准驸马爷的身份。
韶添云提出的要求,正好解了燃眉之急,拖住笛飞声不让他进宫与角丽谯见面。
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笛盟主知道真相。
……
傍晚,八皇子安宏图犯下滔天大罪,惹陛下震怒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便传遍了东盈皇城。
八皇子府与国师府被抄,通缉国师与神女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
小夭在消息传出前,便已经用脂粉将额间的桃花印记遮了起来。
反正她扮神女时也未露过真颜。
关于八皇子究竟犯了何事,坊间自有“知晓内幕”的人,将他所犯的罪行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
宫里角丽谯在朝露殿中与安承乾说了一夜的话,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第二天一早宫里传出了立储的旨意。
不出众人意料,七公主安君临被封为皇太女,定于一月后以储君身份去往皇陵祭祖。
东盈国即将迎来第一任女君。
消息被方多病带回客栈,李莲花翻着书本蹙起了眉。
立储旨意都下了,那背后撺掇安宏图的人为何没有动作?
“这个时候还不动手,难道要等到安君临登基?那不就是谋反了?”
方多病啧了一声,“不太对,造反也要有兵才行,东盈最大的兵权握在安君临舅舅的手中。”
李莲花略带迟疑地低语了一句,“祭祖……”
“祭祖可是需要帝后与储君一同前往?”
方多病想了想,沉吟道,“按惯例是如此,但东盈的皇后在城东十几年未曾出府,不知晓安承乾会如何安排。”
说完他有些纳闷,“你说究竟是哪个皇子藏的这么深?”
“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四皇子应当没有那个头脑,莫非是六皇子?”
李莲花心里快速数了数,提醒道,“还缺一个。”
方多病一拍脑袋,“九皇子!”
说完他又摇头否认这个答案,“可是他不受安承乾待见,前些年被安承乾好一顿打,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
李莲花微眯了眯眸子,“一个大活人,如果不是故意躲藏,怎么会没人见过?”
方多病凉凉看了他一眼,“关于这点,你倒是很有心得啊。”
某只老狐狸像被踩到了尾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
“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呢?”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小夭在配韶姑娘的解药。”
“阿飞与韶姑娘在城外过招。”
李莲花挑眉,“都过一夜了,还没停?”
说起这个,方多病真是一脸的佩服送给韶姑娘。
笛飞声起初让着她,她横眉怒眼的问笛盟主是不是看不起她。
笛盟主犹豫再三,最终使出了全力。
她一次一次地落下风,一次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喊继续,就是不喊停。
方多病昨夜观战观到了半夜,他发现笛飞声的态度从应付变成认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笛飞声已经把韶添云当成了一名对手。
天下间,能被笛飞声认可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李相夷。
现在又多了一个,韶添云。
李莲花听完方多病的讲述,浅笑着感叹了一句。
“这位韶姑娘,还真是个妙人。”
方多病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略带惋惜的道,“若阿飞先遇上她,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糟心的事了。”
李莲花重新翻开了书,目光落在书页上缓缓开口,“没有安君临,阿飞不一定会遇上韶姑娘,缘分的事,冥冥中自有定数。”
方多病听完他这话,眼珠转了一下,问道,“那何时告诉阿飞角丽谯的事?”
李莲花抬眼看他,“你有什么想法?”
方多病咧嘴一笑,“此事交给我来办。”
他指了指桌上的书卷,“你安心钻研你的乾坤就是。”
李莲花眸中含着审视淡淡看了他一眼,随即嗯了一声,将手中书翻了一页。
“也好。”
傍晚时分,小夭打开房门,在连廊上轻咳了一声。
方多病从隔壁房间出来,一脸的轻松,“尽管大声,他不在。”
小夭挑眉,“你怎么没跟他一起?”
方多病耸耸肩,“我留下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好奇的往屋里看了看,“怎么样,成功了吗?”
小夭侧过身让他进门,指了指桌上托盘内摆着的一个小玉瓶和一块手帕。
“都好了,就是不知道宫里那位什么时候动手。”
方多病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正常来说,她这次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让阿飞自己上钩,不会太主动。”
“不过……”
他想起已经在城外打了一天一夜的两个人,咧了咧嘴,“现在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