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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宝，冷静，这块令牌的作用很大。”
“你看这个宫殿的布置，我猜床榻上的血尸是东盈国君的宠妃，她死在东盈国君缠绵病榻却仍为立储的时候，那么她的死一定会在此事中起什么作用的。”
“此案直接影响到东盈局势，我们一定要查，就算为了阿飞。”
方多病听后总算冷静下来，但对着那宫婢说话的语气仍有些冲。
“既然让我们查案，总要告诉我们死者 信息吧？两眼一抹黑怎么查？”
宫婢瞥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答道，“这位是宫中最受宠的恬妃娘娘，昨日她去朝露殿看过陛下回来后，就一直未出过这祥华宫的门。”
“祥华宫所有的宫人如今都在监牢中，二位有需要可持令牌去监考盘问。”
说完她便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祥华宫。
宫婢傲慢的姿态惹得方多病十分不满，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你这么牛，我以为你是公主啊！”
“好了方小宝，跟她置生什么气。”
李莲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床榻边的烛台，取了一根最短的，放在鼻端尝试着闻了一下。
方多病忙问道，“怎么样？有问题吗？”
李莲花耸耸肩，“这蜡烛中也掺有香料，我闻不出异样，可以拿回去让小夭看看。”
“好吧。”
方多病四处看了看，最终捂着鼻子靠近了床榻上的血尸。
他们昨日看见婵妍时，她已经盖上了白布，远没有面前这个恬妃对视觉的冲击大。
尸体似被一层鼓起的暗红血膜包裹着，膜的边缘一直延伸到床榻上，与被褥粘在一起，五官已经模糊成一块，只能隐约看到血膜下一对死死瞪着的眼睛。
即便恬妃已经死了，却仍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恐惧与绝望。
方多病面露悲悯，声音也轻了些，“她应该也是醒过的，或者她全程都是醒着的。”
李莲花抿着唇，扯下白色的锦帐将恬妃的尸身盖住，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转而对方多病道。
“这里我都看过了，现在我们去监牢问问昨夜恬妃究竟做了些什么。”
二人刚踏出祥华宫，便见迎面来了几个个人。
最前面带路的是个宫婢，但却比带他们二人进宫的宫婢态度要好的多。
后面的正主头戴玉冠，衣着华贵，面容周正，但却总感觉他眉宇之间有一股阴沉之气，他正与一位手执法杖，面颊上画着图腾，头戴巫帽的人说话。
方多病将头往李莲花身旁靠近了些，悄着音提醒，“应该是安宏图。”
李莲花轻轻颔首，拉着方多病往边上站了些。
安宏图早已知晓安君临传了两个人进宫查恬妃之案，但此事已经过安承乾应允，他不好明着找茬，以免落人话柄。
因此他路过二人身边时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转头对着身旁的人道，“祥华宫到了，国师请。”
李莲花原本垂着眸，突然皱起鼻子嗅了几下。
待几人进了祥华宫，李莲花才问方多病，“方小宝，你刚才有没有闻到腐臭味？”
方多病摇头，“我的鼻子在里面的时候被熏晕了。”
李莲花犹疑地看了一眼祥华宫未闭上的宫门。
他确信自己没有弄错，那股腐臭味稍纵即逝，应是被风带过来的。
方才离他最近的是那位国师，路过他身边时，似乎换了一只手拿法杖，手落下的瞬间宽大的袖子甩了一下……
李莲花边走边问方多病，“你对这国师可有了解？”
方多病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关于此人的信息，缓缓道。
“不知安承乾是从何处将他搜罗来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炼丹之术，据传闻所说，若非有他炼的丹药，安承乾早就葬进皇陵了。”
李莲花手指摩挲着，垂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炼丹之人……身上应该是药味才对，怎么会是腐臭味。”
“你想知道？”方多病捏着下巴想了想，“那我们明日潜进他的丹房看看。”
李莲花点点头，伸手拦住了一个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宫婢，询问了监牢的位置，道完谢后二人也不耽搁，直接向着监牢走去。
直到正午时，二人才盘问完从监牢出来。
坐在回客栈的马车里，方多病啧了一声，“死莲花，你说这安承乾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还是他太怀念芩妃了，所以才让最宠爱的妃子日日以牛乳泡浴养肤，洗完澡还要将浑身都涂满润肤脂。”
方多病嘴一撇，语气十分鄙夷，“他也不怕把恬妃的皮肤养过头了，睡觉都会从床上滑下来。”
李莲花闻言眸光深了几分，“也许……此案的关键就在这里。”
方多病捏着下巴嗯了一声。
“婵妍姑娘与恬妃的共同点是都用着芩妃研制出的润肤脂，将皮肤养的极好。”
“她们二人死法一致，但身份差别极大，不可能得罪同一个人，所以凶手扒他们的皮或许不是因为嫉恨她们，而是别有目的？”
李莲花点头，“凶手武功不低，青玉舞坊他要混进去不难，但要潜入后宫，将值守的宫人全部迷晕，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方多病看着他，有些好奇地问，“那你可能做到？”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到了客栈，二人刚下马车，正巧遇见小夭手中拿着几个信封出来。
“你们回来了，可还有事要忙？”
方多病记得昨日答应她的事情，摇了摇头，“旁的事稍后再说，先陪你去浮石山。”
接着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件上。
“你要去寄信？”
小夭浅浅一笑，“你们上午未回来，我四处转了转，见到不少新奇的东西，猜想玉琼、荷香和婉娩一定喜欢，便买些寄些给她们。”
三人一道出门，小夭买了不少东西与信件一同送出，方多病看着最后一封信件上的字，轻轻挑眉，“怎么连陆羿都有？”
小夭惊讶的看他，“陆羿也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有份。”
方多病哦了一声，手指了指自己和李莲花，语气有些幽怨。
“那我们两怎么没有？你不拿我们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