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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看了一眼李莲花,意味深长地感叹,“又是喝酒赏月,又是携手同游,还不忘买可口的糕点,到底是这位陆公子懂得体贴人。”
李莲花负在身后的手攥的泛白,面上却未显山露水。
闻言他瞥了方多病一眼,勾唇浅笑,“要论觉悟,还得看前驸马爷,拉着我跟踪这么许久,就是为了学习经验讨公主欢心。”
方多病横他一眼,“等你恢复记忆了有你后悔的!”
李莲花抿唇一笑,耸了耸肩,“我不如想想到时候喝你几坛喜酒。”
方多病见惯了他这样的笑容。
他一这样笑就代表又要开始满嘴跑马车了!
于是懒得理他,抬脚往程老的书孰走去。
李莲花跟在他身后,眸色黯淡,笑意似有若无。
方多病自顾自闷头走了许久,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见李莲花落后他老远,便小跑到他身边。
语气有些担忧,“走这么慢,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莲花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方小宝,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我能跟你比吗?”
“你就差插上翅膀飞了!”
李莲花脸色还未恢复,很虚弱的样子,方多病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不记得他身体状况,迈那么快的步子。
方多病哪里知道某人跟不上的原因是因为去开了趟小差呢。
小夭与陆羿二人又寻了一家茶肆,买了些好茶包好,才往秦老的书孰去。
小夭对秦老还是有些印象的,覃茗死的那天,他带着学生在城主府赴宴,那位书生比陆羿年少,处事浮躁,将秦老气得不轻。
记得覃管家说那书生是秦老的高徒,那岂不是陆羿的师兄弟?
似乎这次死的就是……
难怪陆羿要来看他了。
候选人是他耗费了多少心血去培养的。
突然之间,数年心血,或许是数十年的心血,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谁能接受得了。
不疯已经很不错了。
麻子和串子,她没有精心去传授过什么,他们受伤了,她还得心疼呢。
陆羿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问道,“还在想鬼灯草吗?你想用它救人?”
小夭笑了笑,“是,好在你这里有线索,让我知道有鬼灯草的存在。”
鬼灯草是给李莲花解毒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她原来很担心这个世界没有。
还好陆羿今日从门口经过,不然真不知道要从哪里去查!
陆羿还是觉得她的话有些怪怪的,但他也没往深处想。
“等看完老师,我回家去取那本古籍,希望能帮到你。”
陆羿不知道她要救谁,但从她知晓他见过鬼灯草时的表情可以判断出,她很在乎这个人。
脑海中浮现昨夜的白衣身影,陆羿似乎心中有了些数。
小夭听到他愿意借古籍给她,不免有些惊讶。
他祖父都视若珍宝的古籍,可想而知有多贵重!
小夭感激地道,“陆羿,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陆羿轻轻笑了一声,“昨夜似乎有人说过我小气。”
小夭挑眉,“是吗?”
陆羿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夭眉眼间也蕴起笑意。
说笑间二人已经来到了秦老的书孰门口。
站在门外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听声音似乎是一帮孩童在念。
二人等着里面的读书声念完,陆羿才走上前敲了敲门。
头发花白的秦老拉开门,看见陆羿略带浑浊的眸中跃起一丝欣喜。
“陆羿,你怎么来了?”
陆羿微笑着行了个礼,“学生许久未见老师,想念得紧,老师不会嫌学生叨扰吧?”
秦老忙打开门迎他们进门,连连摆着手。
“说什么呢,快些进来。”
待进门后,秦老才注意到小夭,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陆羿忙介绍道,“老师,这位是我的朋友小夭,老师学识渊博,她知道学生要来看看老师,便也想跟着一起来探望您。”
小夭默默扔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秦老点头,招呼着二人到书房坐下,“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是把老骨头了,让姑娘见笑了。”
陆羿与秦老一阵寒暄,小夭端着茶盏在一旁听着,并未出声,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陆羿是不久前才从京城参加完会试回来,他与秦老说起会试考题与赶考途中遇到的事情时神采奕奕,满面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秦老捋着花白的胡子,面上带着欣慰的笑,一句一句地回应他,同时也发现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小夭身上,似不经意看过去一般,不过多的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学生匆匆跑来,“先生,门外有人敲门。”
秦老问道,“是谁?”
学生道,“是两位公子,说是来拜访先生的。”
秦老捋着胡子点头,“请进来吧!”
小夭突然想起,今日李莲花与方多病似乎说过要来书孰来着。
果然不多会,那位学生领着二人进来。
方多病看见小夭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头。
李莲花面上则挂着一贯的微笑。
秦老请二人落座后,看着二人问道,“你们是?”
李莲花道,“秦老忘记了,我们在城主府见过。”
“当时我妹妹身体不适晕厥过去。”
秦老眯着眼想了一会,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今日二位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李莲花微笑着道,“我们二人受覃城主所托要查清此事,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秦老,事发当日的一些细节。”
他和方多病已经去程老那边试探过,刚敲开门就挨了劈头盖脸一顿骂,还不得不厚着脸皮询问试探。
从头到尾程老都没给二人一个好脸色看,说话也是夹枪带炮的,几次将方多病激地跳脚!
到了秦老这里,倒还算客气。
秦老闻言眸中泛起泪,语气悲痛。
“我那可怜的徒儿……”
方多病神色认真地听着,在程老那里他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与程老相比,秦老的表现才是经历过丧徒之痛该有的反应。
李莲花理好膝盖上的衣摆,也看向秦老老泪纵横的脸认真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