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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你怎么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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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飞声抬起的手一顿,脑海中将今日所做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阿荞,你怎么了?”

    覃荞咬着唇,抬起泛红的眼眸,语气决绝,“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罢,你走吧。”

    笛飞声抿着唇看了她半晌,确定她是认真的。

    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握紧,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为何?是因为覃茗的死?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若是因为覃茗,他愿意等她解开心结。

    若是他不够好,他也愿意学着去做好。

    覃荞摇了摇头,哽咽着道,“不,你很好,可你心里的人太多了,我挤不进去。”

    笛飞声第一次体会到懵这个字的含义。

    他的心里人太多?

    都有谁?

    笛大盟主认真垂下头想了想。

    “我心里……好像,没有人。”

    说完他觉得有些言不达意,又重新说了一句。

    “好像,没有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便是只有一个人。

    覃荞垂着的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她再抬头时,眼眶中又盈满了泪控诉他。

    “你骗人!”

    “你左一个义妹,右一个义妹,都生的像仙女一般。”

    她攥着被褥抽泣,“我又算什么!”

    笛飞声眉心紧蹙,心中将方多病骂了几百遍,正要解释,覃荞却先他一步开口。

    “此事皆非你我所愿,你不必对我愧疚,我宁愿与青灯古佛相伴,也不愿与人共侍一夫,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她沙哑的嗓音将字咬的利落干脆,说完她倔强地将脸别开,再也不看他。

    笛飞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和紧紧攥住被褥的手。

    比武决斗杀人他有经验,可是这种状况却是第一次面对,想解释又怕哪句话说得不好,惹她哭的更厉害。

    不知从何时起,她一落泪,他便不知所措。

    “你累了,好好休息,其他的话我们明日再说。”

    笛飞声内心猜测她应当是最近经历的变故太多,心中憋闷许久无处发泄,才会胡思乱想,先让她冷静下来,明日再与她好好解释。

    眼下他要去问李相夷一些事情。

    确定笛飞声走远后,覃荞松了一口气,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进来!”

    窗户一开,褚峥落地后单膝跪地。

    “主上,八皇子安插在城主府的人是……覃植。”

    “昨夜奴才跟随他,去了戏场,他去见了八皇子的心腹,他们的所有计划,奴才都已掌握。”

    覃荞秀眉皱起,“覃植?那覃杭也是安宏图的人?”

    如此看来,当初她要寻身份来大熙时,是覃植故意将覃荞的身份送到她面前的。

    想算计她?

    褚峥道,“他们兄弟二人,应是同气连枝的。”

    覃荞轻笑了一声,“亏得本宫还为他对覃荞的疼爱感动,原来他竟是装的。”

    这世间的男人,真是虚伪!

    只有尊上,他永远不屑披虚假的面皮~

    覃荞想着笛飞声方才说他心里只有她一人,便止不住地勾起唇,笑意像浸了蜜一般。

    扫了一眼垂着头的褚峥,她倒了杯茶水,手执着茶杯举起倾斜。

    “覃杭与他的夫人伉俪情深,对覃植的手足之情亦让人为之动容,既然他们合起伙来戏耍本宫,便让他们……”

    她边说着,边用茶水在地上倒出个一字。

    褚峥看清地上的字,乖顺应道,“奴才知晓。”

    覃荞满意地点头,尽量不直视褚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要好好帮安宏图一把,记得最好让他的人,将金鸳盟中一个叫芊芊的女子……”

    她语气一顿,手掌在脖子上比了比。

    昭翎公主真是懂事,来帮她的大忙来了。

    大熙皇帝唯一的子嗣死在安宏图手上,她的人能不能当新城主,便都无所谓了,青木城就算拱手送给安宏图,他却不一定有命享用。

    “奴才这就去办!”

    …………

    戏场内,第五场戏刚谢幕。

    李相夷看着眼眶通红的小夭,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替她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浅笑着哄道。

    “戏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笛飞声在一片漆黑的戏场寻到李相夷的身影,才靠近便见到这一幕。

    他没出声,默默将李相夷的语言和动作记在心里。

    李相夷的声音轻柔又带着磁性,在黑暗中听起来带着些许撩人意味。

    小夭与他相视,他眸底点点的亮光犹如九天银河,璀璨又宁静。

    失神片刻,她摇摇头,“不会,上次是因为……”

    余光瞥见他身后站着笛飞声,她猛地将脸捂住别到一旁。

    李相夷转过头,瞥了笛飞声一眼,拂了拂袖子,轻咳一声,“阿飞,你找我有事?”

    笛飞声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向别处,“跟我走,有事问你。”

    “不去!”

    李相夷直截了当地拒绝。

    笛飞声沉默了……

    今日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钉子?

    小夭见气氛不太对,拉了拉李相夷的衣袖,低声道,“你去吧,万一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李相夷摇头,“方小宝不在,我不能留你一人。”

    方多病被昭翎拉着去买糖葫芦了还没回来,今夜局势尚不明朗,他不可能让小夭落单。

    小夭愣了一瞬,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笛飞声。

    心中跃起一丝甜蜜,连带着眉眼都弯了起来。

    “他们去了有一会了,想必很快就回来了,我不乱跑,就在这等你,好吗?”

    “……好。”

    她笑容明媚,语气柔软又乖顺,李相夷拿她无可奈何,只好起身跟着笛飞声一道走了。

    来到戏场附近一处暗巷,李相夷站定身体,看着笛飞声等他开口。

    “你……”

    笛飞声闭上眼,喉结滚动。

    “你怎么哄的?”

    “…………”

    黑暗中二人一齐沉默了半晌,才响起李相夷满含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笛飞声看他一眼,含糊的嗯了一声。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觉得他这个问题问的真是……

    这种事情,不都是随心而行,随意而动,会有什么具体方法吗?

    况且千人有千面,总不能都吃同一套吧?

    思来想去,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回答笛飞声。

    “你哑巴了?”

    笛飞声等了许久不见他开口,语气满是不耐。

    见他这副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李相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就当我是哑巴。”

    “李相夷!”

    “好好好!”

    李相夷抬手制止他将要爆发的脾气。

    “你说说原因,我且帮你分析一二,但丑话我跟你说在前面,我不擅长这个。”

    笛飞声薄唇轻抿了抿,将覃荞今日赶他走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相夷听完想起小夭前两日误会他和乔婉娩时,也与方多病说要留在青木城,日后不与他们同行。

    那时他还是受乔婉娩点拨,才茅塞顿开,与小夭将话说明白了。

    真是世事无常,想不到两日后,他竟成了指点他人迷津的人。

    李相夷轻咳一声,“阿飞,此事依我看,覃小姐是误会你与小夭和芊芊的关系了,你既然喜欢覃小姐,就应与她说清楚。”

    笛飞声皱眉,“我答应与她成亲,难道她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

    李相夷摇头叹息道,“阿飞,姑娘家的心思比你我都要细腻敏感,你若不将自己心意坦明,这覃小姐怕是真的要去出家了。”

    笛飞声垂着眸思虑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明白了,我这便去和她解释。”

    李相夷挑眉颔首,“东街头的首饰铺子不错。”

    笛飞声的声音飘进他耳朵里,“多谢了。”

    李相夷看着笛飞声的背影,一手支着另一只手的肘部,手作拳状抵着唇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