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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覃杭那里查不出头绪,不如从覃植下手。”
李相夷想起覃植对蒙面人过于急切的情绪,提议道。
“还有这个。”
小夭将千里追凶环母环放到方多病面前。
“第一个黑衣人进来时,我用了迷药,不料他们后面还有人,被绑之前我寻了机会,在晕倒的那人衣摆上放了一针。”
说着小夭有些心虚,“当时李相夷受伤,我光忙着给他包扎上药,忘记跟你说了。”
“不早说。”方多病嘀嘀咕咕地将手环收起。
笛飞声睨他一眼,“现在有方向了?”
方多病看着他,明知故问,“你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笛飞声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方多病!”
方多病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语重心长,“阿飞,你放心,我答应你,只要覃荞不知情,我会奏明陛下,不追究她。”
笛飞声冷哼一声,“若她不知情,皇帝追不追究又如何?有种先把我杀了。”
“……”
方多病无语,“阿飞,你这样怎么讨姑娘欢心?”
小夭看着二人斗嘴,觉得十分欢乐。
李相夷剥了一颗糖递到她嘴边。
方多病指着二人对笛飞声道,“你看看,你看看,像这样的才讨姑娘喜欢!”
说着他还将笛飞声从上到下看了一眼,补充道,“就你这样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没被你吓死已经算命硬了!”
笛飞声薄唇快要抿成一条线,手中拳头也紧紧握着,看向李相夷,“你怎么教徒弟的?”
李相夷淡然挑眉,“别问我,我忘了。”
笛飞声稳着呼吸点点头,随即起身一把将方多病拽起。
“阿飞!你要带我去哪儿?”
方多病气急败坏地喊道。
笛飞声冷冷吐出一句,“办正事。”
二人避开侍卫,无声无息地落在覃植房檐下。
房中亮着烛火,覃植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他似乎坐在窗边,支着头在沉思着,一动都不动。
观察半晌,覃植仍是没动,方多病指了指腕上的手环,示意笛飞声先与他一起去寻黑衣人。
手还没放下来,笛飞声的身形就已跃出很远,方多病无奈跟上,跟随着小圆盘中的指针,二人最后落在青木城一处名为“胭脂楼”的后院。
脚才落地,一股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气便萦绕在鼻尖不散。
指针指着前方灯火绚烂的主楼,不必仔细听,便能听到丝弦管乐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地女子娇笑声与嫖客开怀的淫笑声。
方多病眨眨眼,手肘碰了碰笛飞声,“还去吗?”
笛飞声黑着脸,“你去。”
他现在什么身份?
去这种地方合适?
方多病简直气笑了,“你要脸,本少爷不要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反正我不着急弄清楚,谁着急谁自己去查。”
笛飞声一把将他衣领揪住,咬着牙道,“易容,一起。”
方多病一想,易容也行,反正也不是来花天酒地的,只要不顶着这张脸进去,还是能说服自己的。
笛飞声去寻材料,方多病寻了个角落等他。
正当方多病怀疑笛飞声是不是把他丢下自己跑了的时候,笛盟主拎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二人一番装扮,大肆肆走向了胭脂楼主楼。
“阿飞,你这什么眼光?”
方多病边走边看着身上花不溜秋的袍子,抱怨道。
“我找了好几家铺子才找到,这样穿着看起来才不突兀。”
笛飞声举起手,捻了捻唇边的胡须,花哨宽大的袖子从小臂垂下。
“是吗?”
方多病也捻了捻胡子,有些不太相信。
胭脂楼大厅中央有个圆台,歌姬与舞姬相互配合着,尽情施展着撩人的歌喉与身姿。
厅内桌子上有搂着细腰的,摇着折扇的,还有喂着酒的。
方多病进了大厅才知道,笛飞声的眼光真的……
太!差!劲!
还不突兀呢?
整个大厅就他们俩穿得像老花鸟一样!
二人一进来,便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娇笑着甩着手绢迎了上来。
“客官~您跑错地方了~那是后院,您要寻乐子,奴家陪您~”
柔若无骨的手抚上了笛飞声的胸膛,笛盟主脸色直接僵住。
“咳。”方多病笑着对她摆了摆手,“我这兄弟喜好有些特别,你不必跟着我们。”
“原来如此。”
那姑娘掩着唇笑了一下,对着远处一位候着的龟公道,“去给二位取两个香囊来。”
不一会龟公取来了两个没有图案的香囊递给二人,“二位客官可带着此香囊去顶楼。”
“多谢。”方多病接过香囊,见那龟公还弓着身未走,不由面露疑惑。
余光瞥见一旁桌上,龟公奉完酒,客人伸手赏了一锭碎银,这才明白过来,从荷包里掏了个碎银子递给面前的龟公,对方接过便退了下去。
笛飞声看着香囊,“这是干嘛的?”
方多病神色突然变得古怪,将香囊扔给他,“管那么多干什么,戴上没麻烦。”
这也是他走在街上无意间听人说起过,没想到真的管用……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再也没有姑娘迎上来。
绕过大厅便是客人与姑娘温存的厢房,每层入口处都有龟公把守,方多病让笛飞声收起香囊,跟随着针指引的方向寻去,胭脂楼共五层,指针能指方向,却不能指上下。
确定方位后,二人将一层与四层的那一个房间都探了一遍。
一层房中无人。
二至四层,靠近门便能听到里面旖旎之声。
方多病涨红着脸将香囊挂在腰间,走向五层,笛飞声挂好香囊跟在后面,冷硬的面庞上也染上一层红晕。
五层的装饰似乎比其他楼层少些,入口处也没有龟公把守,每个房间内都亮着灯火,门口都有一幅画轴。
笛飞声仔细看去,每张画像上都是男子,打扮得却十分阴柔,甚至涂脂抹粉,画中人的姿态有吹箫、弹琴、描眉、等等。
他脚步一顿,看着走在前面的方多病,脸色由红转黑。
方多病并未察觉到背后盯着他怒目切齿的笛飞声,正专注地观察着环境,他往里走发现,有的画轴上并没有画像,是一片空白的。
越是离近要探查的那个房间,方多病的脚步就放得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