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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可看这蒙面人刚才的反应,凶手可能真的不是他。”
李相夷问道,“阿飞亲眼看见他杀了覃茗吗?”
方多病摇头,“他听见丫鬟叫喊才赶过来,那时覃茗已经死了。”
“覃荞也被蒙面人挟持,与阿飞交易放他走才放过覃荞,若非如此,他逃不到书房。”
小夭疑惑道,“假设不是他杀了覃茗,凶手另有其人,那么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下手呢?情杀?仇杀?”
不是早就预谋好的,做不到那么利落的割喉。
方多病摇头,“为情杀人多半心存怨怼,可覃茗被杀时还面带微笑,情杀排除,仇杀怕被报复,应该也不会选在城主府有这么多宾客的时候。”
李相夷沉吟道,“宾客……难道与婚礼有关?”
三人这里抽丝剥茧,另一边的笛飞声静静地守着覃荞安睡。
待听见覃荞呼吸渐渐匀称,才轻手轻脚、恋恋不舍地带上房门。
确定他已经走远,床上安睡的覃荞睁开了眼,眸色清明,哪儿有半分睡意。
覃荞支起身子,面色冷厉,轻喝一声,“给我滚进来。”
窗户被推开,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道,“主上息怒。”
“息怒?”覃荞冷笑一声,掀开被子一脚将他踹翻,“褚峥人呢?搅乱了本宫的计划就跑?真是这些年本宫太惯着他了?”
她好不容易总结了之前犯的错误,根据自己对尊上的了解,一步一步引得尊上对她怜惜爱重,眼看尊上就要成为她的男人了,褚峥这个时候将覃茗杀了,她怎么和尊上成亲?
眼看她就要重新将金鸳盟握在手里了,这个时候成不了亲,将来的变数谁说得准?
东盈国君近来身子越发不好,却迟迟不立储君,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考量什么。
虽然给她取名叫安君临,表面上也是最宠爱她,可心里仍顾忌她是女儿身,对她的要求也格外苛刻,其他的皇子做事做到十成他便满意,她要做到十一成才算可以!
所以原来的安君临卯足了劲想要获得她父皇的认可。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不是安君临,认不认可又如何?
她的尊上一人能抵万人,更何况还有金鸳盟助力,届时也不必非要名正言顺,她自己称帝,谁又敢置喙一句?
可褚峥这个蠢货倒好,非要舍近求远,要去扳倒那几个废物皇子。
扳几颗菜做什么??
覃荞此刻气得怒目圆睁,面上露出的狰狞之色,将她一身素衣未施粉黛衬出的柔弱气质完全掩盖住。
黑衣人重新爬起身跪好,“主上,褚统领被金鸳盟的人带走审问了,说是要试一百零八种刑罚!”
“蠢货!”覃荞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知晓方多病与李相夷用金鸳盟的身份混进来了,这些天她也尽量不在他们面前露面,方多病不足为惧,李相夷的心眼太多,在完全俘获尊上的心之前,她不得不防。
褚峥落到李相夷手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从他身上窥探出什么来。
眼下又不能让褚峥死,他对安君临百分百的忠心,安君临这具身体练不了武,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去做。
覃荞阖上眼眸,努力压下心头怒火,沉着声道,“罢了,稍后我会将笛飞声引来,你们想法子将他救出来!”
“是!”
黑衣人说完便从窗户翻身出去,身形消失前还将窗户重新关上了。
覃荞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装柔弱装的她差点崩溃。
还好赢得了尊上怜惜,不然这眼泪是一滴也不想掉!
“救命!”
门外看守的丫鬟忙推门进来,见原本熟睡的小姐又红着眼抱着膝盖坐在那流眼泪。
显然是做噩梦了。
转头对另一个丫鬟道,“快去寻姑爷。”
笛飞声刚找到方多病几人,还未说上几句话,门外便传来丫鬟的声音,“姑爷,小姐又被梦惊醒了,哭的十分伤心,奴婢们哄不住……”
“好,这就来。”
事关覃荞,笛飞声的嗓音都柔软了许多,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连个头都没回。
方多病目瞪口呆,“这、这是阿飞?”
他虽然知道笛飞声对覃荞有些怜惜之情,但没想到他在这段感情里,已经陷入到连声音都变了的地步。
小夭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包着纱布的手摆弄着桌上的茶杯,语气波澜不惊。
“这算什么,还有更温情的,你都没看见。”
方多病撇撇嘴,转头见李相夷正看着她的动作出神。
“真是让人没眼看!”方少爷嘀咕一声,将蒙面人的睡穴解开。
褚峥刚睁开眼,面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你是位公公,对吧?”方多病脸上挂着微笑。
褚峥眸色陡然变得阴鸷,“你们过分了。”
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下。
方多病没用多大力气,但就是让褚峥觉得十分屈辱。
他平生还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经历。
这次公主来大熙,他心知她要来寻那人,想着眼不见为净,他本不想来,可没想到她居然以身作局。
他接到消息时,居然连婚期都定好了。
他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劝说她回东盈,她却斥责他不懂她的图谋。
她图谋?图谋那人?
他在恭城行宫为她布棋,为她扫清障碍,她却在这里图谋一个男人?
劝不动她,褚峥本欲将那人杀了再向她请罪。
可他还未近那人的身,便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霸道至极。
褚峥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他不想看着安君临沉沦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来日她若得帝位,此人将是最大的威胁。
于是他只能将回房换衣参宴的覃茗杀了。
府里死了人,喜事要推迟半年。
公主借的覃荞的身份接触那人,自然不会再揭露这个身份,有半年的时间,足够他筹谋将那人杀死。
谁料那人实在太过敏锐,他只能挟持公主脱身,本想躲进书房,没想到在书房又遇见了一个鬼。
褚峥恨得牙痒痒,他扮了这么许久的怂,还是被他们看出来了。
既然已经露馅,现如今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是我杀的,谁叫她爹惹了不该惹的人。”
方多病扬起手问,“谁?”
褚峥闭上眼,不想让他看出眼中情绪,“我不会出卖我们公……主子的。”
说完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