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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连滚带爬的奔进宴厅,跪在了覃杭与覃夫人中间,拽着二人的衣摆,面上惶恐不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她、她死了!”
“什么!?”
覃夫人的脸色瞬间煞白,猛地站起来,挪动身体想往外去。
茗儿,她的茗儿?
怎么好端端的……
她要去看看,定是这丫鬟胡扯,茗儿今晨还拉着她的衣袖与她撒娇,怎么会……
哪知脚下却像被灌了铅一般,好不容易抬起,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两下,接着眼白一翻向身后倒去。
覃杭红着眼将她抱住,对身旁一位妇人嘱托,“还望姐姐帮忙照看她,我去看看茗儿……”
众人看着覃杭兄弟与几个送覃夫人回房的妇人背影,神色皆是复杂。
本是来赴喜宴的,如今覃城主的千金丧命,那喜宴岂不要变成丧宴?
“小夭,我去看看覃夫人。”乔婉娩看着门口,面露担忧。
小夭知道她与覃夫人交情不浅,点了点头,“嗯,你小心些,最好带上面纱。”
婚礼前夕突然出了命案,丧命之人的身份又如此重要,若是稍后局面混乱,乔婉娩的喘症受到刺激容易发作,还是防备些为好。
小夭细致的嘱咐让乔婉娩心头一暖,“你们也要小心!”
乔婉娩出去没多久,城主府的管家便来了,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招待不周的歉意,又道佳肴已上,请诸位宾客继续享用。
“府中小姐出了事,我们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吃喝的道理。”
“是啊,覃管家,这几日府中事多,若有需要我等之事,尽管开口。”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没有那拎不清的人还继续坐在那里吃的,都是表示理解。
覃管家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谢诸位好意,我家小姐是受人所害,现在真凶不明,未免无辜宾客受到伤害,请诸位安心留在府中。”
这不就是变相封禁吗?
小夭心里犯着嘀咕,悄悄看了一圈,果然有不少人脸色骤变,但是变归变,倒是无人说些什么。
毕竟覃杭是一城之主,今日在场的,没有与他交情浅的。
原本府中喜事将近,突然独女被人所害,想查出真凶也不奇怪,虽觉得被冒犯了,但推己及人,大部分人也能理解覃杭所为。
这时突然有个书生模样的人不知是被推了出来还是被人挤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忿,他环顾了一圈,见自己处在人群中央被围观,索性对着覃管家开口质问。
“覃杭究竟什么意思?软禁我们?”
小夭侧眸,见李相夷正打量着书生出来的方向。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人搀扶着,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书生,语气失望,“你这逆徒,口不择言在说什么混账话,覃城主十年来为青木城做了多少,你快些请罪,否则老夫将你逐出师门!”
覃管家像看跳梁小丑一般看了那人一眼,向着老人客气的道,“秦老息怒,您的薄面城主自然是要给的,因此不会与您的高徒多计较什么。”
覃管家说的每个字都十分客气,但小夭又觉得覃管家的话中似乎有哪里不对。
李相夷面色平静,心中有些忧心方多病那边的情况,怕他还没从书房出来,就被发现,必须想办法离开宴厅。
“小夭,你撑得住吗?”
李相夷突然轻声问道。
小夭愕然一瞬,见他眉心微动一下,立马配合地晕倒。
“小夭!?”李相夷接住她,语气焦急。
覃管家皱眉看过来,“这位姑娘怎么了?”
“我妹妹身体不好,每日需以银针推功过血,今日误了施针的时辰,覃管家,可否通融一二,让我带妹妹回房医治?”
男人抱着晕倒的妹妹,面上神色焦灼,语气恳求,有位妇人认识小夭,对覃管家道,“这位姑娘昨日午宴过后也是病恹恹的模样,你们需得让人治疗,莫耽误了病情!”
妇人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亦有其他宾客附和,覃管家也不好再坚持,只得让两个丫鬟跟着二人回房。
两位丫鬟站在房间门口,李相夷与小夭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站着,互相对视思考着对策。
方多病此刻也确实遇到状况,他刚从密室出来,还未打开书房的门,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将书房内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方多病选择藏在了最角落的书架后面。
透过书架缝隙看去,一个蒙面人穿着一身夜行衣,推开书房的门。
大白天穿的这么显眼?
待蒙面人走近,方多病才发现,他那一身衣服紧贴着身体,没有多余的布料,确实比寻常的衣服行动方便。
只是……
方多病看着面前越逼越近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呆滞,反应过来要将对方敲晕时,刚举起手,那蒙着面的脸便转了过来。
“好巧啊!”方多病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迅速踢出一脚。
蒙面人身形闪得极快,这一脚竟是踢了个空。
“你做贼还敢出声?”蒙面人瞪着他,恨恨地小声开口,“你我都是一路人,不如互相遮掩?”
方多病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好啊,你告诉我你来干嘛的,我就答应你。”
此人身法很是眼熟,与郑毅的身法出自一派。
“好,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蒙面人盯着他看了一会,手上悄悄运起力。
方多病作势要上前,拳头却比身体先行一步,结结实实地打在蒙面人的胸膛上将他退好几步。
蒙面人的身体将书架碰倒,发出砰的一声响,书房的门也随后被踢开。
方多病看清来人,勾唇一笑,“阿飞,来抓贼了!”
笛飞声意念一动,瞬间掐住了蒙面人的脖颈,薄唇张开,语气冰冷。
“说,为何杀覃小姐?”
“呃。”
蒙面人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哪说的出什么话。
“覃小姐?你媳妇?”方多病大惊。
被杀了?
笛飞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是邀你看月亮的那位。”
方多病愣住,他虽然不想和她一起看月亮,但想到昨日还娇憨活泼的小姑娘,现在失去了生命,不免伤感。
“说啊!”
笛飞声不耐,手上力气又加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