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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
李相夷捧着一个长形的木盒,抬手敲了敲门。
小夭洗漱完,正坐在梳妆前将发丝梳顺了准备挽发。
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她脸颊泛起微红,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姑娘,劳烦你帮我进去看看。”李相夷见小夭没有反应,有些担心,正巧路过一个丫鬟,便请她帮忙。
小夭忙跑去将门打开,“不用了,我方才在换衣服……”
丫鬟识趣的走开,只留二人在原地,一人目光躲闪,一人神情自若。
“昨日说了要赔你的。”
李相夷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支淡粉色莲花玉簪。
“我挑了许久,觉得这个衬你,你若不喜欢,空闲时可再去挑选。”
粉玉难得,莲花更是雕得活色生香,想必价格不菲。
小夭抬眸看他,心生疑惑,“你哪儿来的银子?”
他的银子不都给她了?
李相夷想过许多种她见到簪子的画面,或喜欢,或不喜欢,或假装喜欢,唯独没想到她会问他银子哪里来的……
一只手揽上了李相夷的肩膀,方少爷笑容灿烂,“你放心小夭,这钱来得干净!”
有他在,还能让李相夷没钱花?
小夭双手接过玉簪,柳眉轻扬面带笑意,“那我就放心收下了。”
看着小夭转身进房间,方多病拍了拍李相夷的胸脯,小声道,“别有心理负担,若你真觉得不好意思,你日后陪着我查案,别让我再到处找你就行!”
李相夷斜他一眼,“徒弟孝敬师父,我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方多病嘁了一声,“少来,谁是你徒弟。”
他语气不服不忿,嘴角却是高高扬起。
都送上簪子了,看来这二人是坦明心意了?
“你昨夜干嘛去了?”李相夷突然问道。
方多病愣住,他昨夜回来的那么晚,他都察觉到了?
看了四下无人,方多病掩着唇道,“昨夜探了覃杭的书房。”
“如何?”
昨日进城主府后,私下方多病就与他说过要查覃杭,所以李相夷语气并不意外。
“我戳窗纸看了,他进去后书房里并没有人,想必是有密室。”
方多病语气严肃,“今日宾客多,我听说覃植今日赶到,午宴众人都在宴厅,是最好的时机,我寻个借口不去,你帮我拖住人,我去探他的密室。”
时间太紧张了,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覃杭兄弟二人是否与东盈皇室有勾结!
没有最好。
若有,恐怕暂时不能让笛飞声安稳成亲了……
李相夷颔首应下。
“走吧,陪我出门。”
小夭笑意盈盈朝二人走来。
今日要给乔婉娩做药丸,在城主府做是不方便的,她决定找一家药铺,直接在药铺做,一应工具也齐全。
左右上午没什么事,方多病便与李相夷一起跟着小夭进了药铺。
“方小宝,这是你的。”
“李相夷,你的。”
“这是我的。”
方多病看着面前堆着的草药,一脸震惊,“这是要干嘛?”
李相夷倒是没说话,拿着药臼捣了起来。
小夭一边给细细地给草药分类,一边解释,“我给婉娩做些药丸,让她喘症发作时减轻些痛苦。”
方多病一听,点头不再说话,也低头捣起了药。
小夭用纱布将二人捣出的药渣与药汁分别用容器装好。
将炉子内部的余灰清理干净,抓了一大把干草药点燃,待燃尽后,将药灰小心地收起,加在药汁里搅匀……
几番复杂的工序下来,终于成功了一半。
小夭将封严实的坛子放在太阳最充足的地方,嘱咐药铺掌柜好生照看后,便领着两位苦力回城主府赴午宴。
确如方多病所说,今日城主府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乔婉娩将小夭拉到一旁,笑中意味明显,“怎么样?你二人可说明白了?”
眼见小夭脸上爬上红霞,她抿唇笑意更深了,“我与相夷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你莫要在意,我们早已释怀,如今只是普通朋友。”
“婉娩,我不是介意你们。”小夭忙摆着手解释,“我只是以为你们二人尚有情意,不想引起什么误会……”
二人聊了一会,将话都说开了,都觉得内心十分舒畅,这时覃杭与覃夫人并肩走来,一路招呼众人落座。
小夭抬眼看去,覃杭虽带着一脸笑意,但目光中仍带着几分威严。
覃夫人她昨日已经见过,是个十分热心肠的,方才她也与乔婉娩聊了那位表少爷,昨日他举止冒犯,被覃夫人好一顿打。
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位衣着鲜亮,身材消瘦些的中年男子,看他眉眼与覃杭有些相像,想来应该是覃植。
李相夷漫不经心地走到小夭身边,侧目看着她头上那朵粉色莲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落座后,小夭身前伸过来一只手,手摊开,一颗包着油纸的糖果静静躺在男人的手心里。
小夭目不斜视地拿起糖剥开放进嘴里。
“甜吗?今日买的。”男人低着嗓音,莫名让小夭想起他昨夜抓着她的手,说有事要请教她。
“甜。”
唇角边噙着的笑更甜。
视线转了一圈,小夭发现方多病似乎不在场,看向李相夷正要问,他却像会读心一般,“他早晨吃坏肚子了,现在在休息。”
小夭会意点头,她心里知道方多病今日并没有不舒服,既然没有提前跟她说,想必是比较危险的事。
李相夷手上给小夭夹着菜,眼睛却在留意在场众人,目光扫过主桌上坐着的覃杭,发现他的衣袖上绣的图案上少了一颗珠子。
他端着酒杯来到主桌,笑着与桌上众人敬酒。
一番推杯换盏后,李相夷借着酒劲,在覃杭的手臂上抓了一把,覃杭忙转手扶住他,问他是否需要回房休息。
“覃城主,不必了,我……兄长他,酒劲散的快。”小夭上前将李相夷搀回桌上。
李相夷撑着脑袋,一副要醉不醉的模样,心里却是疑惑。
他离近了看,那珠子掉落的地方没有被银簪穿透的痕迹。
可怎么会这么巧,一模一样的珠子?
小夭给他倒了杯茶水,本想让他醒酒,却见他眸底清亮,哪有半分醉意。
小夭刚要开口,这时宴厅外传来丫鬟撕心裂肺的哀嚎,“城主、夫人、不好了、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