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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既开了口,小夭也不推辞,毕竟这么多人,对于药量的需求确实不小。
“还有一事。”薛瑜刚要走,又转身回来道。
“左郎中的密室里发现了很多东西,有些能看出是浸泡的药材,有些东西比较特别,我们都不知是何物,被我安置在了隔壁,姑娘随我去看看?”
都是郎中,应当认得的吧?
小夭一听特别二字,不免好奇,到底有多特别,这么多人都不认识?
抬脚跟上薛瑜,推开门一看,地上摆满了大号的木箱子,险些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挨个开箱看了看,满目的琉璃制品,有一多半的箱子里,是大琉璃罐子装着用油泡的草药。
其他的箱子里都是些小琉璃瓶,每个上面都写了字,小夭挨个看下去,不禁咂舌。
这么多种毒草药?
打开一个瓶子,凑到瓶口轻嗅,心下有些数,又打开几个瓶子闻了闻,还把其中一个瓶子里的东西倒在地板上。
半透明的瓶口缓缓流出的液体,不似水那么清透,滴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像油脂,又不似普通油脂那么厚重,鼻尖传来一股香味,闻上去有些甜甜的,小夭看了看瓶身,上面写的夹竹桃。
这时薛瑜打开了一个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桌上,招呼她过去看,她走过去一看,觉得薛瑜所言不虚。
这东西确实很是奇特。
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东西,还是两个东西,因为它有两个身体,长的有些像两个连在一起的鼎。
左边的“鼎”有些像一个琉璃做的小锅,不同于锅的是,一个类似于茶壶上的鋬一样的东西,在它的盖子顶端固定,盖子面上还有一个小孔,被木塞塞住,盖子的顶上有一根用黄铜做的管子,看上去手指粗细,连着右边这个“鼎”,那管子到了右边“鼎”里的样子,是一圈一圈缠绕着下去,又从“鼎”的底部伸了出来。
因为两个“鼎”是由琉璃制成,呈半透明的样子,小夭好像看到左边鼎里有东西,尝试着打开了盖子,看了看好像是被煮过的花,都已经变成了棕色,上面稍稍留有一些残留的香味,小夭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曼陀花?
薛瑜在一旁开口,“小夭姑娘,你认识吗?我们讨论过,觉得这东西应当是用来提炼什么的。”
小夭将左边这个“鼎”举起来看了看底部,有被火长时间烧过的痕迹。
想了想,小夭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你们说的对,这确实是用来提炼东西的,这里面的就是毒害你大哥的曼陀花,还有你夫人药里动的手脚,应该少不了它的帮忙。”
“我夫人的药?”薛瑜疑惑。
大哥死于曼陀花,他知道的,找出真凶后,昨日已经将大哥安葬了。
可阿清今年不是早就将药断了吗?
小夭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多说了什么话,她只好打着马虎眼,“是的,夫人曾给我看过往年她服用的药方,我发现左郎中也在她的药方中动过手脚,在补气养血的方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添了助孕的药物,这才让夫人本不适合怀孕的身子亏损得愈发厉害。”
还好他不懂,不然若是惹得他们夫妻不和,那她岂不是办坏事了?
不过这一地的东西,确实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左郎中浸泡,提炼过的草药,都可以用于治疗病患,替薛瑜省去了很大一笔开销,想着小夭又向薛瑜提出,让他将那些患失魂症的人也都一并寻来,这里有现成的郎中、有药,她又不用自己动手,只需教他们就好了!
薛瑜一共请过来三个郎中,小夭将他们叫在一起,商讨治疗方法与注意事项时发现,这三个郎中很是聪明,各有各的特长,一个擅长针灸,一个擅长制药,一个擅长外伤。
仔细想下来又觉得很是正常,面对左郎中那个睚眦必报的变态行径,不聪明些,没有真本事,怎么能活到现在?
也是她当时初来乍到欠考虑了,没有想到地头蛇这一层,不然说什么她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摆义诊摊子!
这边小夭热火朝天的忙着,那边李莲花和方多病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去县衙的后厨,找荷香爹问一些事情。
自醉香楼出事后,荷香爹没了活计,正要出去找,这边就传来苏玉琼受重伤的消息,谢若清将她带回了薛宅照顾。
薛瑜怕她又要照顾薛舟松又要照顾好姐妹,两头顾不过来,便让人将荷香与荷香娘请回了家帮谢若清,然后又聘了荷香爹为县衙的主厨。
薛玫在世时常与他提起荷香爹,对他的为人与厨艺赞口不绝,正好县衙缺一位厨艺好的主厨,还有比荷香爹更合适的人吗?
此时正是用过了午饭的时间,荷香爹得了些闲,正与几个人一道收拾着厨房,余光瞥见二人进来,他忙洗干净手,边用围裙擦干边向他们走去,“李公子,指挥使大人,你们可是还没吃饭?”
李莲花看了看周围的人,荷香爹会意,拉着他往外走去。
出来后,方多病戴着面具,语气柔和地问,“王叔,我们寻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郑毅此人,你可记得他?”
荷香爹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许多,他心底里是觉得左郎中肯定是死的罪有应得的,只是没想到指挥使会突然问起郑毅,心底便有了些隐隐猜测。
“大人,郑毅是左郎中的徒弟,与我家娘子是发小,我也与他相识过,可是他与左郎中的案子有什么牵连?”
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坦然,方多病倒是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还怕他介意启口讨论这件事。
“我们怀疑与他有关,只是不知道他的踪迹,所以想来问问你,他在永安镇可有什么住所,或是有什么亲戚投靠?”
荷香爹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道“他父母早亡,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亲戚,若不是我家娘子心善接济他,他早就饿死了,宅子倒是有一个,只是许久没有人住,已经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