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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内。
方多病仔细查看了女尸的四肢,虽然已经布满尸斑,但是仔细分辨下来,确实如丁殊所说,这皮肉都如近几年才长出来一般!
腹股沟与肩膀处都有着明显的疤痕,像分界线一般,一头是正常符合女尸骨龄的皮肤,另一头,是新长出的!
他痛心地抬眼看向李莲花,“是有人,将她四肢的血肉剜下……又给她治疗,让她不至于丧命,又用药,让她的皮肉慢慢长出来的!”
薛瑜在一旁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
这么残忍的手段?
李莲花盯着女尸的手部,眉头紧锁。
剜下血肉,重新生长至如三四岁的幼儿一般,也就是说,这女尸至少有三四年的时间,都在遭受折磨?
那么她因为什么才会受折磨?
又是因为什么,一直折磨她的人会杀了她呢?
杀了她,为什么又要扔在街头呢?
那不是要故意引起官府注意吗?
官府……
李莲花将目光移向薛瑜。
是……挑衅?
包括陈观看见的,那女尸活生生的坐在那里吃馒头,也是故意设计的?
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案件陷入僵局!
想告诉薛瑜,哪怕你知道此案有疑点,你也找不出证据,你也理不出头绪!
如果不是薛玫昨天上午临时起兴,在大厅上敬酒,那么依照薛玫每晚饮酒助睡的习惯,薛瑜会在今日早晨,收到薛玫死了的消息……
“李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薛瑜被他盯的头皮有些发麻。
“薛大人,可曾与鸿福堂有过过节?”
薛瑜摇头,“前几年内人一直在鸿福堂看诊,也不见起什么效果,今年我便没有再让她去看过,我兄长也说……”
说着他迟疑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颤着声线说道,“我与兄长说过此事,他曾说我,早就应该给内人断了鸿福堂的药!那左郎中一直忽悠薛尔给他抓调理的药,吃了也不起作用,他又不好拂了薛尔一片心意,他说……”
他的声线抖的更厉害了,“他说……迟早有一天,要去找那半吊子郎中算账!”
说完他自己也明白过来!
是薛玫!薛玫去找过左郎中!
这时有衙役在门外拍着门大喊,“大人!不好了大人!有人潜进县衙,将那两位姑娘重伤,还掳走了其中一位!”
方多病与李莲花在听到有人潜进县衙时,就料到发生了什么!
忙抬腿往外跑去!
几人赶到时。
房间内一片狼藉,凳子被砍成两半,从断开的痕迹看应是长刀劈的!
苏玉琼被衙役扶起坐在了床榻上,左边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鲜血将她整个袖子浸染,房间地上也是这一块那一块的血迹。
她捂着伤口,疼的满头是汗,脸色苍白,见李莲花与方多病终于来了,忙挣扎着下榻,也伤口也不捂了,踉跄地跑上前,带血的手抓住方多病的衣袖,流着泪,哀求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流连,“快,你们快去救小夭!她伤的很重!被那人带……”
说着她感觉眼前的人都转了起来,伤口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像是有人抓住她的伤口使劲向两个方向撕扯!
方才被她捂住的伤口因为血一直在流,又崩开了!
“苏姑娘!”
她失去意识前,听见有人很焦急地唤她。
薛瑜在门外询问衙役事发的细节,衙役说自己领着祖孙俩,还没到就看见一个人踩着屋檐,凌空飞过,肩膀上似乎扛着一个人,再跑进一看,就见苏掌柜受了伤,正捂着伤口要往外走!
苏玉琼被抱回床榻,这时有衙役取来了伤药和纱布,李莲花看了一眼她流出的血,颜色很暗,再看她皮肤底层,泛着隐隐的青紫。
他想起了那女尸被发现时,皮肤表面就是这个颜色,只不过很深很深!
是伤她的那刀上有毒!
“方小宝,你留下,运功帮她逼毒!”
方多病看这边苏玉琼有李莲花在看顾,拿起剑就要去救小夭。
刚转身就被李莲花喊住。
方多病上前将苏玉琼扶起,盘腿坐在她身后,双掌平摊,指尖相对,自腹部慢慢抬起,运起扬州慢心法,而后将一只掌心贴在了苏玉琼后背,将扬州慢送入她体内。
李莲花抬起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取下了手腕上戴着的追凶环母环。
方多病眉头皱起,“死莲花,你干什么?”
对方只给他留下一句话。
“方小宝,我先去寻小夭,你替苏姑娘将毒逼出后再来找我,我会给你留记号!”
方多病控制着扬州慢在苏玉琼体内循环往复,将毒逼到一处。
心里默默祈祷,李莲花千万要等他赶过去!
…………
小夭的确伤的很重!
她当时猝不及防地被一掌打飞在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动了动身子,喉咙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她连是谁动的手都没看清,就晕了过去!
一股彻骨的凉意自头顶倾泻而下,小夭打了个哆嗦,醒了过来。
她无力地抬起眼皮,转着眸子打量周围。
眼前的环境昏暗,四周有许多柜子,她看见面前似乎立了个人,那个人就那么站着,手里似乎端了个什么东西,在她眼睛里,从左晃到右,从右晃到左……
眼皮上有水滴下来,她眨了一下眼皮,水流进眼睛里,却感觉不到预想中的疼。
那人动了动,晃着走了几步,过了一会又来到了她面前。
“哗啦”一声!
那盆水似乎浇进了她的意识深处,将她彻底浇醒!
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她的双手被拉开,锁在了木架上!
这似曾相识的姿势,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脑海里是漫天的红色梅花,刺穿她的衣服,飞入她身体的画面。
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
那股痛感自肩头开始蔓延至整个上半身,像烈火灼烧一般,过了一会,又像有冰刀在剜她的肉,腰椎上好似有无数根刺在扎她,痛里带着令人抓狂的痒感!
她双手握拳,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声音。
不知是她忍的太过用力,还是太痛了,洁白的额头与颈上都有青筋爆起,双眸布满血丝,她看向面前的人。
“你为何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