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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看薛玫死了,醉香楼又没有人,就想着偷偷去薛玫与薛舟松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能解燃眉之急。
小夭皱着眉,“你只是来偷钱?你没下毒,那你为何陷害我?”
“陷害?”孙越古怪地笑了一声,像看笑话一般看她,“那日我确定我没有听错,你与王富生就是说要下什么药,我早已告诉了掌柜有人要将药下在粥里加害于他!”
小夭,“……”
李莲花看了看他胸口确实鼓鼓囊囊的,便伸手将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些银块子,还有些银票。
小夭给薛舟松下药的事,李莲花是知道的。
孙越显然是记恨荷香爹,偷听了他与小夭谈话,想在薛玫那边告状,揭发荷香爹,让他走人,没想到薛玫一下被毒死了!
他心里是认定了毒是荷香爹与小夭合谋下的,所以才振振有词!
连带着心里对方多病和李莲花的畏惧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小夭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她有口难辩,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能说她是为了给薛舟松解药吧?
那不是更给了有心人栽赃给她的机会?
方多病看局面气氛太过微妙,直接一记手刀将孙越打晕。
小夭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太懂眼色了!
要不说是监察司指挥使呢!
要不说皇上会把秘密任务交给他呢!
现在看来凶手另有其人!
方多病随意找了根绳子将孙越绑起来,找了块抹布塞到他嘴里,以防他发出声音,然后扔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三人保持着原来的队形,从二楼走上了三楼。
醉香楼除一楼是大厅之外,二三楼都是设宴用的包房,楼梯呈口字形将一楼的大厅围住,包房内的一应陈设与布置都很讲究,要的就是让请客的顾客在自家宾客面前觉得有面子!
离楼梯最近的房间是薛玫平日里住的,薛舟松住在他楼下。
薛玫买了一套不小的宅子,只是平日里生意忙,还是住在醉香楼的时间多,薛舟松一个人也不愿意跑来跑去,住在醉香楼有吃有喝,何乐而不为呢?
三人打开薛玫的房间进去看了一圈,光看房间便觉得薛玫此人十分简单。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陈设,一张雕福寿夔龙架子床,上面挂着山水墨画样式的绸缎床幔。
床上的被褥铺的整齐,大概它的主人也没想到,今天早上是最后一次将它铺好。
床左边立着一个衣柜,衣柜边上有个稍矮一些的杂物柜,床右边有一张圆桌子,两把椅子。
薛玫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发现,他们又回到了二楼。
推开薛舟松住的房间门,窗户紧闭,桌子中间摆了两盘糕点,桌边有一个茶盘,茶盘里有一个茶壶,与几个一模一样的杯子。
方多病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块糕点,凑到火折子边,翻看了几眼,又放在鼻下闻了闻。
闻完又放了回去,“普通糕点,没有异香。”
小夭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床上的被褥还是凌乱的,白色丝绸的床幔被束起在床边,哪怕火折子的光没有那么亮,也能看出它的垂感很好,质感有些像她在紫金宫住着时的床幔,若是有风吹动,它会随着风摇摆,像仙女的衣袖,摇曳生姿……
小夭突然顿住。
窗户关着呢,没有风!
床幔为什么会晃?
床后面有人?
盯着看了一会,小夭确定那床幔是在动,幅度很小!
用手戳了戳李莲花的腰,李莲花回眸看她,见她挤了挤眼睛,头往床边侧了侧。
李莲花望向床的方向,眸光变的冷冽,盯着微微抖动的床幔,手腕抬起,只听“咔哒”一声,一朵小银花旋转着飞了出去,姿态优美地穿透了床幔……
小夭听见“呃”的一声。
方多病上前将人从床后面拎了出来。
那人身穿着浅色布衣,头发束起戴了顶像小夭做玟小六时戴的小圆帽,脖子上被银丝勒出了一道血痕,但是李莲花应该是收着力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不深,只伤到了表皮。
“小二?”小夭有些惊讶。
那日她与苏玉琼来醉香楼,这小二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脸上时刻带着笑容。加上他的长相与气质方面与串子有些相像,小夭对他的印象很是不错。
小二应当躲在床幔后面许久了,再加上紧张,闷得一脸的汗,汗水滑到脖子里,将脖子上的血痕晕染开,又顺着皮肤沾上布料,将衣领也染上了鲜红。
因为疼痛,他时不时地呲着牙吸气,眉头也随着呼吸皱起。
“小二,你是你们掌柜养大的,你为何要毒杀他呢?”李莲花拿过一旁的烛台,凑近方多病手中的火折子,将蜡烛引燃,放了回去。
转过身又在桌子边上寻了一张板凳坐了下来,一边问还一边漫不经心地整理衣服。
“我没有,我是来给我们少掌柜收拾东西的,听见有人来了,我以为是凶手,我才躲起来的!”小二听见李莲花的话,摆着手解释。
李莲花捕捉到他瞳孔微缩,于是微笑着指了指方多病,“你所做的一切,指挥使大人早就已经查清楚了,现在是给你坦白的机会,你若是不要,这监牢里的九九八十一道酷刑……”
李莲花啧了一声,面上摆出一副残忍到无法忍受的表情。
小二眼神在他的说指挥使大人都已知晓时慌乱了一会,随即又镇定下来,将颤抖着的手握拳,直视李莲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下毒,为什么抓我?空口无凭,我告你诽谤!”
“哦,这样啊~”李莲花悠悠地站起身,走到方多病面前摊开了手。
方多病很配合地拿出一沓供词,翻了翻找出小二的那张,放在李莲花的手上。
“薛尔,是你吧?”李莲花展开纸看了一眼,问道。
“是。”小二认识那供词,是他亲口所说,有什么不敢认的?
李莲花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你与薛少掌柜同龄,你七岁时晕倒在了薛掌柜的铺子前,被薛掌柜所救,自此就被薛掌柜带在了身边……”
因为生病的原因,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所以薛玫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薛尔。
薛玫当时在南方做干货生意,本想把他送回家,结果他哭喊着要留下来给薛玫当帮手。
薛玫想着这么大点的孩子能干什么?还是送回去,小松也好有个伴。
没想到薛尔每日里起的比他都早,忙里忙外的擦洗,将铺子里外打扫的一尘不染,每每有客人来时,他便学着薛玫的样子接待客人,短短几日,将店里的干货都认全了,还将每种干货的产地、如何区分优劣等都背的滚瓜烂熟,薛玫见他如此卖力,便将他留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