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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快到宵禁的时候了,百里云便结了帐,把已经喝得毫无意识的程处默随手一提,便去了程府。
到了程府,百里云敲开门,把程处默交给仆人,便直接走了。除了程处默,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一个程府的人,尤其是程咬金。
百里云正低头走着,突然听见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却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小子,蒙着面正在房檐上急速的奔逃。此时他胸口正渗着血,一根长长的翎羽箭插在上面,看来是中箭了。
紧跟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从远处打着火把跑了过来,手里还都提着长刀,一个两个的乱哄哄的大叫着:“别跑,小贼。”
等来到百里云近前的时候,正好失去了那中箭的小子的踪影,领头的看见百里云张嘴就问:“喂,小子,看见刚才从这路过的刺客了吗?”拿着弓的手还指着百里云地方脑袋。
百里云看着他手里的弓,知道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本来他并不打算多事的,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而且他是官,那小子是个刺客,犯不上插手。
但是这个领头的家丁,口气实在是有够冲的,要知道,百里云可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呢!
百里云顿时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这个一脸络腮的家丁,冷然道:“放下你的手指,然后给我道歉!”
那家丁上下扫了他一眼,哈哈大笑,也不放手,讽刺道:“小瘪三,你是不是浆糊吃多了,脑子不清醒了,敢跟大爷这么说话!还道歉,我去你娘的!快说,看没看见那个刺客,不说就把你当刺客同伙一概论处!”
百里云看了看自己一身普通道袍,顿时了然,怪不得他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原来是自己穿的太普通了。虽然这道袍质量上佳,料子也很好,可惜因为是道袍,毕竟太过朴素低调。就连对面的小厮的衣服看上去也比自己的名贵些。
百里云看着他冷笑道:“好久没人敢和我这么说话了,你有种!”
那家丁撇撇嘴,讽刺道:“老子就是有种,比你有种!”
却听百里云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有种,不放下手道歉,那就不用道歉了,把手留下吧!”
家丁刚要讽刺,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百里云一瞬间抓住了他持弓的手,轻轻一掰。
随着一声脆响,他看见了叫他难忘的一幕。他看见他的手臂竟然像是麻花一样开始快速旋转,眨眼都不到的功夫,竟然翻转了好几圈,然后,然后他的手臂竟然从肩肘处齐根爆裂,炸出了一团血雾。那持弓的手,就这么连着衣服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旁边他的小弟都被这一幕吓懵了,一个个手足无措的愣愣的站在那看着。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百里云,再看看吓得面色苍白的家丁首领和地上的断臂。一个小家丁颤抖着走到首领身边,说道:“大,大哥,你的,你的手断了!”
家丁首领愤愤道:“我知道!”
那家丁又小心的问道:“大哥,那,那你,不疼吗?”
家丁首领不耐烦道:“废话,能不疼吗!疼,啊,疼啊!”这时,说道一半的家丁首领这才明白什么意思,对啊,断臂是疼的,我怎么能不疼呢?这一想不要紧,一股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苦顿时反映到了他的大脑神经,哀嚎着喊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那个小家丁恐惧不已,但是,这时候,大概也只有他还能说话了吧,看了看周围瘫软的一个个家丁,小家丁想到。
强忍着恐惧,试探着看向一脸漠然的百里云。然后轻声问道:“您,您还有什么事吩咐嘛?”
听着这前后不搭的问话,百里云不屑的撇撇嘴:“就你们这样的,也敢在长安城里如此叫嚣?刚才的猖狂呢?不是说我是瘪三吗?就这点能耐?”
那小家丁一句话也不敢说。
百里云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就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干什么,大半夜的还在街上乱叫,宵禁了不知道吗?”
小家丁想到,宵禁了,你不是也在街上呢吗!不过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只得道:“我们,我们是长孙家的,刚才再追刺客。他刺杀我们大人未果,偷了好多钱财!”
百里云眉头一皱,问道:“那个长孙家?长孙无忌还是长孙顺德?”
小家丁摇摇头,说道:“都不是,是长孙无忌大人的远房外甥,长孙志业大人。”
百里云嗤笑一声:“又是长孙无忌,还真是缘分不浅啊!长孙志业,什么官职,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家丁道:“我们家大人是正八品上的军器监主薄。”说完了,像是想起了自家大人的官威,突然神气了起来,看百里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敬畏了。
百里云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冷笑一声:“正八品,军器监主薄,还是个实权位置啊!长孙无忌可真是够能吃的,也不怕撑到。”
不屑的撇了一眼那个小家丁,说道:“滚吧,不要叫我再看见你们!”
那小家丁却以为百里云是怕了,顿时来劲了,大声道:“你叫我们滚就滚,你是那个?”
百里云冷哼一声:“怎么,还想找我麻烦不成?”
那小家丁又有些害怕,但是还是硬着说道:“长孙家的人是吃不得亏的,敢不敢撂下名号?”
百里云冷冷的看着他,放出一股血煞气势,森然道:“长孙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记住了,我叫百里云,别记错了,我可是还等着你主子找上门呢!”
小家丁被这气势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战栗着点了点头。
百里云收回气势,大声道:“还不滚,等着我送你们么?”
小家丁颤音道:“滚,滚,这就滚!”说完,带着一众家丁驾着家丁首领连滚带爬的逃离了。
百里云看着他们走远,撇撇嘴:“狗仗人势的东西!”
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百里云靠在墙上,低声道:“出来吧,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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