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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伸了个懒腰,轻声叹气道:“真不容易,总算是搞定了!”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呵呵,原来百里将军也有疲惫的时候啊!”
百里云转头一看,却是杜如晦,他对这杜断的感觉还不错,很和他的胃口,相比于其他大臣来说,杜如晦比较务实,百里云很欣赏这种人。
于是笑道:“哈哈,哪怕手段在奇特,见识再广,在下毕竟也还是没脱离人的范畴,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就会有疲劳,在下自然也不例外!”
杜如晦笑道:“百里将军好见解!”
百里云问道:“杜大人有何见教?”
杜如晦道:“谈不上见教,只是感觉和你投缘,想邀请百里将军一叙罢了,不知百里将军可有空?”
百里云当即道:“杜大人邀请,青阳自然奉陪!什么时候?”
杜如晦想了想,道:“那就明日如何,就在我家!”
百里云道:“好啊,正要见见杜大人的宅院,想必也如杜大人一般,是清雅别致的很吧!”
杜如晦也不谦虚,言道:“你看了就知道了,必不会叫你失望就是!”
百里云笑了笑:“那青阳就拭目以待了!”
杜如晦哈哈大笑,转身离开了太极宫。
百里云看着他的背影,心道:“作风还挺硬朗,雷厉风行的。什么时候长孙无忌他们要是和他一个做派就万事大吉了。不过,最近我的神经还真是松弛了啊,叫人站在背后都不知道,看来是该练练了!”
摇摇头,百里云也慢步出了太极宫。
回到家,百里云就直接躺到了床上,闷头就睡,什么也不管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护卫叫醒了他。
百里云醒了醒盹,问道:“什么事?”
护卫道:“少爷,程少爷托人传话,叫你去老地方见他。”
百里云疑惑道:“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护卫道:“好像是在平康坊,具体是哪里就不知道了!”
百里云顿时了然了,好像程处默带着去过几次,具体叫什么忘了,不过还是认识路的。
可是,这时候他叫自己干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爹的事?
算了,去了就知道了!
百里云于是穿上衣服,洗了把脸就出门奔平康坊去了。
不多时,百里云便到了地方。
刚一进门,就看见那个香姨迎了过来:“哎呦,是百里公子啊,快,里边请!”
百里云对她很不感冒,脂粉抹得太多了,隔老远就闻见一阵冲鼻的味道。不是说不好闻,只是对于鼻子灵敏的百里云来说很是别扭。
百里云马上问道:“程处默来了吗?”
香姨扭着腰说道:“来了,来了,二楼雅间坐着呢,来,二柱子,快,领百里公子去……”
香姨还没说完,百里云便一眼看见了敞着门背对着自己坐着的程处默,于是摆手说道:“不用了,我看见他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说完不待她答话,就推开小厮,上了二楼。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满桌子都是小酒坛子。程处默正看着酒杯发愣。
百里云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处默,叫我来干啥呀?”
程处默这才反应过来,看见他笑道:“青阳啊,你来了!”
百里云嗤笑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小子喝蒙了不成?”
程处默一拍脑门,叫道:“哎呀,对对,是我叫你来的,喝蒙了!”
百里云笑道:“不能喝就少喝点,一个人喝闷酒伤身!”
程处默一口干了手里的酒,苦笑道:“伤身?嗨,和心伤比起来,这点伤算什么!”
百里云问道:“怎么了?你小子又叫人甩了?那家的姑娘,说出来,兄弟替你出气!”
程处默一摆手:“一边呆着去,你知道的,自从见了你画的那个姑娘,我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她人于我如浮云,就算是长得再漂亮,也勾不起我的兴趣了,我这辈子就盼着找到她了!”
百里云道:“你还真是执着啊,万一找不到怎么整?你就打一辈子光棍了不成?”
程处默骂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净说风凉话啊!你是塌心了,已经见过真人了,谢晓月就在江南,那么大的家业也不怕找不找她。”
程处默充满斗志的说道:“我可不甘心,凭什么同样是你在一天里画在扇子上的,你就能找到真人,我就找不找?我还就就不信这个邪了,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到我的画中仙,和她一起相爱的!我相信,我的执着,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百里云打趣道:“但愿不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就好了!”
程处默问道:“什么意思?”
百里云道:“先不说你找不找得到,就算你找到了,就一定能如愿以偿吗?”
程处默赌誓道:“为什么不能,我可是很有毅力的,我相信一定会打动她的,哪怕付出我的所有,在所不惜!”
百里云叹气道:“我很欣赏你的态度,但是,兄弟,我不得不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啊不,是做个分析。”
程处默看着他,说道:“那你说说看!”
百里云问道:“第一,这个美女万一比你大很多岁怎么办?第二,她和你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办?第三,如果她已经嫁人了怎么办?第四,如果她残疾了怎么办?第五,万一她不喜欢你怎么办?你知道怎么办吗?”
程处默想都没想就说到:“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打动她的。岁数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在乎,残疾也无所谓,又不需要她干活,我养着她!”
百里云笑了笑:“你还没说呢,她如果嫁人了呢?”
程处默拿起酒坛猛灌了一口:“如果嫁人了,那我就只有默默地祝福她了,只要她幸福,我我所谓!”
百里云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能出程处默这样一个情痴,连这样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百里云拱手道:“兄弟,青阳佩服,佩服!胸怀豁达,真是够,恩,怎么说,真是够痴情的,至情至真,兄弟我自叹不如啊!”
程处默叹气道:“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你一幅扇画,你未来媳妇的一次出现,直接就把兄弟我这颗心放飞了,永远的飞到了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美丽的姑娘手中,这辈子,怕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百里云拍拍他的肩:“抱歉了,兄弟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程处默摆手道:“没必要,我还要谢谢你,没有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遥远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姑娘!只能说,这是前世就注定的缘分吧!”
百里云笑道:“好哥们,我敬你!”百里云拿起酒坛。
程处默笑了笑:“是我敬你,干!”仰头就喝。
百里云于是也喝了一大口。
百里云道:“放心,既然你有这个执念,又是我造成的,我陪着你一起找,皇天不负有心人,想必总会找到的!”
程处默感动,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
百里云一笑:“都是兄弟,说太多就客套了。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喝!”
程处默点了点头,仰头又是一大口。
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百里云又说道:“对了,虽然很扫兴,但是我还是要继续说,如果门不当户不对你会怎么办?要知道,你可是大家子弟,娶亲这种大事,还是要父母同意,可是依我看,程伯父和程伯母虽然开明,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多半是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