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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啊，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骂沈昊败家。
还没过年呢，吃什么肉？
可秦辉不觉得沈昊败家。
他娘说过，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吃肉。村子里有本事的人不多，看谁过得好，谁就是有本事的。
秦辉当时还小，他问娘，那村长算是有本事的吗？
他娘说算。
秦辉就问，那村长怎么不经常吃肉。
娘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村长有良心。
秦辉继续问，那没本事又有良心的是不是吃不饱。
娘又沉默了，过了老长时间，才告诉他，吃饱了，才能有良心。
秦辉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他，也想有良心。
现在，依旧如此。
有些人，即便自己深陷泥潭，却依旧想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哥，咱家能不能养？”秦珠又问了一句，生怕自家哥哥不同意：“我能帮着看蛋的。”
说着，咽了口唾沫。
上次吃蛋，还是在去年的春天。她记得很清楚。
“我明天去问问！”秦辉打定主意，明天去找昊哥儿问问。
村子里，就他跟昊哥儿的关系好。
虽然现在昊哥儿有点变化，但是秦辉觉得，他们俩依旧是好朋友。
月亮高悬在半空之中，没有云雾的遮挡，像是少了一层被褥。在北方寒冷的冬夜里，少了一层被褥，也就意味着，今晚，是个不眠夜。
————
秦京茹打着哈欠地收拾着东西。
旁边的小姐妹看到了之后，调笑道：“哟，京茹，怎么着？哈欠连天的，昨天在你昊哥儿那儿吃美了，今天怎么不粘过去啦？”
要说，这群小姐妹，还是有不少人羡慕秦京茹的。
家里人待她够好，愿意让她胡闹，这要是换成是其他人，整天粘着一个男人，估摸着，腿都得给打断。因此，秦京茹在大姑娘圈子里，那一直都是被吐槽的那一个，吐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羡慕。
可不是羡慕嘛。
就沈昊那小白脸的模样，但凡是个大姑娘，都喜欢。
秦京茹从来不在意这个，甚至，她还会反过去，我就喜欢了，怎么着，新时代了！怎么着吧！
可今天的秦京茹很显然，没这个心气儿。
她今天一天都在躲着沈昊呢。
“嘿，说什么呢，别老欺负人家京茹，本来就……咳咳，京茹啊，跟我们说说，昨个儿，吃什么啦？”
秦京茹也没想那么多，掰着手指头就数：“肉、大米饭。”想到这儿，还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大米饭？”
“肉？！”
周围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
“老天爷，这不过年不过节的……”
“对对对，还有红烧肘子，冰甜葫芦，还弄了个熊掌……”一道男声莫名地插入了她们的惊呼声中。
“说什么呢……沈昊？”小姐妹们刚想回头怒斥一番，吹什么牛呢？还红烧肘子，冰糖葫芦，熊掌，越说越离谱。可回头一看，好嘛，正主儿来了。
“沈……沈昊？”秦京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双手局促不安地不知道放在哪儿好。
“怎么着，今个儿不叫昊哥儿了。”沈昊才不管其他人呢，冲着秦京茹就走了过去。
“哎哎哎，可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我和京茹，定下日子了，明年就结婚！”沈昊不要脸地说道，其实还没定，就是有这么个说法。他老娘今天打算上门跟京茹家好好说道说道。估摸着明年就能结婚了。
“嘿，这牛皮越吹越大了嘿。”
“去去去，谁跟你吹牛了，不信您自个儿问去。走啦，京茹，我找你有事。”沈昊强硬地拉着京茹走了。
手牵上去的那一刻，周围又是一顿起哄。
这要是搁城里，那高低得有一群人来说上那么几句，严重点的，直接弄个流氓罪之类的。
但是在村里，差不多都是自己人，都知道秦京茹跟着沈昊是个什么关系。
大家也就看看笑话。
秦京茹红着脸被拉走了。
可这话题，可就居高不下了。
今日秦家村三大姑八大婆闲扯top榜单，打眼一瞧，嘿，十个里面得有九个跟沈昊有关系，剩下一个没关系的，那还是吴老二昨个儿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头，又被他媳妇凶了一顿，大清早的，就气呼呼地离家出走了。
秦京茹低着头，跟在沈昊身后。
沈昊带着她，到了没人的地方。
看着小姑娘嗫喏的模样，不由得乐了：“怎么着，昨天吃了我家的饭，今个儿就不想跟我回去啦？”
小姑娘脸微微红的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这么一捏，把小姑娘捏急了：“我……我我我我……”
“我”了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还没来得及说呢。
秦建军就从大老远跑过来了。
身后还带着一秦爱国。
“你哥来了。”沈昊以为秦建军是来找秦京茹的。
毕竟，这些天，这两大舅哥看得可紧，生怕自己把秦京茹吃了似的。
“我们不是来找小妹的，来找你的。”
沈昊看了看两大舅哥，又看了看小姑娘把头埋得低低地，瞬间就懂了。
有些东西，那就跟智商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是一个常年累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之后形成的一种思维。
对方找我做什么？
我和对方又有什么利益上的纠葛？
他想要做什么？
我又能得到什么？
自从出了学校之后，沈昊的思维模式，也逐渐开始只往“利益”上考虑了。
回想起来，也不由得感慨自己当年的“纯真”。
看着大舅哥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沈昊乐了。
巧了吗，这不是。
自己正缺劳动力呢。
“大舅哥，二舅哥，找我做什么呀？还有，京茹，你害羞什么呀，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别把头埋那么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鸵鸟呢。”沈昊调笑着就把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打破了。
“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秦爱国连连点头：“还有，鸵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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