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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王。
在苗鸿自报家门之后,我只感觉自己现在连杀了白柯的心都有了。
这孙子居然都特么不提前跟我交个底啊!
要是让我知道要见的人是这个蛊王,傻逼才半点准备都不做就这么直接来了呢!
没办法,我现在不得不怂啊!
谁让我在不久之前才干掉了人家的徒弟呢。
虽然闫屿那老家伙不是我亲自动手杀的,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死和我是脱不开干系的。
我满怀忐忑地看了一眼苗鸿。
虽然闫屿已经成了苗鸿的弃徒,但是从当初闫屿犯了那么大的事苗鸿都没取他性命,只是废了他的本命蛊把他逐出师门就能看出来,苗鸿还是非常顾及两人之间的师徒情分的。
要不然就凭闫屿犯的事,一旦被龙腾局抢先一步动手,那闫屿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无故对普通人出手,这在修行界可是大忌!
“别紧张。”
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戒备,苗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这次来呢,一共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为了替我那逆徒擦屁股,还有一件,就是想来看看你。”
说到这里,苗鸿也走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看看那个杀了我徒弟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后起之秀。”
听见苗鸿的话,我定了定心神,镇定地反问道:
“那现在,您看见了吗?”
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我现在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这个苗鸿,应该不是来跟我寻仇的。
如果他是来寻仇的话,那他刚才也用不着和我们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了。
更何况,这里可是龙腾局的东南总局。
就算他苗鸿是成名一甲子的蛊王,也不敢随便在这里对我怎么样。
“看见了,确实不错。”
苗鸿的语气依旧和之前一样一团和气,只是我却在这一团和气的语气下听出了些许波澜。
“我与你师父算是有几分交情,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沐吧。”
苗鸿抓住了我的手,拉到了一把椅子前按着我坐下:
“小沐,来跟我讲讲,我那逆徒究竟是怎么死的。”
苗鸿的话语虽然平淡,但是语气中的坚决还有按住我肩膀的力道都让我感觉出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来。
“他......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自杀吧......”
我看了面前的苗鸿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把那晚闫屿在我们的围攻之下夺舍鬼生子,后来又被鬼生子吞噬了意识的事对苗鸿和盘托出。
在我讲述的时候,苗鸿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一直到我说完鬼生子吞噬了闫屿的意识替我们扛下了第六道天雷;苗鸿才闭上眼睛,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都是命啊......”
苗鸿闭着眼睛,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见苗鸿如此伤神,站在我身边的柳清箐便不由得开口劝道:
“闫屿心术不正,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苗老前辈您也不必过于悲伤......”
“你凭什么说我师兄心术不正?!”
柳清箐的话还没说完,之前站在苗鸿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突然开口。
“哦?”
柳清箐挑了挑眉:
“用活人炼制药人,夺舍别人的身体,这难道不是心术不正?”
“那是那人自己蠢,所以才被我师兄炼成药人的!”
那少女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至于夺舍,一个鬼的身体而已,夺便夺了,哪里用得着你们多管闲事?”
“你......”
“诶我说苗前辈,这小丫头也是你的弟子?”
我拦住要继续和少女辩论的柳清箐,转头看向了苗鸿。
“是。”
苗鸿眼也不睁,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小徒花铃。”
“啧,不是我说您啊苗老先辈。您收的徒弟这一个个是不是都是反社会人格啊?这价值观真是不敢苟同。”
我啧啧出声:
“您老人家的修为,晚辈是服气的;只是这找徒弟的眼光,晚辈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对于我的话,苗鸿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
“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是比不了符道友的高徒。”
“师父,你怎么能说我比不上他呢?”
苗鸿的话音刚落,少女花铃那不服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还不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再说,我刚才哪里说的不对了?我师兄他......”
“他早就不是你师兄了。”
苗鸿打断了花铃的话,随后对我们说道:
“小徒顽劣,让你们笑话了。小柯,我这边没什么事了,麻烦你带两位回去吧。”
“好。”
“站住!”
我和柳清箐正要跟白柯离开,却听见身后的花铃喊道:
“你们敢和我比试比试吗?”
“你?”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花铃:
“小妹妹,你多大了?”
“十七。”
花灵下意识地回答,随后问道:
“怎么了?”
“那抱歉了。”
我耸了耸肩:
“我可不想落个殴打未成年少女的名头,等你满十八了再来找我吧。”
“你......”
“好了小铃,人家是在让着你呢。”
苗鸿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开口道:
“他们两个一个是三阴煞体,一个是蛟龙化身,你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原来如此。”
花铃恍然大悟,随后冷笑了一声:
“怪不得要替一个鬼说话呢,原来说到底都是一丘之貉。”
听见这话,我的脚步顿时停下了。
柳清箐见我停下了脚步,又看见了我的脸色,心底不由得大呼糟糕;拉了拉我的手之后小声地对我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妖,没什么的。”
我挣开了柳清箐的手,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花铃说道:
“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
花铃冷笑着看着我: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苗前辈,我敬您是前辈。”
我并没有再和花铃纠缠,而是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苗鸿:
“您的徒弟,如果您自己不管;那就请恕我这个当晚辈的僭越,替您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