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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里在制符一道很狂,可他对于这位判官笔还是很尊敬的。
面色肃穆的理正衣衫,郑重的抱拳躬身行礼道:“晚辈顾家顾里,见过判官笔季前辈。”
季屿川眸光闪烁,连忙抬手将其托起,笑道:“你我同境,以道友相称便是。”
“他们都喊我季哥哈哈,你要是不嫌弃也这么喊。”
顾里哈哈大笑,开口便是季哥。
随后二人坐下开始交流篆符一道,渐渐地季屿川脸色越来越凝重。
盘膝对坐,二人就此论道。
说到激动处二人都是唾沫横飞,喝酒解渴。
不知过了多久,李观棋的身影从虚无中走了出来。
满面红光神清气爽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坏笑。
就连李观棋体内的气息都变得凝实了许多。
李观棋看到季屿川也在这顿时微微一愣。
季屿川刚要起身,顾里爬起来一把抓住他。
“不行,这个事儿我们还没说……”
“呕……”
季屿川手指‘不小心’塞进顾里的嘴里,起身笑道:“阁主。”
眼神交汇,李观棋轻声道:“你们先喝着,一会我再过来。”
说完,李观棋带着季屿川离开了大夏剑宗。
不一会面带红霞的孟婉舒也来到了玉壶峰,叶峰起身笑道:“大嫂。”
孟婉舒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随即坐在主位上。
曹彦微笑喊了一声大嫂,萧辰则是撇着嘴打死不喊。
“恭喜啊,破境了。”
孟婉舒捂嘴轻笑道:“萧哥还在困心过往么?”
萧辰耸了耸肩,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嘿嘿笑道:“嘿嘿,我可没有。”
“现在我有青儿了,对吧二哥?”
叶峰的嘴角抽了抽,眼睛逐渐变得血红,周身剑气纵横。
吓得萧辰腾的一下窜出去老远,一溜烟的跑了之后也不回头,竟是直奔叶峰家而去。
顾里百无聊赖的坐在原地喝了口酒,眼神看向孟婉舒的时候眼神中更多的是凝重与好奇。
孟婉舒此时端起酒杯看向顾里,目光平静再次恢复了那种睥睨天下的眼神。
但眸光还是多了几分柔和之意,轻声道:“我听他说了,谢谢你。”
顾里举了举手里的酒壶笑道:“嫂子说笑了,些许小事儿而已,不足挂齿。”
观云阁。
闭关的唐儒听说李观棋要来也出关了,如今观云阁内商业的运作已经逐渐铺开了。
千秋岁如今忙的脚不沾地,但她却乐在其中。
如今的观云阁……有钱,很有钱。
之前六域渊魔暴走的事情让观云阁收获了很多人的好感。
再加上大夏剑宗和陆家一战鼓舞了六域宗族的士气,如今各大宗族势力都想和观云阁合作。
想让观云阁的商业去他们那边入驻。
来到季屿川的书房,唐儒都不在此列,房间里只有李观棋和季屿川二人。
李观棋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么?”
季屿川沉吟了片刻开口道:“阁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敏感了。”
“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谷老找了我一次,想借用天机图!!”
“我没借。”
李观棋闻言眉头微皱,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也反应过来季屿川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他是怕自己越俎代庖惹怒了自己。
不过……
李观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了许久。
眼底闪过一抹精芒,轻声道:“下次记得找个理由推脱过去便是了。”
季屿川心领神会,并没有说太多。
李观棋揉了揉眉心,轻声传音道:“钉子有点多,适当的拔掉一些,留下一些可控的就行了。”
“要是遇到没法处理的势力,记得告诉我。”
季屿川轻笑道:“阁主怕是太小瞧我们了。”
“既然您发话了,那我就着手开始了。”
李观棋会心一笑,季屿川真的给了他一种十分踏实的感觉,无论交给他做什么事情。
季屿川总能走一想三看四防六。
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事情,遇到一些事情也会让他知晓,从不越俎代庖。
李观棋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凌空描绘,季屿川的瞳孔微微收缩却又立马恢复如常。
整个人平静无比,心绪没有任何波动,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李观棋起身离开,季屿川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动。
伸手捏碎一枚玉简,顷刻间观云阁中突然出现了许多身穿黑袍的杀手!!
刹那间浓郁的血腥气扩散开来。
季屿川打开房门站在楼阁之上俯视下方,轻声呢喃道:“伸手是要被砍的。”
整个观云阁之中似乎只有季屿川和席云淮等人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站在唐儒身旁的千秋岁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一幕。
上一息还在听她安排拍卖会事宜的女子一掌就被唐儒拍死。
滚烫的红白之物溅射满脸都是,惊魂未定的千秋岁看着双手拢袖笑眯眯的唐儒,一时间心神震动不已!!
不光是唐儒……
高台之上的席云淮还有目光淡漠的季屿川,她在此刻才终于感受到这些人的城府!!
而那些黑衣杀手里面,有一个少年郎双眼尤为的明亮。
如果李观棋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他是谁,少年的储物戒里静静地躺着一把木剑。
李观棋离开了观云阁后,脑海中则是不断的在思考着很多事情,一时间心绪烦乱不堪。
干脆也没选择回归大夏剑宗,双手负后云游天外。
一路上李观棋看到了放牛的牧童,登山问仙的少年。
还有御剑而行风华正茂的青年结伴而行,还有一个个设下擂台奋力出剑的宗族。
古族出世,六域乱。
这一次不知道会有多少传承千年的宗族会被取而代之。
陆家……
他心底里一直都在防着,只不过陆家人自从离开之后就去了朱家,而朱家至今还没有任何动向。
不过李观棋绝对放心陆家会就此善罢甘休。
叹了口气,李观棋端坐在山巅之上喝了口酒,手里把玩着一个紫黑色的小塔。
轻声呢喃道:“宋知昂……人心还真是难以揣测啊。”
“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李观棋起身叹道:“那下次见面就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