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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晗眼下只关心噜噜,她心神大乱根本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更没意识到被蒋二吃了豆腐。
“外祖父,噜噜吃了一颗香丸,又被他一掌拍死了,你快救救它……”苏晗边哭边说,用力的擦了眼泪伸手恨恨的指向蒋项墨。
看着伸手指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哈,艳若芙蓉的脸绝美无双又狼狈娇怜,纯澈如墨玉的一双大眼睛此刻红红的满是泪珠,那贴面对着他的纤细玉指饱满圆润,泛着粉嫩的光泽……这样的苏晗,娇蛮又柔弱,更似个无助绝望的孩子,让蒋项墨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自在,他转身避开苏晗,却没有走开,只深深拧眉。
穆老爷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两人一眼,问花草道:“怎么回事,噜噜吃了什么香丸?晗丫头怎么弄成这样?”
花草一直憋着火气,若不是最后蒋项墨没给那女人好脸色,让人心里好受一些,她是铁定不会让蒋项墨将娘子抱上马的。
老爷子一问花草急忙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那女人好似认识蒋二爷,香丸是随身香囊里佩戴的,似乎对她很重要,恨不得要剥开噜噜的肚子取回去……”
一听苏晗差点有了危险,蒋项墨竟然弃苏晗不顾率先救那个女人,老爷子对蒋项墨立刻翻脸,望着蒋项墨的眼神凝沉寒阴鸷,他语气不善的问蒋项墨,“让你弃晗丫头不顾,又伤了噜噜的那个女人是谁,什么香丸?”
蒋项墨本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老爷子的态度让他心中暗自叫苦,那个时候他真不是针对苏晗故意不去扶她,只是危急之下的一种权衡而已,换了另外的两个无关的女人,他还是会选择救情急的那个。
“噜噜怎么样了?老爷子先救噜噜要紧,其它的事项墨稍后再向老爷子亲自解释……”见苏晗对噜噜那般担心,蒋项墨不自知的也担心起噜噜。
老爷子冷着脸看了蒋项墨一眼,凝神感受了噜噜的气息,又扒开噜噜的小眼睛仔细观瞧了,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他沉了沉脸,假装咳嗽了一声道:“晗丫头,你过来。”
苏晗抹着眼泪跟老爷子到了一边去,急不可待的问道:“外祖父,噜噜是不是已经……”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恨自己将噜噜抱了出去,又恨蒋项墨对噜噜下手太狠了,不由又扭头大恨的瞪蒋项墨。
蒋项墨沉默的站在那里,虽然没看苏晗的方向,也知道苏晗正含泪埋怨他,他抿了抿唇正要走开,却听老爷子道:“哭的差不多就把眼泪收了吧,噜噜没事……”
老爷子声音压的很低,说着还暗自给苏晗使眼色,可蒋项墨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听的真真切切。
关心则乱,苏晗这个时候大脑已经短路了,哪里理解老爷子的语气眼神,只以为外祖父在轻描淡写的安慰她,不由的哽咽道:“没事,怎么可能,它分明没气了,外祖父,你不许骗我……呜呜……”又哭了起来。
蒋项墨蹙眉,他从来不知道这女人眼泪如此多,在蒋府的时候,人前她粗鄙泼悍不顾脸面,人后打骂摔砸心肠歹毒,什么形象都让人见识了,唯独没有落过泪,当真皮厚心硬不似常人。
其实苏晗也不爱哭,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整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除了生子熙那会儿疼的死去活来的掉眼泪和在客栈里被柏明湛打打杀杀的吓哭那一回,其它的还真没怎么哭过。
这次她是真被一动不动的噜噜吓坏了,在苏晗的心中,噜噜是和子熙一样的重要存在,这俩小东西,哪一个出了意外,她都会承受不住。
苏晗都快成泪人了,老爷子气的直想敲苏晗的脑袋,这个没眼力界的憨丫头,真是个棒槌。
见蒋项墨和花草都看了过来,特别是蒋项墨那小子目光如电,满是探究之意,老爷子不由的心念一转,又沉重的叹了口气道:“生死由命,且看噜噜的造化了,它不是一般的小兽,心头还有一口微弱的气息,它只要身体常温不僵硬,挺过三天便能没事了……”
老爷子说完又很严肃的缀了一句,“关键是这三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守好它,不得出半点差错,还有那个女人,也不知会不会再来寻噜噜的麻烦?”
噜噜吃的香丸不同寻常,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一般人也不会多此一举的佩戴这种东西,老爷子见多识广,当即怀疑李秋艳有问题。
这点蒋项墨也在考虑,立刻道:“老爷子放心,我亲自守护噜噜。”
这几人全是老弱妇孺,李秋艳的手段蒋项墨深有体会,即便老爷子撵他走,他也不放心。
老爷子点点头面色微霁,总算给蒋项墨一点好脸色。
苏晗不理会老爷子和蒋项墨的对话,噜噜不是真的死翘了让她转忧为喜,急忙吩咐花草道:“紫参王,快给噜噜拿紫参王吃……”她那时候昏迷不醒就是靠紫参王吊着一口气。
蒋项墨虽与老爷子说话,却将苏晗的话听入了耳中,脸上的肌肉不由的狠狠一抽。
用举世奇珍拿来给一只畜牲吃,这是怎样的大手笔,大挥霍,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不过,这女人真是变了,以她从前那自私自利视财如命的性子,别说是一只畜生,就是她的至亲有了性命之忧,她多半也是无动于衷,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些金银死物,半分人性都没有。
花草跑了几步猛然想到这是在庄子上,紫参王收在家中的库房里,不由急道:“娘子,婢子回去取!”
蒋项墨突的想到紫参王是柏明湛送的,苏晗和花草对那紫参王的宝贝态度莫名的让他心里生出一丝不爽,便向老爷子道:“除了紫参王,还需要什么罕见的药材,项墨立刻让人寻来给噜噜?”
绝世好东西他也能找到好不好,还真离了柏三不行了。
老爷子将视线落在蒋项墨脸上,眼神微微一闪,摆手道:“它现在不宜吃任何东西,只要好生守着便成。”
开玩笑,还给这小东西吃,它哪是被蒋项墨拍昏了,分明是吃了西域绝世罕见的奇香丹,虚不受补,大补过头,营养过剩给撑昏了,现在只要不管它,让它自己去消化,三天后必然活蹦乱跳,脱胎换骨。
老爷子交代完,捋着胡子转身走了,走前往蒋项墨已经不成样的脸上瞅了一眼,心里暗赞了一声,好小子,有种,这番痛痒竟也能面不改色的忍了。
蒋项墨本来是跳着脚也忍不了,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可不知为何,被苏晗哭的心烦气躁竟是觉得脸上的滋味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他有心想放下身段厚着脸皮求一撮噜噜的毛,可噜噜因他生死未知,他自己都觉得开不了口了。
得,继续忍着吧,想到他如今的一副鬼相,蒋项墨不自在的将脸偏向一边,生怕苏晗回身看他。
噜噜最爱睡在苏晗的榻上,有时候惹恼了主子才被发配到药房或者哪个装香料、药草的匣子里,顺便的边吃边睡,老爷发话要好生守着,谁看着她也不放心,苏晗小心翼翼的捧着噜噜往自己屋里去。
“咳咳……”蒋项墨在苏晗身后咳嗽了两声。
苏晗这才发觉这货竟是一直跟着她,眼看着要跟她进门,不由没好气道:“你要干什么?”
因为大哭了一场,苏晗的眼睛肿的跟桃子差不多了,说话也瓮声瓮气的全是鼻音,之前没有注意,这离的近了,蒋项墨才发觉她的下巴磕青了,几抹灰土还在脸上,走路的时候腿也有些僵硬,似乎膝盖受了伤,因为捧着噜噜,双手掌朝上,还隐隐的透出一些血迹,显然也擦破了皮。
以前这女人虽然粗鲁彪悍,对自己却是惜命娇气的很,有一回不小心磕破了手流了几滴血,竟是接连要厨房给她炖了一个月的血燕乳鸽滋补,这女人每月在饮食穿戴上的花销比祖母和大伯母、大嫂房里加起来都多。
难得她伤成这样,竟是不吭一声,鬼使神差的蒋项墨说道:“你受伤了,要是信得过我,噜噜给我照看,你去清理清理。”
花草这时正打了水过来,小容已经找好了换洗的衣服,准备伺候苏晗洗澡。
苏晗戒备的看了蒋项墨脸上已经泛了紫黑的密密麻麻的痘子,将噜噜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通,那劲头差不多将噜噜身上有多少根毛都数了一遍,直看的蒋项墨眉心抽跳,肝火大盛,苏晗才闷声将噜噜交到了蒋项墨手里,也不多言,扭身进屋。
她这般放心干脆倒是让蒋项墨深感意外。
花草轻柔的打散苏晗的长发,慢慢的给她清洗梳理,平时这丫头做这种事都极认真仔细,生怕弄疼了苏晗让她感到不舒服,眼下花草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几番咬唇观察娘子的脸色,见苏晗一直是沉思的模样,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娘子,你就那么相信蒋二爷?”
(谢谢书友141105020003338和馨鸚送的平安符,不知大家怎么过年,俺明天回老家,希望高速不堵车,包子的爹一直在埋怨我懒惰,表理他,主要是因为回家都是他开车,我和包子只负责吃睡,他心里不平衡,我也想帮忙来着,可不会啊,驾照早报名了,理论还没勇气去考,感觉好高深,我铁定过不了,警察叔叔的手势老是让我蒙圈,还有各种咬文嚼字的标志和判断题,实在是老难老难了!
提前祝大家除夕团团圆圆,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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