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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江晚棠刚醒来吃完早膳,绣了一会儿衣服。
白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宫里来消息让世子今年去皇宫过,世子让我请你去前院,要出发了。”
江晚棠望着还差一些的衣服皱皱眉,如果去了宫里,那今天就不能给表哥惊喜了。
她转转眼珠,打开门捂着肚子对玉竹虚弱道:“白芷,我今日不太舒服,就不去了,你告诉表哥一声。”
白芷望着她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好,那小姐你好好休息。”
江晚棠点头:“嗯,去吧,别担心,玉竹会照顾好我的。”
听到玉竹的名字,白芷才放心离开,玉竹把小姐当成眼珠子看,有她照顾小姐她就放心了。
沈泽谦听到江晚棠不舒服,转身就要往她那去,白芷看着等候多时的公公,咬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沈泽谦愣了一会儿,不动声色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没再坚持,上车离开。
江晚棠则紧赶慢赶,终于在快入夜时绣完了。望着成品,她满足的笑了,小心翼翼的将它叠好,打算晚上送给表哥。
她红着脸把衣服宝贝的放入衣柜里,她的衣服都由白芷用专属的熏香熏过,香味经久不散。
这样放上一天,晚上的时候,就能沾染上她的味道。
想象着沈泽谦穿上这件衣服的模样,江晚棠抬手捂住脸。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黑衣小人撸着袖子嚷嚷:江晚棠,你知不知羞啊?
白衣小人不以为意:有什么好害羞的,等穿上这件衣服,表哥肯定时时刻刻都能想到我。
江晚棠的嘴角跟着白衣小人笑起来,表哥一定会喜欢这件衣服的。
她满心欢喜的站在院子前等待表哥回来,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天色渐黑,温度也明显下降了许多,表哥还没回来。
肩上忽然一沉,一件披风挡住了席卷的风。
江晚棠没回头,只是期待的喃喃:“玉竹,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呀?”
玉竹有些心疼:“小姐,你身子不好,你去屋里等吧,我在这儿看着,世子一回来我就通知你,好不好?”
她用哄小孩的语调诱哄着,但江晚棠不为所动,坚持:“玉竹,我再等等。”
玉竹叹了口气,不再劝,和他一起站在门边等着。
好在没多久,前面忽然传来动静,江晚棠眼睛一亮:“肯定是姨父姨母和表哥回来了。”
她等了太久,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等,提着裙子往前院快速走去。
走到中途,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欢快的跑起来:“表……”
才跑了两步,就发现表哥身后竟跟着一个美丽的女子,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入侵大脑,她喉咙里的那声表哥喊不出来了,笑容也僵在脸上。
她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子:“表哥,这是?”
“我是昭阳郡主,谦哥哥的未婚妻。”不等沈泽谦说话,那个女子先一步开口。
江晚棠愣在原地,呆呆的看了她几眼,然后移到沈泽谦脸上,发现他虽表情不愉,但没有反驳。
见她看过去,眼神有些闪烁,张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晚棠一颗心跌入寒潭,过了大约几秒,才平静的行礼:“见过世子,见过郡主。”
听到这个称呼,沈泽谦伸出去搀扶的手停在半空,许是天气有些冷,竟有些颤抖。
江晚棠行完礼,强忍着难受:“天气有些凉,我身体不好,就不打扰郡主和世子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望着她决绝的背影,沈泽谦慌了,抬脚就要追上去。
“怎么?这就心疼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这是你欠我的。”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她,否则一切作废,我还会一直缠着你!”
沈泽谦看她一眼,声音有些冷:“不用你提醒,我记得!”
说完大步朝江晚棠追去,昭阳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人,感叹:“感情可真神奇,能让一个谦谦公子失去理智和风度。”
不远处忽然出现的身影让她雀跃起来,正想跑过去,那人却快速走开。
她伸出手似乎想挽留,最后却只摸到了一团冷冷的空气。
一如那个人消失的身影处,空空如也。
她哑然,苦笑一声:我又好到哪里去呢,人家至少两情相悦,而我却求而不得。
不过这次帮他办了这件事,他应该快对我有些好感了吧。
只希望他玩够了,就赶紧回来吧。
沈泽谦追到院子里时,面对的是与善冷冰冰的门,他犹豫半晌,还是敲了门。
他放柔声音:“表妹,让我进去,好吗?”
空气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小姑娘的眼睛有些泛红,像兔子一样,可怜又可爱。
沈泽谦想摸摸她的头,却被躲开,他握握摸空的手,收回来。
“表妹,你听……”
“你解释吧,我听着。”江晚棠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沈泽谦一口气卡在胸腔,失笑:怎么那么可爱!
“表妹,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我和她最后不会成亲的。”
这不是江晚棠想听到的答案,爹当年也跟娘承诺过只爱娘一个,最后还不是在娘去世后马不停蹄的娶了新夫人。
男人都是骗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嘴里没一句真话。
“所以在我来之前,你就已经有未婚妻了?”
沈泽谦看她表情不对,连忙摇头:“不是的,是今天才定的。”
江晚棠想笑,但笑不出来:“哦,那恭喜表哥了。”
“表哥既然已有婚事,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女儿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夜已深,我要睡了。”
她说着示意沈泽谦出门,背过身不再看他,沈泽谦张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他承诺过在事情结束之前,不能透露内情,但表妹现在明显很介意。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他踌躇一会儿,最终握握拳:
算了,反正一个月后就结束,表妹善解人意,到时肯定会理解我的。
他这样想着,于是开口:“表妹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作为长公主和太傅唯一的儿子,皇上的侄子,这样尊贵的身份地位让身边的人都会无条件的顺从他,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受到责怪。
所以他自信的认为表妹懂他的心意,他都告诉过表妹他最后不会和昭阳郡主成婚了,表妹最终一定会理解他,原谅他。
可他忘了,爱人并不是他的父母亲人和下属仆人,会无条件顺从他,爱情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有时迟来的解释是最可笑最无用的,尤其是对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来说。
也忽视了对于一个拥有稀缺美貌的女子来说是不会缺爱慕者的。
那些人就像狼一样,幽幽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一旦找到机会就会趁机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