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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说到了我得到了多米尼克少将的授权,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说说我指挥的第一场地面战斗。”
“在这之前,记录者哈根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已经答应我,保证不会出现在我的口述过程中打断我的叙述这种情况了。诸位都知道,回忆对我这样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萨尤克自传》记录人本哈根:T_T,真郁闷,这章我是出不了场啦,百夫长,你够狠。
一名二等兵开着车带着我在市区转了几个弯子后,终于到了那个机甲中队的格纳库,沿途我看到了许多惊慌失措的市民们,好几次我的车不得不减甚至停车以免出交通事故。
说是第六中队的机甲格纳库,其实就一个大型商厦的地下停车场,陆军用高爆zha药扩充了停车场的出入口后,这里就成了一个暂时驻扎机甲部队的地方。
在格纳库的门口,四名新兵(我看得出来)各自抱着一支镭射枪在神经兮兮的交头接耳,我知道,这是士气低糜时经常出现的情景。
我下车,来到这几个小p孩面前,他们对我的到来显然无动于衷(这还是战斗疲劳症综合症的特征)。
“我咳了一声,这几个小p孩这才注意到我肩膀的军衔(我已经从多米尼克少将的司令部里弄到一件上校制服)。”
“上校先生,有什么事要我们效劳的”一个还拖着鼻涕的下士给我敬了一个军礼后,用强装出来的兵油子口气问我。
“下士,如果你不在三分钟里把这的负责人带到我的面前,你的名字就会在我将要填写的阵亡名单里出现”我的语气很冷酷,我当了一辈子的军人,难道还治不一个小兵蛋子。
我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另外三个值勤的小p孩用光整理了自己的军容,然后站得笔直。我面前的小p孩早在我的话音未落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去找这支机甲部队的中队长了。
不到三分钟,我想也就是一分半钟吧,这支机甲中队的中队长已经站在了的面前,一个中校军官。他身后的是,脸色紫,大口喘气的下士。
“中校先生,我很荣幸的通知你,你可以放下你肩膀上的重任了。这支机甲部队的指挥权已经归我所有,我叫萨尤克,萨尤克.林克上校”我当时一定很酷。可能是我的独眼和我那空荡荡的右袖管所造成的震撼效果吧(残疾得如此严重的帝国上校毕竟不多见),我身边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好一会,那中校才回过神来。
“上校阁下,我没听错吧,你接管了这支机甲部队?这”我认为他想说真是荒谬,但一定是我肩膀上的军衔使他咽下了这几个字。
我没有再说话,我只是摆了摆下巴,我身后的二等兵,也就是为我开车的那个二等兵从公文包里拿出多米尼克将军的授权书递给中校。
中校看完后,没说什么,我知道他明白了,也相信了。但他却没像我预想的那样,敬礼后转身离开。
“我立刻交出指挥权,但我不会离开这支机甲部队,授权书上也没有写明我必须离开。我希望,上校先生,我希望,能留下做您的副手”中校沉吟了片刻后这样对我说。
“你在这支部队呆了多久?”我直视他的眼睛。
“六年”他的回答很简洁。
我不用再问什么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老兵,才能理解老兵。
“我很高兴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中校阁下,很高兴”我伸出手。
“我叫冯.依曼,冯.依曼中校”他立刻握住我的手。
连我都想不到,我们两个人的握手,竟然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时光。在这里,我向我勇敢的战友,最忠诚可靠的军团副指挥,冯.依曼元帅表达我感激之情,愿他在天堂快乐,上帝保佑他。
“我们并肩走向他的指挥部,一辆履带式指挥车。并且在那辆车里制订了我生平第一次作战计划”
“或许有人会问,我不是外行么?我不是从来没有参加过地面战争么?怎么可能指挥一场地面战斗呢?下面,我就这个问题给予解释”
“我在星际舰队里度过了近二十五年的时光,在这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星际舰队生涯里,我早已熟练掌握了一名补给舰指挥官所掌握的一切。制定路线,安排补给舰装运各种物资,密切注意一切细微事物等等总之可以概括为,我是战争后勤专家。”
“战争具体化后,那么无论大小,都可以这样划分为三个部分。战略是一部分,战术是一部分。那么,后勤就是其余部分”
“我在二十几年的舰队生涯里,都在从事一系列的工作。极有,注意,是极有效率的装好物资,在最短的时间里,避免全部的危险,把货物运送到指定地点,再极有效率的转移完物资,之后回到出点。在这方面,我可以毫不脸红的说,我是内行中的内行,专家中的专家”
“我已经说出了关键的东西,那就是我的工作性质,我是在运东西,再请注意,是运东西,不是运别的什么”
“这次,也是我的第一次,我准备运五十五辆机甲,能挥出强大火力的,五十五辆机甲组成的快机甲反应中队。我们也是给敌人送东西去的,送去子弹和炮弹,或者随便什么”(一直潜水中的记录者本.哈根:这老头好恐怖-_-#)
“我的计划,有几点很关键,时间,空间,效率。除此之外,都不是我的工作”
“我可以肯定,冯.依曼中校傻了,他是傻了。他被我的计划吓到了,用他的话讲,就是:我疯了,这是去自杀”
“我本来就是去自杀,当然我不会告诉他这点。我和他据理力争,在我的解释下,或者说我的权力下,他接受了我那难以置信的计划。比如穿越敌人的三道前沿阵地,规避敌人的主力机甲机群和低空猎杀机部队,如何快的实现弹药补给等等等等。已经被我一系列惊人创意弄得目瞪口呆的他竟然没有注意,我们制定的计划里竟然没有研究如何撤离战场。呵呵,想起这,我就想笑”
“当然,这里面有冯中校的功劳,他对战场的情报掌握甚至过了司令部的那些蠢猪,用他的话讲:若不是靠着一贯的机灵,他和他的中队早就成了炮灰了”。
“司令部一直没有动静,我估计,多米尼克那家伙早把我和这支部队从记忆里抹去了。这样更好,我和冯中校牢牢的控制着这五十五辆机甲及五百多名士兵(一百多机甲乘员,其余为后勤),还有两处物资储备库。”
“我们用了十二个小时完善我们的计划,补充一些细节,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维修养护我们的机甲(均为轻型突击机甲),我们的驾驶员也好好休息了一天,当然是在驻地休息了,我可不愿意在正需要人时出现逃兵。”
“在我到机甲部队的第三天,是个阴天,具体日期不记得了。我们出了。除了我和冯,没人知道这个计划的全部内容”
“所有的机甲乘员都对我表现出了敌意,他们认为我是上面来催促他们去送死的狗杂种长官。不管冯怎么解释,也无法改变不了他们的看法”。
“我给他们的第一个震撼就是出时我的举动,我艰难的,用一支手爬上机甲(出时的第一辆,也就是将要冲在最前头的)整个过程,没人帮我”。
“我一共爬了三次,摔下了三次,所有的人终于看明白了,我也要参加战斗,并且要一马当先。”
“第一辆机甲的驾驶员一开始在驾驶室里吸烟,他故意装做没看到我。最后,他终于饱含歉意的伸出手拉了我一把”
我到底爬上了机甲,我满身尘土的坐在驾驶员旁边的一个小位子上大口喘着气。
驾驶员尴尬的冲我笑笑说:“我是汉斯,汉斯中士,刚才我没看到您,实在抱歉。我实在没想到您也亲自参加战斗。”
我如果能驾驶机甲,我会一脚把他踢下去,真的。但我不行,所以我冷着脸没说一句话。
就这样,我们出了,我在第一辆机甲,冯在最后一辆。没有什么壮丽的宣言,也没有什么隆重的仪式。甚至,连悲壮都谈不上。
“萨尤克军团萨尤克军团听到么,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口述到这里,萨尤克将军挥臂高喊出声,记录者脑后出现巨大汗滴:好有劲头的老人-_-#)
“我们的机甲中队横穿了市区,就差没踩死人了。我下的命令是:一直跟着我,保持纵列队型。我们一共撞塌了十几栋楼房,踩平了两个菜市场,强行穿过了两个陆军步兵的营区”
“我记得我很兴奋,我是第一次坐机甲,简直兴奋死了。当汉斯那家伙问我:长官,走哪条路。我就会凶恶的挥手狂叫:直走,直走,踏平一切,看谁敢挡我。”
“当时就是那种状态,总是感觉着:反正就快挂了,不如爽一把。一开始冯中校还和我联系,后来好象他也喜欢上这种劲头了,我们机甲所经之处,烟尘滚滚,房倒屋塌。不少步兵还在地面上追着我们用枪射击,可是根本对我们的机甲造不成任何伤害。”
“后来好象机甲中队的通讯器里一片哄笑声,反正大家都很开心。我后来一想,也理解他们了,他们一直打败仗,处处受气,心里窝着火呢。这一闹,大家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等到通讯器里传来强制单程讯号:“我是军部的多米尼克将军,我是军部的多米尼克将军,你们的中队指挥官在哪?我要和他通话”时,我和我后面的机甲中队已经快要出市区了。
我叫汉斯把通讯频段调到Fm775.8,那是一个重金属音乐的一个卫星转播台,全天二十四小时转播重峻属摇滚乐。顿时五十五辆机甲的乘员耳机里都是震天的狂暴乐曲。
我知道,这样一来,我们的作战指挥就无法用正常的联系方式了,但我才不管呢。
我的脑子里,一半是音乐,一半是地图,整个战场的地图已经全在我的脑子里了。凭我能记熟更复杂的星图的本事,地面地形图简直是小菜一碟。
从全球定位仪显示上,我现我的机甲中队有点偏离了我们出市区后要到的第一个预定地点,但我没管它,错就错吧。
我打手势,叫汉斯继续向前,看着他那陶醉在摇滚乐里的表情,我想就是我叫他开往地狱,他也会照做。
我的五十五辆机甲,就这样在我的带领下,一路向前。
十八分钟后,我们遇到了从前线阵地败退下来的一支摩托步兵团,满脸汗泥的士兵和军官们在路上,车上惊讶的望着我们这支连机甲都摇摇晃晃的机甲中队,他们听到了很多机甲的大型扬声器里播放的摇滚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想,他们一定是认为我们疯了。
随着我们和他们的对向而行,很多士兵现我们是向他们阵地方向去的,开始欢呼起来,一些人开始停止撤退,跟着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是这支步兵团的军官误会了,以为我们是上级派来增援他们收回阵地的。
再度急行了大约十几二十分钟吧,我的机甲中队后面就已经浩浩荡荡的阵容了,一些运兵车,自走炮队,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队伍士气高昂的跟着我们,看来音乐的效力的确不同凡响。
随着二十六架我方的低空直升机编队从我的后面掠过天空,我才现,我已经身处前线。
陆军航空兵的到来更是增添了大家的士气,欢呼震天。后来才知道,这支直升机编队是来追我们的,司令部以为我们叛乱了,派他们来干掉我们。可是当飞行员看到我们身后那浩浩荡荡足有三千人的步兵团时,他们也迷糊了,我们明显是去收复失地的嘛。
反正直胜机没把火力倾泻到我们的头上,因为来不及了,叛军的阵地就在眼前(半小时前还是我们的)。双方接火,叛军的战斗机也来了,我们的战斗机也到了。
于是,开打。
战斗机在最高处打,直升机在低点的天空打,我们呢,当然在地面上打啦。
我记得汉斯迷茫的看了我一眼,我咬着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想,我那戴着眼罩的脸孔一定很有戏剧色彩。
汉斯大吼一声,吓了我一跳,我乘坐的第一辆机甲开始加。
炮弹落在我乘坐的机甲的周围,泥土漫天,我被颠得晕晕的,我真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耳机里的摇滚乐正播放着一支不知名的乐曲,男歌手正用他那破锣嗓子吼着不成语调的歌曲,就好象他是一只看着主人拿刀走过来的鸡一样,不过这正符合我们现在的心情。反正恐惧都被歌声带走了,剩下的只是快感。
我在机甲里,没系安全带,脑袋撞在控制台的一个地方,好在没出血,但我也晕了好一阵。所以,当时的情景我只能拿后来我问过的人的话来描述。
冯中校说:我的机甲玩命似的冲在最前面,全然不顾射向我的炮火和高爆火箭弹,至少六枚Rpd单兵火箭从我机甲的各个侧位穿过,但都没击中。
别的驾驶员说:他们从未看过如此勇猛的机甲突击战术,简直佩服得死去活来,打死他也不相信素来迟钝的汉斯会这样做,不用细想就是我的功劳。
跟在机甲部队屁股后面的步兵里的一名少尉说,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我的机甲“跳”着冲在最前面时,他差点把他的假牙吞进肚里去。
不管怎么样,我的机甲队员在我的鼓舞下,全部把危险忘掉了,我们五十五辆机甲全部排开,在一个近一公里的宽正面上突入阵地,用步兵的说法就是,他们沐浴着落在脑袋上的“弹壳”雨夺回了阵地。
我的机甲部队士气冲天,自然也鼓舞了步兵们,我们一字排开,平推,一直平推,毫无战术可言。
汉斯这家伙像喝了酒一样,瞪着血红的眼睛,伸着鲜红的舌头,手指头像抽筋似的按动着机甲的武器火控按钮。
一排排的叛军士兵像被镰刀扫过的麦子一样倒在地上,要是视野里有一辆车或者一门炮,保管在半秒钟里飞上天。叛军开始爬在壕沟里或者碉堡里。当他们想在我们的机甲射界死角里搞点小动作时,我们的机甲早就从他们的头顶上越过去了。我们身后跟着的步兵会收拾他们的。
硝烟,烈火,残肢断臂,被血浸红的泥土漫天飞舞。
我高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在我快要四十六岁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我需要的是这些,这些闪耀在生死瞬间的光荣。
我只听见,那响彻云霄的帝国万岁,机甲万岁的欢呼声。我拼命的拍打着汉斯的肩膀,指给他那一个个的大型目标,汉斯保证会立刻把它们打成碎沫。我开始喜欢起这小子了。
渐渐的,我的机甲部队开始把步兵甩在后面,我想那些步兵军官一定很纳闷,我们要去哪里呢?但他们也挺够义气,既然我帮了他们,他们也要帮我。他们组织起了一支快运兵车队,装满了人,疯了一样追着我们。至于那些徒步的,只好清理那些还迷糊着的叛军残余部队。
不用说,我那些兄弟瘾头还没过足呢,他们自觉的以我乘坐的机甲为中心,排好队型前进,整个突进过程我们没有一辆机甲停下。
时间记不准了,反正我们很快就到了第二层叛军阵地,他们竟然毫无准备,很多车辆和步兵还在行进过程,他们出了他们的预设阵地,我想是要去增援第一层阵地吧。
于是撞了个正着,再开打。
这次不是我乘坐的机甲冲在最前面,因为我正和汉斯比划着火力覆盖点,被另一个家伙抢了先。
我们的机甲分两层,就像推土机一样把那些吓傻了叛军全部铲起丢向天空,冲在后面的机甲用他们的六寸口径火炮炸飞了阵地两侧的轻型火炮。
总之我们很很的揍了他们一个闷棍,在突破两层阵地的过程中,我们没有遇到一辆敌人的机甲,那天真是我们的幸运日。
结果很简单,我们又推过去了,不过抢了第一的那小子驾驶的机甲开始冒烟了,我有点担心起来。
当跟在我们身后的步兵开始进入刚刚夺取的阵地时,阵地上又打成一团,原来很多叛军见了我们的机甲就躺在地上装死,当我们的步兵过来时,他们又活了。我们的步兵吃了点亏,本着死人也打三枪的原则,他们开始疯狂射击,于是我又开了把眼界。
我叫汉斯关掉音乐,他照做,我得思考一下下面的前进方向了。汉斯这家伙竟然意犹未尽,他说:“头,再冲啊。”
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气死我了。
冯开始和我联系,他也问怎么办,我告诉他我要想想。于是很多机甲开始射击地上的尸体或者去踩上几下,真晕。
我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把我脑子里的地图和卫星定位仪的地图吻合起来,我决定不冲击敌人的第三层阵地,准备绕路。有一个很理想的地方可以掩藏我的机甲部队,因为机甲的雷达上开始出现飞机讯号——距离我们五分钟的路程,是重型俯冲猎杀机。
天也快黑了,油表上的指针指在百分之五十的地方,弹药也消耗了三分之一。
我决定先避避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