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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脑宫神庭的神魂环境下,以神魂关注之,就感觉是细逾微尘的颗粒,密密麻麻。
在天启符箓的一涨一缩的节律下,喷涌而出的颗粒,怕不是有亿万之数。
这些似有若无、无形无质的细逾微尘的颗粒,从脑宫神庭里就循着念力以无为至静之法散发出去的方式和路径,透出脑宫、身体。
在天启符箓的一涨一缩的节律下,这些似有若无、无形无质的细逾微尘的、又似有无形的丝线牵连的颗粒,从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以脑宫神庭为中心,漫播到了一里方圆之内。
因为天启符箓与神魂、念力的气机勾连紧密,所以莫名地,陈德就能清楚地查知这个过程。
这个天启符箓,果然与那风的无为至静的境界极为相关。
陈德正感叹这个过程与他刚才的念力散布、膨胀过程非常相似。忽然,天启符箓发出一道透明的震波,瞬间抵达了这一里见方的空间,似乎马上就有对震波的回馈。
陈德一愣之下,突然许多清晰的影像纷至沓来。
在陈德的神魂中,就“看到”了无数的影像。
有这个时节,那嫩绿的将出未出的嫩芽挂在枝头的影像;有地下刚活跃起来的各种虫豸在洞穴里爬行、缠斗;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树木、岩石的影像;有各种树干里,大大小小的蜿蜒曲折的虫洞;有这座山峰上各种各样的洞穴、石缝,……。
开始时,陈德在这些蜂拥而至的影像中,还大致能分辨出影像的内容,可是随着天启符箓不断发出的透明震波,涌入陈德脑宫的影像实在太多难以计数。
这些影像有远景的,比如树木、大石、沟壑的图像。
也有近景的甚至是内部的,比如在树叶下栖息的毛毛虫身上的清晰的毫毛、表皮纹路,一条刚从冬眠中醒来的毒蛇的毒牙周围的蛇的口腔图影,蛰伏于地下的鸣蝉的幼虫。
如此之多的图像,再加上伴随图像而来的各种声音。
有地下虫豸在洞穴中爬行的声音,毒蛇吐信时发出的“嘶嘶”声,嫩芽破土的声音,草丛里各种各样虫子爬动、飞翔的声音,空中鸟儿鸣叫、扑动翅膀的声音,各种小兽撕咬、哼哧的声音,……。
成千上万幅影像,成千上万种声音,同时涌入陈德的脑宫,陈德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巨量的信息,塞满、鼓胀了他的神魂,顷刻间超越了陈德的神魂能承受的极限,陈德就觉得脑宫神庭里,“嗡”的一声巨响,脑宫神庭剧震中,陈德的神魂、五感六识齐黯。
外在的观感就是,陈德只觉得眼前一黑,只在心底里泛起一个微弱的念头:又坑哥了!
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知。
不知过了有多久,淅淅沥沥的春雨开始洒落。
春天的细雨慢慢地将陈德的全身润湿,他的脸上开始有晶莹的水珠出现,天上散落的雨滴的加入,近旁的水珠的加入融合,使水珠慢慢渐渐变大。
水珠的大小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再能稳稳的依附于陈德的脸上,水珠开始流动。就有水珠流入陈德的嘴巴,有水珠流入陈德的鼻孔。
春雨总是连绵不绝,这样的情景一直在持续着。
突然“哈嘁”一声,晕迷中的陈德,他的身体的自我防护机能发挥了作用,这个喷嚏一打,把滑入鼻孔里的雨水驱离了鼻孔。
陈德发现自己沉入了水里,不断下沉之下,他越来越难以呼吸,口鼻间的窒息让他越发难受,他就拼命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又拼命张嘴要吐出漫灌入嘴里的冷水,突然他的口鼻一震。
然后,陈德就从这个梦境中醒转。
醒来后,陈德赶紧捏一捏自己的手脚,又摸一摸自己的脸庞,再用双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摸掐,发现一切正常,没被抽干。
刚松口气,脑宫里,一阵阵的胀痛不断地传来。
这是巨量信息涌入脑宫后,神魂不堪重负的后遗症。
陈德感到浑身无力、脑袋一阵阵地胀痛。
陈德又长吁了一口气,就这点不良后果,比起当初可就好的太多了。
虽然,那一阵阵的胀痛痛入心扉、直憾神魂。但是陈德咬牙挺住了。
立于柔细绵长的春雨里,看着山林间生机盎然,点点嫩绿或挂于枝头、或染绿地面。
空气湿润而清新,天空灰蒙蒙一片,山峰间就有如轻纱般的薄雾在缭绕。
陈德本想继续感悟一番这雨景山色,但是脑袋里的直刺神魂的胀痛,一阵阵袭来,绞碎了他的这番兴致,更不用说想要继续摸索这又坑了他一把的天启符箓的妙用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返回宗门再说。
陈德脑袋里的直刺神魂的阵阵胀痛,丝毫不减其疼痛地持续了四天之久。
被疼痛折磨得头昏脑涨的陈德,此时才想起来,这样子硬撑着,不想些应对的办法,殊为不智。
陈德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然后直奔回春殿。
在回春殿内,阵阵袭来的疼痛让陈德忍不住用手掌拍打自己的额头。
他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一位当值的小女修的注意。
这位纤秀的女修便主动迎上来,关切地问道:“这位师兄是否身体有恙,需购祛邪疗伤的丹药呢?”
陈德把手从额头上拿下来,直接对这位心思敏锐的小女修道:“我脑袋疼得厉害。”
这时,旁边的另一位年长些的女修注意到两人间的对话,就对陈德道:“这位师弟,丹药虽好,却是不能胡乱服用的。像你这般身体有恙,更需知道你身体不适的起因。”
“呃,这样子。”陈德明显地一愣。
脑筋就转了起来:唔,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体验天启符箓时,神魂承受不住巨量信息的冲击,脑宫神庭因此有恙吧?
虽然撕裂的剧痛阵阵传来,他脑子转得还算快,随即应声到:“我是在冲击、拓展脑宫附近的穴位时,不小心走岔了灵气,被灵气搅乱了脑宫附近的经络,故此疼痛难忍。已经好几天了。”
这个瞎编的理由听起来也算有板有眼。
那位年长些的师姐,不疑有他,就说道:“你这样的修炼出岔,颇为出奇。莫不是用了些药力比聚真丹强许多的丹药?”
陈德不顾一只手还置于脑门上,立即点头道:“师姐猜测得没错。”
听了陈德的回答,这位师姐就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师弟想要快些增长修为,这本没错,但是也不可如此急于求成不是!急于暴增修为,进境是快了没错,只是根基便不甚牢固,到了后面,反而破境艰难呢。”
陈德心里就有些暖暖的,人家完全是一片好心啊!
毕竟陈德所说并非实情,他就有些尴尬、却又坚定地答道:“师姐说的极是,师弟一定谨遵师姐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了。”
或许是因为有些尴尬,又或者再加上剧痛阵阵,陈德的措辞:“一定谨遵师姐教诲”,这样的话就有些过了,变成是奉承人的言语。引得旁边,听到此言语的几个小女修觉得好笑,就在那里吃吃地笑。
听到几个师妹在笑,这位好心的师姐,虽心里对陈德不经意的奉承有小小受用,她还是嗔道:“师弟你年纪不大,怎的也和一些不甚正经的修士一样,油腔滑调的!”
陈德正头疼,听了这话,只好不言语。
稍停,这位好心的师姐,就给陈德介绍起对症的丹药来,她说道:“有一种丹药叫通络宁神丹的,可疏通脑宫经络,助益、滋补脑宫神魂,只是这种丹药更适合于拓海境修士,你要是买了去,便有些大材小用了。”
陈德一听,却是心中大喜,他的念力比之普通刚入拓海境的修士已强出不少,这所谓的通络宁神丹,对他来说反而是再合适不过。
陈德有些装模作样地问道:“师姐,如果展窍境的修士用了,会不会药力过猛,冲坏脑子啊?”
这位好心的师姐,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这通络宁神丹药性温和,而且,其内药力不会在体内暴走,像一些虎狼之药那样。它的药力释放缓慢,修者可以慢慢吸收。只是展窍境修士修为有限,又灵识未生,能吸收的药力自然有限,绝大部分药力倒是自行消散掉,浪费的药力可大着呢!”
陈德一听,他反倒放心了,因为这样一来,他要是买了这种丹药,也就不至于被人怀疑,至多会议论他花了冤枉灵石。
他倒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着陈德表现出一副放心的表情,这位好心的师姐这才继续说到:“本来嘛,像师弟这样展窍境的,应该给师弟介绍通络清心丹的。但是这种适合展窍境修士服用的丹药,因展窍境的修士购者寥寥,平日里炼丹师们也就少有人有心思去炼制,现在回春殿里,正好是没有这种丹药。要等到下一批通络清心丹,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