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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被派出来办事的大竺兵,往往都不是百战之兵,何曾见过如此凶狠的少年,往往一瞬间如坠冰窟,觉得分外寒冷、手脚僵硬起来。
袁立金乃老江湖,身经百战之人,往往陈德一动手,他立马就拔刀而上,趁势砍杀对方的二首领。
袁立金本就是江湖一流武功好手,对方又气势被夺,多数时候也就一两招之内将对方的二首领斩于刀下。
群龙无首,对方又是魂飞魄散,只恨自己出门没有挑好日子,怎就遇上了索命煞星,很快被袁立金领着韦祖乐、三个少年斩于刀下。
这个时候,陈德反而收手了,而是拿出弓箭,将逃跑得最快的家伙毙于箭下。
由袁立金领着韦祖乐、三个少年收拾逃离战场比较慢的家伙。
意图就是尽量收拾掉这些与他们动手的大竺兵。免得漏网之鱼会给他们后面的行程带来麻烦。
因大竺兵抢掠成性,故而在山南行省道上行走时,陈德一行不时地要进行战斗。
陈德觉得太浪费时间。
但是,韦祖乐却觉得这样的经历使他大有收获,而且,他当初带三位少年出来历练的决断,就是个非常好的决定。
因为,他与三位少年,在战斗中不断成长。
有袁立金和陈德照应之下,每次与大竺兵拼杀,他们都不会有太大危险。
他们的战斗经验逐渐增加。经过鲜血的洗礼,他们的武艺中所有华而不实的动作全部被剔除掉,招式变得简洁有效、实用而致命。身上渐渐有了些铁血的韵味。
只要一动手,陈德知道尽量不能被对方有人逃脱,因为一旦有人逃脱,极有可能大竺军队会在他们前方重兵拦截,到时他们一行人就很难逃脱了。
后面又有两三次,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一哄而散之下,陈德他们根本留不下对方所有人。
杀散大竺兵后,只好赶紧快马加鞭赶路,并且可以绕道时,就绕道而行。
过了山南行省内的最后一个关卡而进入大竺境内后,陈德一行人的马车,就不再受到大竺军士的觊觎了。
这些大竺兵,看来是内外有别的。
在大元的境内,他们便肆意抢掠、烧杀,在大竺境内,就比较循规蹈矩、较少扰民。
只是,在大竺境内也不完全太平。
因为,军队大多被抽调到大元国境内攻占其领土,军力在本国境内就相对空虚,没了军队弹压,故而一些险要的地界,多有强盗出没。
对付这些劫道的强盗,陈德感到的压力就小多了。
因为,一旦动起手来,无需费尽心思地,用尽全力地要将对方砍尽杀绝。
因这些强盗里有再多的人逃脱,也不会给他们一行后续的行程带来多大的威胁。
即使逃脱的强盗回山寨搬救兵回来报仇,对他们的威胁怎么也比不上被军队重兵堵截。
陈德开始有心思欣赏起大竺国境内的异国风光来。
大竺国境内的建筑与大元国内的相比,差别甚大,这里的房屋大多以极尖的尖顶,或是圆顶居多,而且喜欢用鲜艳的颜色。在白雪皑皑的冬季,房屋越发显得鲜艳夺目。
与陈德的悠闲不同的是,袁立金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景色,他变得小心谨慎许多。
在大元国境内,袁立金嫌可以让他变声的颈套戴起来后气闷,经常是只戴面具,不戴颈套。
一入大竺国境内,袁立金却是每时每刻都戴着颈套、面具。
在霹雳堂与鸿星帮中,霹雳堂对袁立金的怨恨更深,更恨不得他死,作为大竺国的江湖霸主,一入大竺国境内,基本相当于进入霹雳堂的势力范围,故此,袁立金就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韦祖乐与三位少年,却是另一番心情,他们四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因为,在大元境内,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投入厮杀、战斗。
除了觊觎他们马车的大竺兵外,大元境内有许多强盗,他们的哨探一发现有一队一流的马车驶来,就以为是肥羊送上门来。
当这些强盗堵住道路要打劫时,却发现是自己在往地府里闯。
有陈德和袁立金两位超绝的“保镖”在身边,他们与前来打劫的人厮杀起来,完全放开手脚,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武艺,在每一战之后都有进步,虽然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但是他们手中的刀也变得越来越快。
是男人都愿意自己变得越来越强。
故而,他们四人都喜欢上与敌厮杀的感觉。
他们就觉得,这大竺国境内,怎么竟比大元国境内安静这许多。
劫道的少了许多,陈德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就快了许多。
但是,路途仍然遥远,因为要到达德库兰行省,他们要穿越三个大竺的行省,才到达德库兰行省的地界。
陈德悠闲的心情终于被打破。
这天,他们渡过一个渡口后,没有行驶多远,一声唿哨之后,呼啦啦从路边涌出一大群人来。
按以往的经验,十有**是劫道的。
袁立金与韦祖乐下车后,来到陈德的马车旁,其余三位少年则是跃下车后,兴冲冲地跑到韦祖乐的身后。
他们的神情先是让陈德惊讶,继而觉得好笑,变得好战的这几人,遇上打劫的不担忧、害怕,反而是兴奋,着实少见。
的确,韦祖乐选人还是蛮有眼光的。
陈德便决定,这次他要瞭望压阵,让袁立金与韦祖乐带他们冲杀。
拦路的人中,领头的五人骑着马,马的品相参差不齐,所以高矮不一,五人骑在马上高低错落,极不齐整,看着甚是滑稽。
他们身后的二十多人,身上衣着也是五颜六色的。居然有一人顶盔带甲,他身边的人中,有只是身着皮甲的,有只是带着头盔的。
陈德心情轻松,看到这一群杂七杂八的乌合之众,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面领头的,是一个颧骨高、眼睛狭长的汉子,骑在一匹最高大的马上,看到陈德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竟露出嘲讽的笑容,他便用大竺话大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笑,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银钱、财物交出来,马车留下,如果不能让爷满意,扒了你们的皮。”
韦祖乐问袁立金道:“老袁,他在说啥?”
袁立金道:“东家,与咱大元国劫道的一样,要把银子全都给他们,马车也给他们,不满意了,还要命。”
袁立金话一说完,后面跃跃欲试的三人里,已有人拔刀出鞘了。
陈德道:“劫道的都是同行,吆喝自然也差不多。”
韦祖乐听了陈德的言语,笑了起来。
经过一路厮杀,他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已不再无谓地紧张,而是神情放松,开始展露出些许大将之风。
陈德说道:“这次我就不动手了,袁老你要照顾好他们。”
一听陈德这次不准备出手,后面的三个少年反而高兴起来。
因为以往,陈德的动作太快、太犀利,就如秋风扫落叶般,他们常常刚打出些感觉来,战斗就结束了,对满腔热血和浑身冲劲的他们来说,完全找不到酣畅淋漓的战斗感觉。
袁立金道:“我对付最中间的一个,一人对付一个骑马的!”
那颧骨高、眼睛狭长的汉子,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竟然毫无惧意,他大怒,用大竺话喝道:“啰嗦什么!还不快点把银子交出来!”
未等他说完,袁立金已经大喝道:“杀!”
以袁立金为首,五人齐齐亮刀杀向拦在道中的五骑。
那颧骨高、眼睛狭长的汉子,话未说完,就看到袁立金已经跃到半空,手中长刀扬起,向他扑来。
他赶紧双手一紧,手中长枪如长蛇吐信,刺向半空中的袁立金。
袁立金使出缠、蹦的招式,长刀一压长枪,已借力升空,在空中以压顶之势,长刀劈向对方的头颅。
那颧骨高、眼睛狭长的匪首,赶紧举枪格挡。
“噹”,枪上巨力传来,匪首双手一麻,身形一晃,他身下的马被大力一压,脚步蹒跚起来。
已飞过匪首头顶的袁立金,挥手就是一刀,正在马上急于稳住身形的匪首,急忙往前扑,被刀锋划伤肋部。
三招之内,匪首就被袁立金砍伤了。这个匪首这才知道,这些人看到他们劫道时毫无惧意,原来这些人都是硬手来的。
再交手几招,这匪首愈发觉得抵挡不住,赶紧就调转马头要逃。
官道之上,本就不宽敞,几对人在大道上战成一团,他这一调转马头,时机不对,就出大乱子了。
左边正与一位少年交手的另一强盗头正往他左边闪躲,两匹马就撞到了一起。
马上两人措手不及,那颧骨高、眼睛狭长的匪首,被袁立金赶上一刀斩在背上,摔落马下,已是不活了。
另一匪首先被那少年砍伤右臂,摔落马下,刚一起身,就被少年手起刀落,斩了首级。
另外与韦祖乐和两个少年交手的三人,本来占着上风,突然间,大首领与另一匪首被杀,三人就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