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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要加入宗门的少年被扣押的消息,随着那二十几个看热闹的新入门弟子回到他们的住处,就在新入门弟子中传开了。
有好事的,打听到:两人一人善使*,一人擅长弓箭,就有人临时给他们二人起了绰号:刀匪、箭匪。
有人对传播这两个绰号很起劲,其中,察尔金就是其中之一。察尔金原本就看不起两人,逮到这个贬损两人的机会,他自然就不放过。
查证的结果很快就传回天台宗。
摩勒叔仍在宗门内,他接到消息后,很快就到监禁两人的地方,领出两人。
原来,陈德和张之良两人经常在百弄山里伏击大竺人,屡有斩获,尤其是在乱金矿解救出几百矿工,他们两人在千业镇及附近区域就有了不小的名声。
因为,人们大多不知道两人的姓名,就有人干脆给他们起了个名号,叫做:刀箭双侠。
天台宗风隐宫的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两人的相关底细,而且刀箭双侠的名声使风隐宫的人非常满意,打听到的内容和评判很快就传回了天台宗。
两人吃到的苦头自然就少了许多。
因为两人被监禁的缘故,为了安抚他们,摩勒叔亲自跑一趟。
先带陈德到了天痕宫,这是陈德今后修炼的地方。天痕宫主攻禁制、符箓。安置好陈德后,摩勒叔接着带张之良到天器宫,这里主攻炼器。
陈德因为是最后一个到天痕宫签到的人,能分到的住处就只能是偏僻又破旧的地方,好地方全被人瓜分了。估计张之良的情形也是如此。
因为是刚入门弟子,陈德的宗门服饰是灰色的。
在掌薄那里陈德领到了他的第一个月的月俸,十块下品灵石,宗门配给刚入门弟子的天台蕴气诀,还有五本武功功法。分别是,一套拳法、一套轻功步法,以及刀、枪、剑法各一本。
这是天台宗为修为低的弟子准备的强身健体、有益气血运行的武功功法。在这些低修为弟子尚不能掌握法术时,有了这些武功也能在宗门外遇到妖兽、敌人时,有些自保、杀敌能力。
而且,这些武功是一年后,新弟子定级比试中限定可以使用的武功,这是后话了。
陈德第一次打坐运起天台蕴气诀时,就发觉这法诀的效果比不上浑元汲天诀,陈德心里有些纳闷。
修炼了一晚上后,第二天陈德特意到天痕宫的玄功教习莫纳教习那里请教:可以继续修炼他以前的功法吗?
莫纳教习是一个待人不冷不热的人。
他向陈德解释道:天台宗不限制门下弟子修习其他功法,只要不是魔功即可。他专门叮嘱了,一定要会本宗的功法,因为许多宗门的符牌,一定要用本门的功法才能驱使。
陈德纳闷之处在于,浑元汲天诀是由散修项正道士那里得来的,一个散修的功法的修炼效果竟强过宗门的功法约三成。陈德很想知道其中的缘故,后来陈德才知道项正道士偶然得到的法诀竟涉及一个秘密。
毕竟练过浑元汲天诀,对于如何掌握天台蕴气诀,陈德倒是很快上手。练习了几个晚上,陈德就能按天台蕴气诀御气运行于经脉中。
作为宗门最低阶的弟子,陈德经常有差事。
天痕宫是两座毗邻山峰上所有的宗门宫观的总称。
其中一座山峰上的宫观用于让宗门弟子在其中研习禁制、阵道,另一座山峰上的宫观用于让宗门弟子在其中研习符箓。每座山峰上的宫观由几座大殿及楼阁组成。
这是入门后的第四天,陈德在符威殿劳作。
作为新入门弟子,他跟着几人在做制作符纸所需的功夫,这几人中有早他几年入门的师兄,也有和他同一天入门的。
他们要将用于制作符纸的兽皮、兽角、兽筋放到不同的池子里浸泡,在池子里加入适量调配好的药剂。
一些需要粉碎的矿石、辅料,用冲臼进行粉碎。
按配方,准备好用于熬制符纸纸浆的药草、灵草。
所要花的功夫是不少的。
进行这些工序的地方,自然是在符威殿的偏殿里。
这一队,带队的是徐近山。另外有几人,分别是梁泽伟、劳德禄、龚明,以及艾瑞克。
这组人里,除带队的徐近山和梁泽伟入门早几年外,其他人都是今年入门。
这组人中,所有人都称徐近山为带队师兄。称带队师兄,有些麻烦,后来,连作为徐近山的副手的梁泽伟一起,其他人就直接称呼两人为师兄,就行了。
徐近山和梁泽伟早其他人几年进入天台宗,两人的修为早已超越养脉境。因此他们的个子,身体的均衡、速度、力量等方面远超过其他人。
制作符纸的许多工序,比如搬动、倾倒装满纸浆的大缸、大鼎,都需要出大力,两人就是这一队里干活的主要力量。自然,每月他们分到的天台值的功数就比包括陈德在内的四人多了三成。
天台值,或者叫天台功,就是天台宗用以记录宗门弟子对宗门的贡献大小,以功而论,贡献越大,功数越多。
天台值在天台宗内非常重要,可以用相应的功数置换不同等级的法诀、功法、丹药、法器、法宝、灵才、灵药等等。
这是鼓励宗门弟子多为宗门做贡献,自己也就获取相应的好处,贡献越大,能获得的好处自然越多。
新入门的四人中,艾瑞克显得非常特别。
因为他眼窝深陷、高鼻梁,还有一头栗色的头发,而且骨骼粗壮,和陈德一样比另两个同时入门的弟子高半个头。
象他这样的人,在天台宗不多,不过还是有一些。毕竟,天台宗的弟子来自东玄大陆的各处,有人甚至来自其他大陆。
徐近山和梁泽伟已超越养脉境,进入展窍境,两人的宗门服饰是青色的。而在天台宗,这样的修为和地位的弟子也称为青衣弟子。而刚入门弟子基本上都是灰衣弟子,他们的服饰是灰色的。
入门不到一个月,陈德“箭匪”的绰号就传到了同一队干活的师兄弟那里。
徐近山和梁泽伟两人知道陈德的绰号后,两人的态度就各不相同。
徐近山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和刚认识陈德时一样。而梁泽伟就不一样了,他在和陈德说话、指挥陈德干活时,时常流露出轻蔑的神色。
感觉灵敏的陈德很快就察觉了。
梁泽伟的态度刚开始变化的头几天,陈德有些不适应,自尊心很强的他心里感到特不舒服。心想,我没得罪过你,你怎的对我就如此轻蔑。
毕竟,经历过数次生死磨砺的陈德,心性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陈德一想,难怪徐近山是带队师兄,而你梁泽伟只能是他的副手了。这梁泽伟看来是个人云亦云的人,没有自己的主见,他的修为甚至略高于徐近山,但只能做徐近山的副手,天痕殿主事之人看来是有识人之明的。
想到这一层,对自己进行一番自我开导,陈德心里的不舒服就渐渐消失了。
因为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口音各不相同。
陈德“箭匪”的绰号,传到一些人的耳中,就变成了更难听的“贱匪”了。
相同的情况,也发生在张之良的身上,一些人将张之良的绰号听成了“盗匪”。
陈德因为他的宗门差事,需要行走在宗门各处时,发现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时,陈德感到非常的苦恼和憋屈。
这促使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为人处世和别人的指指点点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自己的为人处世和无端就有的名声之间的关系。
随着陈德的观察,他发现年长一些的师兄对自己轻蔑和指指点点的,只有少数的人。
这些师兄的人脉和耳目强于刚入门的弟子,他们大多数人肯定会耳闻他的绰号,但是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明显不同于刚入门的弟子。
伴随烦恼,随着自己的思索,陈德慢慢地清晰了自己的想法:我自己是怎样的人,难道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么?只要我坚持自己的本心、坚持自己的秉性、坚持自己的追求,别人说我再多、对我指指点点得再多,我也不会变成他们嘴里的人啊!我为此而烦恼,不就是庸人自扰吗?
做好你自己,就不必理会旁人的风言风语!
想通了这点,别人的议论对陈德来说已经变成了无伤大雅的耳边凉风了。
在自己家里的特别地位,使陈德比普通少年对生活的思考要多得多。而他在极危险的奇遇下获得的念想的异能,使陈德的思考和思维能力要比一般少年要强。
因为时常被一个人留在家里守着所谓的“看家”的职责,这样的时候,有时持续多天。为了排遣寂寞无聊,陈德就四处借阅各种书籍。“看家”的时候,除了找张叔下棋外,看书就是陈德的另一最爱。
陈德借书的来源极杂,有同窗家里的藏书、邻居家的、亲朋好友的,甚至是学府里教书先生的藏书,等等。
对于喜欢看书的少年提出的要求,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而且,陈德借书后往往都是按时归还。有时还书时,他会给人带上和杨晋勇一同打来的新鲜猎物以表谢意。因此,许多人都愿意借书给陈德。
如此一来,陈德所阅读过的书就相当繁杂。
有关于历史故事的、民俗传说的、章回小说、人物传记、天文地理、仙侠神怪的,如此等等之类的。故而,陈德对人情世故的了解,比一般少年要强不少。
看书的好处,不但在于排解无聊,还可以获得各种知识以及了解和掌握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
“众人拾材火焰高”的道理,陈德是从书里了解的。而在百弄山里的逃命、厮杀经历,更是让陈德充分理解了人多力量大、团结的重要。如果,只有他一人,没有和张之良的互帮互助,陈德早已在百弄山里死了五、六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