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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图拔虎追杀小队的完美伏击,尤其是击杀了灵息犬,使山都峻峰失去了追杀两个大元少年最好的手段。
足足过了一个多月,大竺人才知道图拔虎追杀小队的全军覆没。这又让山都峻峰暴怒一场。因为灵息犬的损失,使他付出极大代价。
山都峻峰不得不进行了赔付,代价是租费的四五十倍。使他这段时间搜集的修真资源全部失去,仍然不够,只有让他二儿子从宗门里赊了不少修真资源才最后补齐。
他二儿子山都劲风,接下来有好几个月手里没有一点修炼资源。而且,因没能完成任务,他父子俩被玄元宗的执事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山都峻峰心里对两个大元少年的恨更深了。他有了不杀掉两个大元少年,就绝不收兵的决定。他要以手下的部分兵力进行捕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陈德和张之良在百弄山中活动时,现在非常小心。因为,不会每一次和大竺兵相遇时,他们都能处于有利的地形。以他们目前的战力,每次遇到大竺兵时,仍是非常劣势的一方。
这一天,他们非常小心地避开了一队大竺兵,因为绕行的缘故,他们无意中来到了百弄山的边缘。
此时,是中午时分。山外的村庄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张之良望着那给人以家的感觉的炊烟,突然心里充满了惆怅。他对陈德说道:“诶,我现在很想家!”
陈德看着同伴那充满了忧郁的脸,没有犹豫,他回答道:“那我们今晚,就趁天黑回千业镇,你看怎样?”
张之良点头道:“好,我现在很想知道我父亲和母亲他们过得怎样。”
简单地吃了一些干粮,等到约午后申时,两人开始朝百弄山外千业镇的方向进发。
因为,在进出百弄山的山口处,有大竺兵严密把守的关卡。两人不敢走大路,从无路之处,比较险峻的地方翻山而出。
虽然路途艰难,但完全难不倒他们。
出山之后,两人继续在荒野中无路之处行走。还好,以前经常到野外游玩,许多地方两人都有印象。因此,两人能辨别千业镇的方向。
在山里的这段时间锻炼出来的脚力,使他们很快地靠近了千业镇的外围。
看着天色仍亮,他们不敢此时进镇。就躲在一处灌木丛后,等天黑。
待夜幕降临,以他们的眼力也只是隐约能看清三四丈范围内景物时,两人从躲藏处出来,往镇里走去。当前方有大竺兵时,他们常常比对方先发现目标,因此可以及时地避开大竺兵。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行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摸到张之良家的大门口。
当两人推开虚掩的大门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进到前院后,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张之良归家的激动和热切一下子就消散了。
陈德和张之良看到,整个宅子黑咕隆咚的,没有一点灯光,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而以往这个时候,张家正是最温暖的时候。
吃过晚饭的一家人,没有事的会坐在一起闲聊,有的准备洗澡,有的在灯光下继续白天没做完而要赶的活计。有时有来串门的邻居,张叔和张大婶则一起招呼他们。
在微弱的光线下,屋子里一片凌乱:倒在地上的家具,很多摔在地上的物件。应该是出了事情之后,没有人收拾屋子。
张之良脑子就是嗡的一下,心里很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德看到隔壁有灯光,有了主意,对张之良说道:“阿良,家里现在没人,我们到隔壁邻居家去问一问。”
两人悄悄从后院出来,到隔壁宅子的后门处。
张之良上去拍门,拍了好久,才听到屋里有动静,然后,有人问道:“谁在敲门呀?”张之良回道:“我是阿良!”里面的人一听,赶紧就开了门。
开门的是李家的大儿子。
关了门之后,就对屋里喊道:“爹,有人找。”带着两人就往堂屋去。李大叔就在堂屋等着了。
一看到张之良进来,李大叔就说到:“诶呀,张家的三小子,看到你没事就好了。你们家出了大事!”
虽然有了准备,张之良心里仍是再次一惊。张口就问道:“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李大叔顿了顿,接着说:
“二十多天前,你姐到别人家串门回来,快到家门口时,遇到了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大竺兵。那两个大竺兵见你姐长得漂亮,就对你姐动手动脚的。你姐跑回家,那两个大竺兵竟追到你家里。在你家院子里嘴里不干不净的,还撕扯你姐的衣裳。你爹和你大哥,一人拿刀,一人拿棍子就把那两个畜生打死了。那时,闹的动静很大,在我们家里就能听到动静。”
陈德插了一句:“然后呢?”
李大叔接着说:“那些在街上巡逻的大竺兵听到动静后,就冲到你家里。你爹带着家里人就出后门,往河边跑,你家的大船就停在河边。你姐、你妹,还有你二哥动作都快,及时上了船。你娘呢,可能是因为胖,动作不利索。脚下拌蒜,就摔在地上,崴了脚。你大哥回身,要背你娘上船,结果被大竺兵追上,被大竺兵杀了。”
张之良觉得眼前一黑,悲痛涌上心头。
他母亲是一个贤惠的妇人,对子女及张叔极好。张之良非常敬爱自己的母亲。他大哥是个好小伙,平时对自己兄弟多有照顾和爱护,他们之间兄弟情深。
而父亲和其他亲人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终于从悲痛中缓过来的张之良,声音略带沙哑,沉声问李大叔:“那,那,我爹和二哥他们呢?”
李大叔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事情过后,我们也不知道你爹带着你家的其他人去了哪里。后来,一个晚上,你爹悄悄地到我们家。他就是来告诉我,他们现在没有地方去,就住在船上。你爹特地到我家一趟,就是要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爹还说,住在船上,飘来飘去的,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让你不用特意去找他们,要你自己小心保重,让你最好到乡下你外婆家去。”
张之良听到父亲和其他亲人的消息,心里安定了一些。他就问:“李大叔,我爹他们为什么不去我外婆家?”
李大叔想了一下,回道:“好象听你爹说过,你外婆家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陈德想到了关于生计的事,就问:“张叔他们弃家而逃,没了财物,如何过日子呢?”
“以前阿良他爹,用船为镇上的作坊运货,能挣不少钱。现在,只能在河里、湖里打鱼卖钱。上回,他到我家,听他说,现在过得很苦。”李大叔表情凝重地说。
已清醒许多的张之良听到这些话,马上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有四五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
他点了一下,对李大叔说:“这三百两银票,请李大叔见我爹之后,帮我交给我爹。另外六七十两银子就送给李大叔。”
李大叔很快摆手道:“这使不得,我如何能要你的银子。转交银票给你爹,这是应该的。如何便收你这么多银子!”
张之良很坚决,坚持把银票、银子塞到李大叔手里,并且说道:“和李大叔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我们两家一直都很好。李大叔过去帮我爹介绍过不少生意。我刚和阿德发了些横财。现在大竺兵霸占了我们镇,我想镇上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时,陈德帮腔道:“李大叔你就收下吧。这些银子就该用在我们大元人身上。”
“诶!”李大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阿良,我就不矫情了,诶,自从大竺兵进了镇,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陈德问道:“李大叔,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诶!”李大叔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现在统领千业镇的大竺将领,叫山都峻峰的,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先是把进出百弄山的所有路口封锁了,然后把从山里出来的人,以及想进山的人都抓了起来。押去做了矿工。几乎就像奴隶一样,刚刚能吃饱,工钱极少。这些人,大都是猎手、采药工、樵夫、伐木工等,都是在百弄山里讨生活的人。他们被抓走后,他们家里就遭了秧,就那点工钱哪里够养活他们家里人。”
李大叔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因此,镇上好多人家现在过得特艰难。而且,因为没有了人进山,许多靠做山货生意的店家也跟着倒了霉。基本没有生意做,收不到货,其他地方的客商也不到这里做生意了。现在都是在坐吃山空啊!我们家就是做山货生意的,每天开门做生意,但是每天都没有生意做!只是呢,不开店,也没有其他事可做,就这么干耗着。”
陈德和张之良听了这些话,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他们隐隐猜到,这样的情势似乎和他们有关。
这时,李家的大儿子说话了:“最可气的是,竟有些大元人帮着大竺兵欺负、奴役我们大元人。”
张之良问道:“李大哥,是些什么人呢?”
“那些黑龙帮的人。”李家的大儿子,怒气冲冲地说。“黑龙帮的人帮着大竺兵役使大元人开矿,为大竺兵当向导、拘拿、盘问、拷打大元人,对大元人下手可狠了。”
听到这,陈德想起了他发过的誓。他看了张之良一眼,张之良正好也在看陈德,似乎他心里也有想法。
又聊了一会儿,李大叔看到两人已露出了疲惫的神态,就对两人说:“两位小哥看上去很困倦,今天就先休息吧。然后,你们俩就在我家多住几天吧”。
接着,让大儿子带两人到一间屋子歇息。
陈德和张之良毕竟走了整天的路,到这时已经很累,很久没有在房屋里过夜了,也很久没有睡过床铺了,两人头刚一挨枕头,竟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