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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左伯说起战争的消息,信天召一脸的激奋,简直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自然应该‘适当’介入,左伯说的是,不过……,要调动大军,如此大的动静可能还要准备几天吧!”
一旁的阿叔不由皱眉道:“我怎么看你这表情有点迫不及待啊,难不成你也想率领一队人马,前去厮杀上一场过过瘾不成?你小子啥时候变的这么嗜杀成性了……。”
阿叔突然发现对这小子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一路走来,虽然最后冲出春谷节点时这小子有点“嗜血”的偏向,但后来知道了三甲城之危与那九日之限,他们这才发现了那行动的准确性。
但这次行动可不是那种小厮杀了,动辄便是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将士交锋的大仗,就算是久历战阵之人,也是一副慎之又慎的表情,但象这小子这般兴奋的,无疑他是头一个。
就算是信天召身后的龙秀,也不由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信天召的那种兴奋之情绝对是发乎于心的真情流露,毫无遮掩,难道这个人类小子果真如此残暴?
听到可叔质疑,信天召才反应上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忙收拾心情,一脸讪讪的向左伯躬身道:“左伯切莫误会,至于战不战的,小侄倒真未在意,小侄不过是……。”
信天召说到此处,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可启齿,毕竟为自家的功行小事,就对这二阵厮杀的惨烈之情无动于衷,的确有些让人“不可理喻”,但这时候故意遮掩倒显得弄巧成拙,心中一横,便坦然了许多。
“小侄对这等家国大家,这几日来倒真未上心,毕竟小侄人微言轻,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几日来潜心课业,对这武技功行倒是有些浅进,正欲磨砺一般,突听到这件事情,却有些见猎心喜,然则这也只是我自家的心思,与哪家国大家,倒真搭不上边……。”
说到这里,基本上意思也表达的差不多了,事实上对自己本心来说,这家国大事自己就没打算置喙,倒不如趁此说清,也免得以后“赶鸭子上架”。
“所以左伯这些大事,小侄就算参与,也只是一位‘散客’,能尽微薄之力之时,自然不会推辞,但也仅此而己,你与二哥可莫真拿小子当个什么人物才好。”
信天召嬉笑着一翻自我解嘲,却让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对方纵使再老成,也毕竟逃不脱少年心性,遇事先度自身利益却也并不算过份,相反对他这“修行之志”却俱感佩服。
“小七一翻本真之情,醉心自身修行之志,这倒也算勤恳,有如此心智也算不负修行之心……。”
左伯一旁首先为信天召“开脱”,接下来的林罗海与宁帅他们自然俱是一片赞扬,这下信天召侥是脸皮深厚,却也有些汗颜,不由边边摆手。
“如今此事只能权做谋划,大军行期尚远,自有林城主与各路将军定夺,就算我与阿南师弟也只能做壁上观了,出不得什么力,况且如今大阵之力未散,更有兽潮之事首挡其冲,尚不宜于大军出行……。”
左伯微微一笑,对林城主一拱手,便不再说话,毕竟做为一介高修,不参与世俗间的争斗,这不但有二界铁律所限,更有祖神的遗令约束,除了“三甲城”安危之际外,他们不得出手,历代禅师,俱尊此约。
“大阵之力会散去么?”
这天演大阵的威力,信天召自然深知,要不是有“囚龙棒”护持,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这种阿叔参悟几十年都一场空的“神阵”,怎么会这般散去,他倒真有些不敢相信。
“此事三弟却是有所不知了,这天演大阵乃祖神所留,当日曾有预言,以五百年为期,有破开此阵者,即为天命之人,若有人破开此阵,那此阵当会在一年之内自然消散,而若无人能破,那便只有凭自然之力散去,不但大阵散尽之日成了遥遥无期之事,而且……。”
林城主接过信天召的话题,一脸的犹有余悸道。
“而且神主所定的‘限妖令’也便告到期,那这青龙界内,恐怕就真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信天召见林城主说话间,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龙秀,显然是颇为忌惮,不由转过身来,上下打量起了龙秀,那浓眉更是皱成了一团。
“你看我做什么?你以为神主的‘限妖令’是限我‘妖族’么?”
龙秀见信天召对自己上下一通无礼的“扫描”,不由怒道。
“哦?”
她的这句话莫说信天召,即便是熟记典籍的林城主也是一怔,细想自己所听到的前辈所言与古籍所载,却显然并无二致,当时神主的“限妖令”正是对“妖皇”发出的,怎么会不是为限“妖族”而为。
他不好相问,但信天召却显然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并无忌惮之意,不由奇道:
“难不成神主当初这‘限妖令’发错了?应该是限我人族的才是……。”
龙秀黛眉微皱,按她的性情,对方如此无礼的质问,就算不被治罪,但最起码自己转身离去,不屑一顾那也应该是最轻的惩罚了,但却不知为何就是硬不起这心肠。
你也莫要这般阴阳怪气,只能说明你们这些只读古籍的人见识太过短浅而己,依你们之见,莫非便以为这“妖族”便是铁板一块,尽数归我父皇所管不成?”
“对了还有黑兽……。”
一旁的左伯与阿叔却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个传说,神色一变,不由惊呼出声道。
“还是二位禅师颇知此渊源,便有劳禅师讲与这个见识短浅的家伙听听,免得他对本宫横挑眉头竖挑眼……。”
龙秀听到二位禅师知道这些典故,不由长吁了一口气,竟然有一种委曲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是被自己亲近的人误解了一般,若不是轻纱蒙面,几乎就要忍不住眼眶发红了。
左伯一怔,不由有些讶然,却示意阿叔为信天召普一普见识,那阿叔见状,点头应允,果然如左伯所想,开口便骂了起来:
“你这个蠢货!自家见识不深,反要装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难道你就以为妖族只有灵兽演化而成的修士不成?你这一路之上,杀了多少荒兽,却仍是这般迂腐,还修个屁真啊……”
一旁的龙秀听阿叔骂的结实,这才稍解了一翻心头的委屈,瞥眼见一旁的信天召一脸的受打击,不由差点笑出声来,但二只秋水般的眸子,却已经弯成二只可爱的月牙儿。
“阿叔是说那荒兽与那黑兽本是一脉,可那荒兽本无灵智啊……。”
信天召心头灵光也是一闪,他对妖族的认知还真的几近于无,但荒兽他却已经杀的不少的,就连一转的他都杀过几头了。
阿叔白了一眼信天召,道:“区区荒兽,与那黑兽虽然属于一脉,但相比起来,这些荒兽还不过是那黑兽的后代相传而己,真正的黑兽,便是一头,也能令这青龙界翻天覆地……。”
“啊!”
这下信天召算是有点感觉到自己“学识浅薄”了,惊“咦”了一声后,忙收声细听起来。
“老……老叔便与你小子广一广见闻,粗略说一说这上古之事吧……。”
阿叔训的兴起,差一点又自称起“老子”,不过被一旁的左伯含笑瞪了一眼,方回过味来,以前是与那群营丁呆的久了,没大没小惯了,但如今在人群之中,不得不要收敛一些。
传说首个元会,便是“龙会之元”,那时世间还无人、妖、巫、魔这些存在,而只有龙族一脉存在,这大千世界初成,却俱是任这“龙族”纵横,是为万界之主。
但第二元时,轮回进化,随着从龙会之元后期便相继出现的另外一些神兽,如“白虎”“朱雀”“玄武”诸族的出现,妖族渐渐崛起,所有龙种俱入轮回而转成诸妖之躯,此元中万妖主世,是为妖会之元。
接下来便是第三元天道演化,诸妖在轮回之中再转为魔,是为魔会之元,第四元巫会之元皆与此一理,随着这些物种的体形变小,这三界轮回循环也越来越完善,终于在第五元形成了人族之形。
但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自然不会是一帆风顺,有极个别不愿意随从天道进化的异端,如最初的龙会的“孽龙部”,妖会的“黑兽部”,魔会的“真魔部”,俱由一些修为已经足以避过会劫的带领,对人族各部为敌。
幸亏有神主的三位弟子先后横空出世,镇压三部,方才使宇内清平,天道昭然,不然即使身在这青龙界内,也不见得便能安享太平,那种规模的争斗,不论胜负,都将是人族的一场巨大浩劫。
当然这种镇压也只是针对各部最强大的巨孽而言,那些零散的“散妖散魔”,即使是以“半神”之能,也无法全部铲除干净,所以才会导致各部的小争斗不断,如龙族与一些星散的“恶龙”之争,妖族中那些露网“黑兽”以及暗域魔界中魔族与那些暗中的“真魔”之斗,这些小打小闹,数万年几乎没有间断过。
不过在天道淘汰之下,虽然那些“异端”强横,不过终究只是少数,再加之天道之威,这些不愿随流而下的种族,智慧渐渐褪化,如那些荒兽,都已经几乎没有灵智可言了,所以倒未翻起太大的风浪。
这一界的界主乃是“神兽青龙”传创界位,所以这黑兽的势头更猛,纵然是贵为青龙后裔的一方妖皇的“龙皇”,也不敢稍加怠慢,小心应对才稳定住了当前的局面。
当然这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此界的界主失踪,否则以界主之能,即便是一个意念,也能控制大局,也不致“龙皇”如此幸苦,方使界域稳定,未被“黑兽”所逞。
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代行界主之事的“龙皇”才会厚待这些自外界进入此界的人族修士,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有借助这些人族大能之力,牵制黑兽之乱的用意。
而做为这其中的“主事之人”,由“妖皇”所统的妖部,即便是稍开灵智的灵兽,也不会与人族故意为敌,所以基于此点,这“限妖令”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乃是针对“黑兽”而言,并非传统妖族。
随着阿叔一点点的讲述,虽然涉及的范围有些大,但众人也明白正如他自己所言,乃为给信天召广一广见识,所以娓娓道来,顿时让信天召的思路开阔起来,仿佛看到了历史的年轮在“轧轧”转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