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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小七论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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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半片迷雾散开后,信天召含笑赫然站立在众人面前,心中仿佛经云水洗涤一般,通明剔透,就边他对“情”之一字的认识,都不觉间深了一步,回首这几日来对庆影的仰慕,虽然止乎礼发乎情,却不由一阵苦笑。

    不觉间险入情劫,而此刻他对庆影的仰慕虽然未变,但这却已经只成为了他生命的一小部分,不再会让他如此呆呆傻傻,这种感觉倒仿佛是心跳出了情关一般让他一阵阵轻松。

    他这从走入到迷雾到一声断喝,震散迷雾,也只有一刻时间,这让一旁阿叔与左伯不由呆在了一旁,以神主这能,设立这阵法何等玄奥,但对方这形式,却仿佛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一般,这让二位高修俱是一脸不解。

    “我现在很怀疑你这小子对这妮子可能并没有动心,神主的幻象都能被你这么快堪破,你这简直不是人啊……。”

    阿叔呆了半刻,但一开口没来油便骂上了信天召,这劝对方莫落情劫的是他,但嫌他好象心中并无庆影的如今也是他,这顿时让信天召有些苦笑不得,纵使二位高修,也绝难想到此刻信天召的心境却已经借这简单的迷雾又上了一层。

    信天召的目光,透过生生迷雾,看向里面的庆影,却见那庆影一脸的幸福,仿佛一介小女子一般,此时却正处幻象之中,不可自拨,信天召开始心中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对方与自己的梦镜一样,但很快他的心便再次凉了下来。

    “你教我的剑法我学会了,我……我演给你看吧!”

    庆影此时的神情,活像一个小女子,却哪里有庆督军的丝毫威仪,一边腼腆的说话,一边开始舞起剑来。

    一方曼妙的身形开始舞动,手中的玉剑幻起一阵剑幕,但这却哪里是剑法,这纯粹便是一阵剑舞,乃是高门名第中舞伎善跳的一种剑舞,不过配合起庆影上佳的修为,让这剑舞却更加爽心悦目起来。

    眼看庆影秋水般的明眸里充满了沉溺,丝毫也没有一丝警醒之意,这让信天召心中不由阵阵的刺痛,不知道能让庆影这般兰心慧质女子垂青的男是哪一位,但明显应该是位剑修无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要传她一路供人以做眼娱的剑舞,这可能也只属于那未知男子的专享吧!

    信天召初次感到了一种心伤的感觉,仿佛是自己的爱人,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而自己却还在一旁观礼,这种折磨让他的心痛的差点弯下腰去,但幸亏刚才的顿悟已经让他对“情”之一字看的极开,否则他绝对受不了这处精神上的折磨。

    “失败了吗?”

    信天召从心情自问了一句,回答几乎是肯定的,因为从庆影中能够看出那种至死不渝的决心,如此心高气傲的女子,但如今连剑舞都肯为对方练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

    “小子!你还好吗?”一旁的阿叔悄然问道。

    信天召白了一眼他道:“你试着在自己心头剁上一刀看看,就知道了!不过还好,我能挺住。”

    “哈哈,那就好,只要你小子还有气力说笑,老子就放心了!”阿叔轻声笑道。

    “弥勒托,阿基米……。”

    左伯一声轻叹中,轻轻吟起了一段经文,其浑厚的声音字字传入庆影的耳中,让她不由黛眉微皱,虽然不想醒来,却不得不从那幻象之中脱离了出来,但她这一方的迷雾,却愈发深沉了!

    “大家走吧!”为免大家尴尬,信天召扬手一挥道。

    幸好原来笼罩在他身旁的迷雾俱己散开,后面显出半面冰窟,而除了这冰窟,便是大山拦路,再无去处。

    “小心一些小子!”阿叔急喊中,信天召已经顺着冰窟向下滑去,这冰窟一路斜下,仿佛儿童乐园中孩子们溜坡的那种,就算大家商议,终究还要有人试探,信天召索性直接便以身试验起来,这也是熟差了!

    “快过来吧!左伯、阿叔,这边是夏谷了……。”

    很快信天召的声音便从下面传来,众人这才放心,一个个的顺势向下滑去。

    移步换景之中,众人的面前显出一副烈日炙阳,木葱草绿的景象,身前一片坦途通天,了无人迹,而身后却是一架缓坡,绵延而上。

    “妙啊!”

    左伯与阿叔几乎同时击掌赞道,原来他二人都在考虑这冬夏相逆,而夏属火木之兆,正主东南,而他们一行本是往西北而去,如今反退回去,岂不是回了原位,但身临其境之下,才发现此地已经犹如另外一个空间,看似回头路,却实际上正蕴含无限生机。

    “上坡走喽!”

    一阵兴奋,阿叔就要再次启程,但却被左伯挡住道:“马上天快黑了,就先在此安营吧,上了坡头,不一定有这么好的宿头了!”

    “好了!大家都歇着,我去看看有没野味好打几只回来改善伙食……。”信天召一脸的兴致,自告奋勇道。

    “那老头子便陪你溜一圈吧!”身形微动便追上了前面的信天召携手而去。

    左伯岂能不明白二人的心情,自从幻境中醒来,那庆影便是一脸的惭愧,就连与左伯说话之时,也是一脸的言辞闪烁,双目不敢直视,直若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没有人再提过一句幻境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却仿佛被人觑破了隐私一般,心中没来由有了一阵负罪感,让她仿佛抬不起头一般。

    众人中谁也没想,原以为是信天召情劫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落到了庆影身上,但这种事情,就算是大能修士也无能为力,毕竟这道心之基及属修士自家之事,世上也没有任何仙丹妙草能让人堪破情关。

    信天召与阿叔走远后,那庆影又坐在了一处含偏避的角落,如一朵静静开放的空谷幽兰,自己发呆去了!这让一旁的左伯也是浓眉微皱,束手无策。

    “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自己喜欢的姑娘如今陷入情劫,你怎的一点都不担心一般?”

    追上信天召的阿叔劈头就问道。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话了,他实在想不通明显对庆蛮一往情深的信天召,明知自己纯属单相思,却竟然并未陷入情劫,反倒是一场幻境后,他暗恋的对象却隐入情劫之中。

    这种“情”之一字,虽然阿叔从未经历过,但这也不表示他就不知道这一关之可怕,越是天关资过人的少年,便越容易陷入其他而不可自拨,这几乎都成了一个规律,但没想到这小子却一脸轻松,这难怪最与他相知的阿叔一脸不解。

    “哎!”信天召一叹道:“亏你还是佛道高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也需要再三问我,你难道看不出我是一个商贾之人,这世上啥生意都做的,但唯有一种生意是做不得的,那便是‘情’了……。”

    “其他生意,只要你付出了,那即使亏本,也有回手钱,但唯有这‘情’之一字,投的再多,若无情缘,那到老只是竹蓝打水,我可是见过太多少男少女被情所困,寻死觅活的了,这游戏小七我是玩不起的,不玩也罢!”

    阿叔一脸怪异的看着信天召,半天方才道:“你真是个怪物,说的倒还颇有一些道理啊!”

    见阿叔一脸的认同之意,信天召一笑道:“说的好听一些,小侄这可算是悟了,若说人之一生,一曰情,二曰行,那小侄我如今也并不算无情之人,父母这情,兄弟之情,姐弟兄妹之情,螟蛉之情,这无一情不关乎小侄本真,若说有男女之情,本在诸‘情’之中,占的一席之地而己,小侄又怎会因此情而废彼情……。”

    “况且‘情’者乃是一己之感受,而这男女之情更是如此,我又怎可以我一厢情愿之事,而强加诸对方,使她也陷入二难之境,况且以小侄如今的情势,也没有这多余的心思让我为‘情’所困,所以就算不能洒脱,也得强装洒脱,这下您老人家该明白了吧!”

    阿叔一脸惊叹的看着信天召,半天才道:“这就是你在那幻镜之中的感悟么?”

    信天召点头笑道:“还是阿叔慧眼如炬,正是如此,所以庆影之情劫,晚辈虽然心中放不下,却也不好参与,这事全在她自己解脱,别人是帮不了什么的,幻境易醒而本真难悟啊!”

    阿叔一脸怪异的看了半天信天召,不由“呸”了几声,一脸晦气道:“跟你这悬空岛小子说话,怎么老象老子反倒成了学生一般,倒要听你小子布道了,呸呸呸,见鬼见鬼!”

    信天召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故意如此,也是为了让他能吐出心声,以免久郁成疾,污了道心,这一片拳拳之心,他心头自然铭记,却也不点破。

    他们没想到一路会如此顺利,这冬谷竟然只走了一天就到了夏谷,但这夏谷却直走了三天,才到了尽头,但直到近前众人才骗然发现一头一转琉璃兽横拦在谷中,身后就是一条曲径通向山腹之内。

    当大家与信天召都以为只是幻象时,那一转琉璃兽大发凶威,一抓便将信天召击飞,众人这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凶兽。

    就算是信天召的神体,也被那一抓击的吐出一口郁血,但他却念头一转,引动那头凶物追他而去,一边让众人过境,而自己费尽千幸万苦,全仗一套“游龙步法”鬼神莫测,这才逃离了虎口,追上了众人。

    一入秋谷,他的路线再变,秋乃土木之象,他们便转向正东而行。

    复二日,行至秋谷出口,却是一座魔神大殿,众人遍查殿内,竟然发现并无一个出口,便是以二位佛家高人的神识,也查探不出什么机关异样。

    最终还是信天召灵机一动,在大殿中有数十方蒲团,他自己带头,让数十人与自己一起礼拜大殿所供的魔神金身法相,结果一声轰然声中,那魔神法相径向一旁直移出一条过山通道来。

    这让二位佛门高人俱有些哭笑不得,这神主的玩笑开的有点大了,竟然让他们二个佛门弟子进入了对头魔神的大殿,而且不跪拜磕头还不让过,若不是信天召心中并无这善恶之分,大家还真想不到这一点。

    进入最后一谷春谷,眼前的景象明显与他们原来的春谷不同,虽然眼前一片春意,但却没有那个“春谷”那般夸张,阿叔与左伯查探,竟然发现也没有那种汲取本愿的古怪力量,不由心中大受鼓舞。

    一入春谷,借水木之势东北而行,三日后便是最后一个关口,却让左伯与阿叔一阵皱眉,最后这一个关口,竟然是一方土著的圣地,一行土著与他们言语不通,一时之间便剑拨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