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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起眼眸带起笑意,他很喜欢小妻子对他的亲近,两人同饮一杯茶不是没有过,但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却觉得格外可口。
吉搏的是现在两人之间流转,只觉得不可思议。
大长老也是第一次见到同饮一杯茶的夫妻,被塞了一嘴狗粮,不阴不阳道:“不就一杯茶水吗?又不是加了蜂蜜!既然庄主已经回来,那么我们便说说启程的事。”
陆晚妆点点头,在宵起身边坐下:“不知大长老准备何时动身出发?”
其实她一直有一个顾虑,柳擎南的尸体虽然已经掩埋土壤,在腐败过程中,尸体所有软组织分解消失露出白骨。在空气中白骨化所需的时间随季节不同,成人尸体在夏季需半个月至一个月以上。在土中白骨化经过时间长,季节变化少,成人需七到十年,小儿尸体四到五年,幼儿尸体两到三年,新生儿尸体大约一年。
柳擎南下葬不过三月,纵然已经完全腐烂,但气味定然弥久不散,这时候开棺迁墓真的合适吗?
从医学的角度,根本不适合迁墓,毕竟腐烂的尸体气味带有毒素,对人身体影响极大。
从道德的角度,落叶归根,不容抗拒。
大长老想了想,一拍扶手道:“我知道庄主贵人事忙,此次离开至少需要半年至一年之久,手头的事当安排妥当才能放心离开。加之柳月山庄新任庄主继位,定然需要敬告祖先与我等庄内之人,好叫庄主名正言顺,立世服众。这些步奏走下来,又得花去数月,算上不可预知的耽搁,庄主此行至少离家一年半。”
他环顾四周,目光一一扫过宵宅诸多从未见过的物件,“听庄主相公说,这些都是庄主的手笔?可是真的?”
大长老被关了那么久,心里不可能没有火气,查翻了新任庄主的底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农女罢了,他根本不服气。被关的那段时间里,宵起多次在他面前提起宵宅,提起宵家的产业,将这些功劳全部倾注陆晚妆头上。
也彻查过宵起底细的大长老忍不住怀疑起来,随着时间推移,心里的不服气渐渐被平静取代。
多看看又如何,左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陆晚妆从没在人前展落柳擎南灌输的内力,因此,包括吉搏与大长老都认为,柳擎南只将庄主印记传送,无关功力。
毕竟醍醐灌顶这种逆天操作,非是任何人都能够掌控的手段。
陆晚妆眨了眨眼,扭头去看宵起。
宵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大长老不相信便罢,出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教养,我也会让我家娘子随你迁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大长老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我娘子生性单纯,我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顿了顿,他眸光收敛变得冷漠与威严:“若柳月山庄任一人辱了她,我宵起定倾一城之力,踏平崇安!”
上位者气势呼啸而来,大长老忍不住绷直了后背,全身汗毛竖起来,只觉得锋芒在背。
吉搏也严肃的小脸,带上防备。
只有陆晚妆一脸懵逼。
片刻之后大长老汗流浃背,率先低了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庄主相公只管放心便是,我上任庄主亲自选定的继承人,哪怕我等不服气,也不会随随便便伤害,你只管放心。”
柳月山庄每一任庄主都是要上名谱的,这份名谱记载柳月山庄由始至终的掌权人。
哪怕只是在位一天,名字也不会被忽略,而且柳月山庄极为重视等级规矩。
陆晚妆突然笑了起来,反手抓着宵起的手,轻声道:“好叫你知道,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只是在你面前习惯了脆弱。
她屈指一戳,竟然在宵起手边的红木茶几上戳了个洞,直接穿透的那种。
宵起看在眼里,眸光微愣,旋即勾起嘴角,宠溺之色如阳光一般绽放开。
吉搏目瞪口呆:“……”
看着陆晚妆白白嫩嫩又瘦又细的手指好半天回不过神。
怎么会这样?
倒是大长老,愣了下脱口而出:“那老东西把内力传给你了?”
陆晚妆点头道:“师傅将毕生内力尽数相托。”
只是柳擎南的内力在她身体根本无法一辈子逗留,一直以来,古笙都在帮她把体内致命的内力传导出来,未免伤害身体,导出来的速度只求稳,不求快。
这就足够她唬人了。
大长老叹息一声,瞥一眼宵起,不免带着遗憾道:“愿你不辜负老庄主的厚待。我们三天后出发,庄主相公若是可以也一起同行吧。”他还是觉得宵起更适合当这个庄主。
本能反应,男子对女子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宵起拒绝了:“那就三天后出发,届时长生和古笙会跟着一起去。”
长生那个小兔崽子大长老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古笙…
这个男人神秘得叫人抓耳挠腮又无能为力,大长老对他忌惮多于兴趣。
当天夜里,宵起抱着陆晚妆安睡,低声在她耳旁说道:“娘子这几日辛苦了,我一直觉得有我在,娘子开开心心的就好,没得还要娘子费心去应对各种心思的人。”
陆晚妆困极了,含含糊糊道:“我虽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但是宵起,我不想当你的累赘,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你的保护,我也能够保护你…”等我再长大一些,等我再懂得一些…
宵起摸了摸她的眼角,眼眶微酸。
陆晚妆一直享受宵起的呵护,便是家里的事也不需要她操心,于是,这三天里,该吃吃该喝喝,悠闲自在得不似即将出远门的人。
倒是宵起,整个人跟陀螺一样连轴转,白天几乎看不到人,便是夜里归来也是带着一身冷气。
陆晚妆注意到,这三天里,进出宵宅多了很多陌生面孔,气氛一度有些紧张。
三天后,宵起亲自将陆晚妆送出芗城,不顾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一把将人揽入怀里,低声叮嘱各种琐碎:“娘子好生保重自己…”
陆晚妆很想哭,但她不能,既然觉得学着坚强,就不该流泪让宵起担心。
她抽了抽鼻子,带着鼻音好歹没哭出声:“宵起,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你得闲了来柳月山庄寻我,若是你不来找我…”
咬咬牙,有些脸红道:“那我就去找你!”
宵起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脸庞,俊美的脸上一阵不舍。
“好了没,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说庄主相公,你该高兴才是,庄主年纪小,就是个孩子,也就是你这个禽兽才下得去手!等过几年,盛开得和花儿一样美丽,不是更好?”大长老露出畏缩的表情,瞥了一眼宵起的下三路。
宵起面色一黑,眼刀子不要钱的甩:“娘子,快些上马车,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好生休息。”
陆晚妆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松开他的手,转身上了马车。车帘子挡住视野那一刻,崩了很久的泪珠子断了线,啪嗒啪嗒往下掉。
突然想到什么,她忙擦去眼泪,脑袋从车窗探了出去:“宵起,这个给你,带在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来!”
宵起一眼就看出他的小妻子哭过了,湿漉漉的眼睛看得他一阵心疼,差点忍不住跟着上马车。
他走近,取走小妻子递给他的一方红封,拆开了看,是一块通体细腻的白色石头,研究过玉石,宵起知道这不是玉,至于是什么材质,他却是认不出来。
“带身上,不要摘。”陆晚妆郑重申明。
宵起点头,当即挂在脖子上藏进衣领中。
陆晚妆满意的点头,脑袋缩了回去,哑声道:“出发了。”
其他人不知道这块石头的含义,古笙却是知道,他目光冷冷的看着被宵起收起来的石头,一闪而过的悲伤。
情绪太快,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一行人随着陆晚妆的声音启动,长生一鞭子抽打骏马,拉动马车前行。
宵起目送一行人直到完全看不到影子,宋钧冷着脸冒出来:“主子,楚少爷和舅爷已经等候多时,宜早不宜迟。”
宵起脸上的情绪一点点收敛,变得冷酷无情,转过身面容冷峻宛若一座冰山:“走。”
芗城安定太久了,也是时候动一动了!
“宵公子?”
一单清亮的女声带着惊喜从城门口传来,宵起眼神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宋钧看了一眼默默低下头不语。
这个楚楚姑娘已经不是第一次纠缠他家主子了,但他家主子也不是第一次视而不见了,也不知道一个姑娘家为何脸皮这么厚,沉默就是拒绝的道理都不懂,便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也不放弃。
勇气可嘉!
“宵公子等一等!”楚楚气喘吁吁的跑来,小脸通红,她拉住宵起的袖子,急声道:“我听说江南靖王大公子不日到达芗城,我知道宵公子乃皇子皇孙,正经儿的靖王世子…呃…!”
话未尽,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冷冽道:“看来小看你了,知道太多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可以帮你…”楚楚面具恐惧。
城墙之上,一袭滚云边白色长袍的人面带忧虑的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