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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上,东风呼啸而过。
道路边上的林染跪倒在地,他的头上大汗淋漓,浑身已被湿透,几近虚脱。
手中的云纹剑,早已没了剑,崩碎成千以百计的碎片,空荡荡地只留下一根剑柄。
他拿着剑柄的手还在颤抖,那强横到极点的剑式直接抽空了他体内所有真元,到现在还腰间还酸痛无比。
至于那李供奉,已经倒在了他面前,生息全无。
方才的紧张气氛依然消失,林染顺势躺在草地上,恢复着身体肌肉上的疲劳,想着之前还打算干掉安修岳的打算,不由得摇摇头。
这李供奉的实力大概比他曾经梧桐巷内遭遇的那李平平强上一些,大概玄道四重的实力。
也就是这般实力就让他耗尽了全力,底牌尽出,更别说安修岳的身侧还有位传言玄道五重的供奉护卫。
他之前的打算太过于苍白乐观了。
如果直接打上去,恐怕将自己折在那里。
一想到之后会在长陵外的灵乌山碰面,还可能处在同一学宫,林染就感觉一阵头疼。
毕竟谁都不想自己的背后有人惦记着。
只是多想无益,林染起身,从哪破碎马车的木板里找到了行李和那柄百炼刀,他将那李供奉的尸体拖进碎木板中,一把火处理了。
受到惊吓的黑马并没有跑远,站在一处浅草地悠哉悠哉地吃草,不用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长途步行跋涉。
这是比较庆幸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定这两泼手段会留下他,之后的几天,林染没有再遭遇到其他的袭击。
他也乐于此,看想起这荒野的古朴风情起来,只是一行一动刀不离身,一直保持着必要的警惕。
……
“嗨小六,听说了吗,昨天马老大想干一笔大的,反而把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怎么回事吴哥,马老大那边实力挺强的,这会碰到什么硬点子了?”
“不是太清楚,就是拦下的车队里有个人厉害的紧,马老大折了十几个手下不说,自己还受了伤,算是亏大了。”
“马老大一向声称没有他不敢截的活,这次算栽了!”
“可不是,谁能知道他的实力都已经玄道四重,却碰到个更厉害的,就不住道我们当家的会不会趁这个机会……”
“这,不会吧,那老头这么厉害。”
“哼,怎么不会,那老头再厉害也受伤了,而且我们当家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走吧走吧,如果真的那就有得忙了了……”
两个人的谈话结束,接下来便是挪动椅子的声音。
与其隔着一张桌子的林染抬起头,看向了那离开的穿着青衫带刀的男子。
随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也是站起身,看着酒楼内其他自顾吃喝的顾客一眼,然后喊来小二结账。
这是庆阳山脉中段的一处小镇,名为云集,大概也是云雾缭密集的缘故。
林染开始在云雾里穿梭时,就差点错过这隐藏在浓雾之中的山下小镇。
他在客栈里修整了一晚,没想到出来时就听到了这样两人的一段话。
两人大概是附近的山匪强盗什么都,或许没意识到有人能够这么远地窃听到自己声音,所以也无从顾忌。
林染倒是怀疑那两人口中所说的马老大拦下的会不会是安修远的人,毕竟这段时间,那安修岳的车队就在他的前头。
那两人口中所说的马老大受伤,顾忌也是败在那安修岳身边护卫的手下。
再听到后续两人口中自己的当家会不会动手,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付过账,林染就走下了酒楼二层,出来大门,就看到那两人路中分开,然后一人朝着一个巷子走了进去。
他跟到巷子,发现这巷子里幽深得很,却是正好的环境,顿时飞身上前,两手如同钢爪一般擒住了那人的脖子。
之前就感知到对方身上的修为一般,恐怕连气道六重都没有突破,在武力能够碾压的情况下,自然直接以武力碾压。
正在前方慢悠悠走回去吴方,手中抛接着找回的银钱,脑中还想着要不要去前面大街边的青楼里逛一逛。
下一刻,就感觉有只大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提起了自己,吓得亡魂皆冒,紧接着听到背后传开安静到可怕的声音。
“不要动,我问你答。”
说话就手腕动了动。
吴方身影颤了一下,眼神瞄了眼腰间的长刀,感受着颈部仿佛钢索捆住的喉咙,识趣的没有动。
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杀他实在太容易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大侠有事好说。”
话音落下,吴方感觉后面那人将自己放了下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想哭。
“你口中的马老大是谁?”
吴方身体不自然地抖了抖,这才知道之前在酒楼上的谈话落入了背后之人的耳中,自己咋就这么嘴贱呢。
虽然后悔,但形势比人强,他暗骂了自己一句,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开口,“小羊峰青木寨的大当家。”
“知道他劫的车队多少人,什么样子的吗?”
“两辆马车,就两个人,”
吴方咽了口唾沫,发现对方是打探那两人的,貌似不是寻仇,顿时松了口气,“听说一个是富家公子,跟在身后的是比较厉害蓄发尽白的老人,马老大就是被那老人伤的。”
“呵,那老人至少玄道五重,你之前还说马老大伤了那老人,是诳人的不成。”
“那个……我不懂,听说马老大用了压箱底的宝贝,用什么符,符的。”
“灵符?”
“对,对,就是灵符!马老大还心疼得要命!”
被盯住了要害,吴方现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期望着背后的强人赶快离开。
而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林染也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吴方继续回答,发现一个问题回答完后,没有再听到身后的发问,浑然一惊,这才感觉颈部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开。
他回头一看,空荡荡的巷子里哪里有什么人影。
一阵冬风吹过,他大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