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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伪装贫穷富二代x真实虚荣贫家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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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你买两个熟菜回来,就这么点事儿,唐兴发!”

    头发刚染了黑的何春丽,一早上期待又忐忑的心情全部被愤怒取代。她看着眼前胡子拉碴头发花白的男人,气的只想上手扇他的脸。

    想了想这个点快要到家的女儿,她咬牙切齿。

    “一百块还不够,你要脸不要脸,这么多年你为女儿做了什么,就连女儿要带着对象回家你还是这幅鬼样子,算我求你了,装个像成吗?”

    她说完,从围裙兜里摸出一卷零钱,直接丢在地上。

    “这些够了吧,赶紧滚去买!”

    不料唐兴发也恼了,一把捡起来钱,就跳脚吼道。

    “臭娘们儿你骂的挺爽呀,不是老子你连个窝都没有,就这点臭钱还想打我的脸了?肉价多贵你不知道吗?别拿女儿说事儿,你这个妈真那么伟大,她结婚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给你打!”

    看着何春丽一瞬间摇晃的身影,他自认胜了一筹,得意的“啧”了一声。

    “哼,处处瞧不上我,老了还得守着老子。”

    他边说边开门要去买,看着眼前的一对年轻男女,彻底傻了。

    “岁、岁岁?”

    他又是慌乱又是不知所措,身后又传来何春丽的叫骂声,却让他有了转移的理由。

    “何春丽!你快出来快出来,看看谁回来了。”

    “到底怎么——”

    何春丽跑出来,怔楞了瞬间,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挤出满脸的笑容。

    “来啦?岁岁,这就是小谢吧,快进来,家里就这个条件委屈你们了。”

    她的笑容里满含愧疚,显然刚才那一番阵势肯定是给女儿丢了脸,她是个要脸的人,此刻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女儿。

    三间平房还是老样子,除了干净再也没有别的了。

    看着一边开风扇一边端水果的何春丽,唐岁岁开口。

    “妈你别忙活了,知言不是在意这些的,我们今天回来就是带他来认认门儿,让你和我爸也知道知道女婿长什么样,等会儿一块出去吃饭吧,也别为难我爸买东西了。”

    “行,只要你和知言觉得合适的,妈都没有意见。”何春丽心里酸涩,“哦你爸也没意见。”

    这叫什么事儿啊,姑娘带着姑爷回娘家,先搞了这么一出。叫人家小谢怎么看自家女儿。

    谢知言倒是一概表现的温和有礼,陪在唐岁岁身边,也不多话,唐家人也不是话多的,于是就各自客客气气。

    这也是唐岁岁预想中最理想的画面了。

    就只吃饭的时候,唐兴发喝高了,指着谢知言大着舌头说。

    “我警告你小子,好好对我女儿,我女儿……优秀着呢。你要是敢、要是敢……”

    还没说完,砰的一声醉倒在饭桌上。

    震得盘子碟子都哐哐响。

    唐岁岁和她妈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觉得可笑,这人还能说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算是这二十多年的父亲,最负责任的高光时刻了吧,奈何下一秒就是醉倒。

    呵呵。

    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呀,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对我妈呢,唐岁岁这么想着,想要骂几句,又觉得都是无力,干脆不管他。

    唐兴发醉倒,反而方便了她和妈妈说话。

    等到谢知言去洗手间,何春丽终于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小心的问着。

    “妈,你不用担心,他从小没了妈,他爸对他又不上心,上面一个姐姐还挺关心他,这不,听说我们结婚还送了张卡给我,说是代表他们谢家给媳妇的表示。”

    唐岁岁知道说再多好听话,都没有事实有力,直接把卡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里面有五十万呢。”

    “是吗,看来他家还是重视你的,这样妈就放心了。”何春丽的观念里,就算女儿不打招呼闪婚,只要是女儿做的决定,她都没有意见。

    因为明白做父母的亏欠女儿太多,没有资格干涉女儿的决定。

    “那你研究生还考吗?”她问完就怕唐岁岁生气,“妈不是非要逼着你念完研究生,要是你和小谢有别的打算,那我也是支持的。”

    “考得上就上,我尽力试试吧。他在东郊园地铁口那边有个房子,还不错,目前打算在科技方面创业,我做数据分析刚好能帮得上他的,以后我们肯定是同进退的。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的一个尝试,妈你看,收益还可以吧,以后我把自己挣的钱转给你一半,你找个合适的房子出去住吧,行吗妈?”

    女儿肯跟她实实在在的交底儿,何春丽心里是高兴的,突如其来的女婿条件居然很不错,人长得好还能有房子有能力!

    尤其是当看到女儿也能赚这么多钱的时候,可是……

    “我就住这儿挺好的,几十年了也习惯了。你手里有钱也别都给我,万一小谢有意见了,要是他们家急着要孩子,那就赶紧生一个,妈肯定愿意帮你们带,有用得上妈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嗯。我知道了。”

    看着女儿逐渐安静下来的神色,何春丽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哪里说错话。

    直到谢知言回来,叫了辆车把岳父岳母送回家,告别之后两人直接离开。

    “不开心?岳母对我有意见?”

    谢知言侧身低头问。

    唐岁岁没看他,转脸看向了窗外,置身于空调处,根本无法体会外面热辣阳光下的行人有多痛苦。

    半晌,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带着长时间写字磨出的茧子。

    回想起她妈妈的手,干枯粗糙,一到冬天就生冻疮开裂,就是那么一双手,抬着一箱箱的洗衣粉放到货架上,去马路上发传单,饭店洗碗。

    给她交一节课一百三十块钱的一对一外教课,给她报名上千块的夏令营,眼睛都没有眨过,仿佛她的钱来的轻而易举。

    “你说,为什么有的人那么辛苦艰难的活着,却看不到自己呢?我很早就告诉她,跟我爸离婚,我们出去租房子住,日子照样过得比现在好,她就是死活不愿意。我从小努力学习,就是想长大了能赚钱带她过好日子……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