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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涂生，等孚泽来了让他帮你找吧。我们去找找这里哪有好吃的，一会孚泽来了让他给我们买。”
涂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再问几个人吧。”
他真的不甘心，真的没有人记得他吗？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啊！那是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啊？还去啊？”
看到希洛不是很愿意去，涂生又说道。
“我自己去也行。”
“别去了，找到又能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死了。”
希洛其实不是很想让涂生和人类有过多的接触，因为往往与人类越亲密对现世影响越深的鬼，越容易成为白墨他们的目标。
当然像孚泽这种天生就和鬼有一定联系的人除外。
而且如果只是他们还好，但有的时候天帝也会指派任务，那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的了的。不过这概率特别低就是了。
但涂生并不理解希洛，他现在只想找到家人，哪怕说不上话他也想看到他们平安无事的样子。
“你别管我，我必须去！”
涂生因为烦躁口气不是很好，希洛叹了口气。
“你忘了吗？孚泽说了你不能化形的。”
“你们懂什么？！我都说了别管我！”
希洛气的直跺脚。
“什么啊？亏我之前还帮你，你这个白眼狼！”
就在涂生和希洛争吵的时候，孚泽赶到了。
“涂生，你怎么能不跟我们说就自己跑出来呢？快点回去！”
看到孚泽来了希洛急忙向孚泽邀功。
“啊，孚泽，你可算来了，这次我可辛苦了！涂生他好不听话！”
孚泽拿了一些钱给希洛。
“去买些吃的吧，我和涂生说点事。”
希洛有些得意的向涂生扬了扬下巴。
嘿嘿，这次涂生肯定要挨训了，连去买吃的没他的份了。
等希洛走了，涂生有些哀伤的看着孚泽。
“孚泽哥哥，我都知道了，我要死了吧。”
“。。。”
虽然涂生已经“死”了，但孚泽明白涂生的意思。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
孚泽的声音很容易就能听出来他很没底气。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最多也只能减缓涂生消失的速度。
涂生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孚泽。
“孚泽哥哥，算了吧，也许我的命就是不好呢。我现在只想和家人见上最后一面，你会帮我的吧？”
孚泽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他思考了一会慢慢说道。
“涂生，家人就那么值得你这样吗？真的有意义吗？”
“。。。我的家人和孚霖那种人不一样，他们。。。他们对我很好。”
尽管涂生有些迟疑但从那些记忆片段来看他的生活应该不错。
他有很多家人，很多朋友，大家对他都很好。
孚泽看着涂生的眼睛，也许他别无选择了。
“如果我一定要拦着你呢？”
“为什么？难道我的家人出了什么事吗？”
涂生知道孚泽不会没有原因就拦下他。
想到孚泽这么久都没提过要带他来河兴村，涂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他们到底怎么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孚泽不知道怎么说，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在死后对家人或朋友有所牵挂，可。。。
涂生有些急躁，他开始释放鬼气，孚泽看到涂生的手臂开始变得透明他大喊道。
“你想死吗！”
其实对鬼来说应该是消失，而人死也许会成为鬼，但鬼死就是真的消失了。
涂生固执的说道。
“哪怕是死，我也必须知道真相！”
况且他消失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他更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
“。。。”
片刻的沉默后看着涂生渐渐透明的手臂，孚泽还是败下阵来。
“愿鬼。”
“什么？”
“你是愿鬼。”
涂生好像听过这个词。对，孚霖当时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愿鬼是什么？”
孚泽低下头。
“一开始因为你鬼气比较强我并没有看出来，也没往那方面想。但自从你受伤后我就明白了。
涂生，你不是萧羽安，你谁都不是。
愿鬼是由人的愿力汇聚而成的。恐怕是兴河村的人祭河神时村民祈愿时汇聚的愿力依附在安放萧羽安的木箱子上，后来你就诞生了。”
“。。。”
涂生突然感觉很迷茫。
所以自己根本就不曾是人吗？可他明明和大家一样，都有情感啊！他会高兴会伤心有着和大家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孚泽知道涂生的疑惑他继续说道。
“你所谓的记忆是由提供愿力的人的记忆汇聚成的，就连外貌也是如此，这就是愿鬼。
而和由人形成的鬼不同的是，愿鬼没有魂魄，他的鬼气由愿力转化而成，随着愿力消失，愿鬼也会随之消失。”
“。。。”
啊，这样啊。所以孚泽哥哥才不愿意带我寻找家人吗？因为我根本就一无所有啊！
亏自己还嘲讽希洛姐姐说她不是人不理解人的情感，原来他根本也不曾是人啊！
那自己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不是吗？
怪不得总是想保护大家，因为这就是自己存在的原因不是吗？
愿鬼吗。。。真是悲哀啊，连存在的价值都是为别人而活。
涂生感觉自己瞬间变得无力，原本靠毅力抑制的鬼气不足导致的疲惫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回家吧，孚泽哥哥，回家吧。”
涂生变小后靠在孚泽的脖子边。
孚泽没说什么，他站在路旁等希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