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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中心医院十八楼的VIp病房里,舒以翎坐在病床上,手上正打着吊针,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在手机上看直播,还没吃几口,就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单了。
舒以翔提着保温盒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心微皱:“以翎,你肠胃炎还没好不能吃外卖,医生交待要吃的清淡一点。”
听到哥哥这话,舒以翎的大小姐脾气立刻就被点燃,:“哥,你没看见我点的是粥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是知道爱惜的呀,我已经乖乖听了医生的话,都饿了两天了,今天医生好不容易让我吃饭了,等你送饭你一直都不送过来,我都快要饿死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路上实在太堵了,饿着我们家大小姐了。”舒以翔边陪着笑,边给以翎逐个打开保温盒,一碗澄黄熬出油的喷香小米粥,一碗蒸苹果,还有一碗素肠粉,因为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肠粉已经糊了,全粘在一起。
舒以翎气还未消,拿筷子挑了挑那肠粉,已经变成一大坨了,她筷子往桌上一摔,双手抱胸,嘴撅的老高:“肠粉糊成这样,叫我怎么吃嘛?”
“我吃行不行,大小姐,你把这碗藕粉喝了,蒸苹果也要吃完,这俩可以修复肠胃黏膜。”舒以翔把已经糊透的肠粉端到自己面前,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用筷子夹起,吃了一大口,“唔,虽然糊了,但味道还不错,以翎你要不要尝尝?”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以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喝了一口藕粉,又立刻吐回碗里,娇嗔道:“怎么不是桂花藕粉,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好喝。”
碗被推出了老远,饶是舒以翔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以翎!”
被哥哥厉声一喝,霎时间所有委屈一股脑的涌上舒以翎心头,她咬了咬唇,眼中慢慢闪出点点泪光。
“你猜我刚刚在楼下看见谁了?”舒以翔声音软了下来,转移起话题,说起别的来。
以翎没有搭理哥哥,她吸了吸鼻子,仰头看向窗外,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流下来。
“我看见高家小叔了,就在一楼急诊室门口,还有~”舒以翔知道妹妹心中肯定好奇,故意拉长了尾音,停了几秒,这才故作神秘的说道:“还有~秦晓唯。”
“谁?”舒以翎转过头来,脸上愕然,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她怎么会和高家小叔在楼下,哥,你快去打听打听。”
见目的达成,舒以翔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不显情绪,继续低头自顾自的吃肠粉。
“哥~”舒以翎摇着他的手臂,梨花带雨地看着舒以翔,楚楚可怜的样子,谁见了不心生怜爱。
“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们再说。”舒以翔头也不抬的说。
舒以翎坐在病床上,倚着小桌一勺一勺地将藕粉往嘴里送,刚刚她还嫌不是桂花藕粉不愿吃,原味的藕粉吃着吃着倒也吃出了一番莲藕的清甜。
沙发上,舒以翔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无视以翎时不时瞪来的目光,假如视线可以化作剑,舒以翔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了。
吊瓶里的药水见底,机器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舒以翔立即从沙发上起身,把以翎手上吊针的流量调到最小,然后按响了呼叫器。
不多时,一名护士手里拿着一瓶药水走进了病房,换好药后嘱咐了一句:“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药水,葡萄糖,补充营养的。”
护士走后,病房里又只剩下舒氏兄妹二人。
“屈向柟呢?我来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他?”舒以翔状似无意地问道。
舒以翎想回避这个问题,但在舒以翔目光的逼迫下,只得慢吞吞开口答道:“我让他回去帮我拿东西了。”
“这么老远也肯跑回去,他倒真是宠你呐,今晚还是他陪床吗?”
说到陪床,舒以翎恍然若惊,可怜兮兮地朝舒以翔说道:“哥,你能不能给屈向柟打个电话,就说让他明天再到医院来,今晚你在这陪我吧。”
舒以翔不置可否,他知道以翎心里在想着什么。
“哥,求你了,你要是不想陪我,回家也行,我好多了,晚上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的,这么多医生护士都在呢。”
看着妹妹泫然欲泣的模样,舒以翔长叹了口气,他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抚了抚以翎的头:“以翎,你和向柟已经订婚了,再过不久你们就要结为合法夫妻,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舒以翎微微扬起头,脸色苍白,眼下泛着点点湿意,不可置信的看着舒以翔,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从小呵护她长大,无条件支持包容她,每次在她闯祸之后都能帮她收拾好烂摊子的哥哥,是除了高菘以外她最爱的男人。
“我和爸爸都看的出来,向柟很爱你。。。”舒以翔的声音越说越小,显得很没有底气的样子。
“够了!”舒以翎厉声打断哥哥的话,“你们都说他爱我,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感受,问过我爱不爱屈向柟。”
“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爸爸不想着如何解决问题,重振公司,第一时间想到联姻,为了钱做起了卖女儿的生意,我们舒家是没有人了吗?”
“以翎,我们既然享受了家族的资源,也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哪能事事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舒以翔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以翎嗤笑道:“哥哥,你扪心自问,你有资格说这话吗?爸爸花了这么多资源在你身上,而你呢,接连几个项目和投资都连连亏损,你这学费未免也太高昂了,你敢拍着胸脯说我们豪万集团的资金链断链你没有责任吗?“
“你和爸爸为什么要逼我嫁给不爱的人,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的是高菘,我只想嫁给他。”舒以翎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她垂着头,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动,泪水顺着手指缝悄无声息的流下。
字字锥心,舒以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以翎,以翎她可能只是想发泄一下。
“我打电话给向柟,让他今晚不要过来了,今晚我陪你。”舒以翔拿着手机神情落寞走出了病房。
或许这是现在以翎最需要他做的事,也是他唯一能为以翎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