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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当真吃惊不,没想到大清境内的回民竟然还有‘门宦’这一阶层。○
不要怪他孤陋寡闻,后世虽然边疆地区很不太平,但那也是外敌与内贼相勾结的结果,与普通回民基本上没啥关系。
回民的‘门宦’之制简直就是国中之国,不要大清朝廷受不了这个,就是放在后世政府也不会答应。门宦首领还唤‘哈里发’,这不是摆明了割据自立的态度么,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忍?
吴可不清楚陕甘回民到底想干什么,但他明白回民想要朝廷以对待公函民的态度对待他们,就必须接受朝廷的管理而不是自成体系,这是任何官府或者政府都不能接受的状态。
可能这时代大清土著不明白,但凡是后世之人哪能不清楚‘哈里发’的含义?
吴可也没有闭帚自珍的意思,在与左宗棠的书信往来中,将这一明确指出。建议其扫平叛乱的过程不仅只是镇压起事叛军,最好能一举将回民这种野鼠的门宦制度破坏。
汉人的门阀世家都消失了,怎么可能容忍回民之中存在这种旁庞然巨兽?
……
回民的门宦制度,在此时对于朝廷四处漏风的统治都是一种比较严重的威胁和挑战。同时哈里发回族门宦制度的发展是以回族社会组织化的方式来完成的,而这个方式是从宗教领域发展起来并以宗教形式来进行的。
在这个过程中,回族社会内部的竞争导致了回族内部教派与门宦之间的矛盾斗争日趋激烈,从争夺教徒到争夺清真寺及其他各个方面,最终导致一系列大规模的械斗与仇杀事件。
因此,朝廷对西北回族教派门宦矛盾斗争的利用、分化与打击,使西北回族社会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政治,压迫,导致了西北回族与朝廷之间严重的矛盾对立与惨烈的流血冲突。
从乾隆十三年开始,西北回民门宦之间的权力斗争共爆发了五次,朝廷在西北地区的各级官员并没有真正地认识和了解回族社会的实际情况,因此对于教争问题的严重性与危险性的估计不足,所以在处理教争问题上采取了错误的方式,直接促成了回族、撒拉族人民的反清叛乱。
教争问题所暴露出来的本质问题是门宦势力与官府统治的矛盾问题。一方面,门宦组织化程度的提高加强了回族社会内部的凝聚力与实力,增加了朝廷的统治难度。另一方面,教争的矛盾与回族和朝廷统治的矛盾密切相关,教争的升级终于导致回族、撒拉族与官府矛盾的尖锐对立并以叛乱的方式表现出来,这种模式几乎成为大清好几次回民叛乱的一般规律。
1781年,哲赫忍耶创始人马明心的弟子苏四十三领导了屠杀异教徒的叛乱,但其教派争权的错误思想导致了叛乱迅速被朝廷瓦解。1784年田五、张文庆等为首的石峰堡叛乱;186年以马化龙为首的宁灵反清叛乱都是源自于此。
……
就在左宗棠上任陕甘总督,正率军赶赴陕甘之时,新任闽浙总督吴棠赴任,正式接掌闽浙军政大权。
这位总督大人祖籍安徽,在官场上是公认的能人,与乡勇队也能扯上一关系,不过这厮初任闽浙总督吴可也不好显得太过热情,想要先观望一阵看有没有联合的可能。
单从履历来看,吴棠这兕真的十分亮眼。
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吴棠以举人大挑一等授淮安府桃源县(今江苏泗阳县)令。在任期间,勤于政事,常改装出行,访贫问苦,以礼化民,以文治县,亲治匪患和水患,为政三年境内大治。
咸丰元年(1851年)调任淮安府清河县令,在任严禁胥吏苛派、严禁赌博、严禁贼盗。咸丰二年(185年)邳州大水,岁荒盗炽,上调吴棠署邳州知州,施行“首恶必惩,协从解散”的政策,亲率壮丁,按名捕拿,并亲勘灾情,兴修水利,赈灾济民,收养弃婴。在沭郯交界处,率勇击退山东捻众,地方暂靖,邳民称颂。
咸丰三年(185年)初,吴棠又回任清河县令,时值太平军、捻军风起云涌,反清杀官、声振华夏,清廷摇摇欲坠。吴棠带兵征战于徐淮之间。时太平军攻占扬州,遂有屠城之难,消息传来,淮人纷纷迁移。一时贵者叹于室、富者犹于门、贫而强者喜于道。吴棠诓称:清廷大军将至,淮派员接应,人心稍安,迁者多返。吴棠在地无城郭、手无兵柄情况下,徒以忠义号召,会同乡绅鲁一同招集乡勇,倡办团练,申明纪律,乡镇立七十二局,不数月间,会者数万人,首尾相联,合力防御,声威大振。
咸丰十年(1860年)捻军李大喜、张宗禹率部二万余众,攻克清河县清江浦(今淮安市区),击毙淮扬道吴葆晋,副将舒祥等,河督庚长等逃往淮安府城。吴棠临危不惧,招集乡勇,驻军瓦砾上,亲自在清江浦北圩上督战,终击退捻军。
因守城有功,政绩卓著,于咸丰十年补徐海道,旋授徐海道员(四品官)。咸丰十一年(1861年)擢江宁布政使(从二品官),代理漕运总署。同治二年(186年)实授漕运总督,1864年署江苏巡抚,眼下接任左宗棠留下的闽浙总督空缺。
作为未来一段时间内的邻居,有可能还是合作伙伴和政治同盟,吴可自然对新任的闽浙总督十分关注,特别是两广大力参与闽浙洋务,他可不想刚刚才有成果便因为督官新任便出现问题。
根据吴棠这厮的履历,和吴可这位本家一样,他也是依靠狙击太平军和捻军乱匪崛起,不然以他区区一个举人如何能在短短十来年时间,便从的七品县令直达一方督抚高位?
吴棠显然也是个有心之人,上任之初虽然不好拜访邻居两广总督吴可,但还是送来亲笔书信表达了对吴可的久仰之情,总之了一大堆好话就是希望能和两广和平友好相处。
吴可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不清楚这位本家的秉性到底如何,但只要他不做出损害两广利益之事,吴可暂时也不想把邻居给得罪了,当然这还要看吴棠的具体表现,有些事情是做出来的而不是出来的。
而就在闽浙总督吴棠刚刚上任,正熟悉闽浙事务,心翼翼跟身边邻居打好关系之时,在浙江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平天国为数不多的残余大将侍王李世贤,竟然在内杠之中被自己人所杀。
同治四年八月左宗棠奏:“李世贤自永定败溃后,夜半偷渡,随行溺毙数人,复凫水上岸,割去须发,逃匿山中,以其能操漳州土音,遂诡称难民,人无知者。于是夜行昼伏,至六月二十八日只身逃至镇平县,请民人送信汪逆,汪逆率党郊迎,并马同入县城。因其旧党百余人泣诉汪逆猜狠之状,心不善之。汪逆前曾藉词不救侍逆,杀其旧党李元茂等,兹见李世贤至,亦不自安,遂于七月初三夜,密遣贼党四人,乘李世贤酣卧时杀之,并杀其旧党伪王宗、伪天将、伪朝将等五人,传示各贼馆,扬言侍逆已降官军,兹入镇平复结党图为内应也。
臣等犹恐所闻不确,未敢据以入奏,兹镇平克复之后,询之降人难民,所言皆同,并见汪逆所贴伪示中有侍王心怀险毒,不得已而行此法等语,则侍逆之辗转求生而卒遭汪逆毒手,实无可疑。
此贼与李秀成同为金陵巨逆,屡经官军痛剿,将欲就擒辄复逸去。本年正月二十四日,高连升镇门大捷已获其马,偏觅侍逆不得,后乃知颜厝前士民颜魁以破舟载之回漳也。此次败后潜逃以投汪逆而为汪逆所杀,益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另有同治四年八月十日孙长绂奏:“据吉南赣宁道王文瑞禀称,新湘勇丁前在永定被贼围去,兹自镇平乘间奔回。据称,侍逆李世贤自永定溃后,剃去须发,仅带三人于六月底逃至镇平黄坑地方,为叛勇所获,疑系官军探卒,送至伪天将黄添元馆内,李世贤当以实告,黄添元即报告汪海洋,迎往镇平。其初,相待甚优。嗣李世贤旧伙各头目闻李逆至,纷纷往见李逆,复屡次索还旧党,汪逆不许,始怀疑忌。
李逆与旧党以汪逆不肯分兵必怀不善,又畏其狠鸷,密谋刺害,为汪逆所觉,于七月初三日夜,饬令心腹将李逆刺毙,并杀其旧党伪王宗、天将、朝将五人,次携各首级鸣锣传示各贼馆,谓李世贤前在永定投降官军,现复勾通官军暗作内应,是以斩首示众。复将李党分隶各馆,猜防益甚。”
李世贤的突然挂掉,使得江南地区太平军最后的一丝力量也基本消耗怠尽,自从咸丰二年兴起的太平天国起事,可以到此为止已经基本结束,起码江南战火已经平息地差不多了,接下来江南各地官府最主要的任务,已经从平叛变成了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