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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顾问组在宪兵队大楼独占一层,其冷清与其他楼层人来人往的拥挤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顾问组的正式人员是五人,其他人员则是从宪兵队各部门抽调,所以这一楼层的人员不多,但是其配备很齐全,会议室、情报室、电讯室以及档案室等铭牌一应俱全。
阮经天扮成宫孝木的模样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宪兵队。他不费力地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办公室的门上挂着“宫孝木”的名字。
阮经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办公室,同时他也回忆着三个宪兵对宫孝木的描述:嗓音有些嘶哑,冷酷,寡言少语,不仅对普通的宪兵不理不睬,也对其上司何山下不冷不热,只有见了左腾雄,才会显露出毕恭毕敬。宪兵队里数名年轻女文员暗中对其仰慕。
阮经天正设想如何应对即将发生的各种可能,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门轻轻地打开,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子走进来,弓腰恭敬地说:“宫顾问,上午好!何组长请您到他办公室。”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阮经天用沙哑的嗓音说话,这个声调曾经得到三个宪兵的认可。
阮经天整整自己从宫孝木身上扒下的衣服,对着镜子审视着。与真正的宫孝木相比,体重、胖瘦和身形基本相似,只是身高稍高一点,他蹲蹲腰,使自己的个子显得矮一些。他对着镜子中的宫孝木,心想:应该不会有明显的破绽。
他走进了特别顾问组组长何山下的办公室。
“何组长,上午好!”阮经天弓腰向何山下问好。
“孝木君,上午好。现龙村之行成功否?”何山下有些急切地问。
“何组长,等我去的时候,水机关的胡石田刚从现龙村离开。”阮经天用哲国语简短地回答。阮经天知道这个现龙村,其位置距离宫孝木与胡石田相斗处很近。他猜测宫孝木去现龙村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抢夺记录龙隐河秘密的小册子。他当然不会交出这小册子,顺势把黑锅扣在了胡石田的身上,事实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胡石田确实抢到了小册子。
“啊?胡石田拿走了那东西?”何山下大吃一惊,“可是昨天水机关说胡石田失去联系,难道他拿着那东西潜逃了?”
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何山下拿起电话。
“什么?!第一巡逻小组全体玉碎?”何山下听到电话的汇报后,大惊失色。他立即对阮经天说:“孝木君,你先回去,把现龙村之行写个详细的报告给我。第一巡逻小组出事情了,我要向左队长汇报。”
阮经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窗户望向宪兵队的院子,院子里口哨声大作,荷枪实弹的宪兵们驾驶着摩托车和汽车先后离开。一会儿,院子里安静了。
阮经天知道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找自己了,显然第一巡逻小组的被灭,大大影响了宪兵队原先的工作安排。
阮经天把房门紧闭,仔细检查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有关宪兵队机密的文件,只是在抽屉里发现一个记录本,上面记录着每次会议的纪要,只是内容非常简短,有些类似于关键词的味道。他翻看着,从简练的不能再简练的词语中猜测会议的内容。他特别关注市政广场刺杀事件之后的会议。果然,有关铁血锄奸团的简写“铁血”数次出现于记录中,宪兵队很早就知道刺客是铁血锄奸团,但是没有如何追捕刺客的会议,有的只是关注水机关行动的会议,阮经天估计宪兵队和水机关有明确分工,水机关全权负责对铁血锄奸团的追捕,宪兵队一点也不掺和。
阮经天看了一遍后,又看了一遍,因为有些词语他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是啥意思。重新阅读时,他把不懂的词语写在一张纸上,慢慢推敲。他发现“初美子”和“美子”这两个词总共出现六次,这是不懂的词语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他又查看这两个词原来的出处,发现这两个词都是在会议纪要的最后一行,并且是单独占据一行。这两个词明显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宪兵队每次会议的最后都讨论一个女子?”阮经天对自己的这个结论有些啼笑皆非。
他突然想起三个宪兵的供述中有“数名年轻女文员暗中对其仰慕”的结论,他心中一动,立即查看宪兵队的人员名册,终于在档案室的文员中找到了“初美子”的名字。
“这个宫孝木原来是个情种呀!既然宪兵们没说他们是一对,要么是宫孝木暗恋初美子,要么是他与初美子暗中有一腿。嘿嘿,想不到宫孝木这么**!”
他苦笑一声,自己现在正是宫孝木,如果碰见初美子该如何做?况且他根本不认识初美子,如果这两人暗中相好,恐怕初美子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是假的吧。他感觉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暗中知道初美子的相貌,否则一旦遇见初美子,自己立马就会暴露。
阮经天离开办公室,先到卫生间逛了一圈,观察着可能的逃生出口,然后他信步走到档案室附近,竖起耳朵,听着档案室里面的动静。可惜的是,没有任何说话声传出。
“这些哲国人真是死板,连聊天也不会。”阮经天暗道,不过,他知道这是哲国人工作的态度。哲国人的工作态度极其有名,其敬业、严谨、认真以及仔细的程度令人咂舌,而刺国人的工作态度则很差,没有上司在的时候,员工没有几个认真工作的,聊家常那是最常见的,至少比擅自离岗要强的多。
这时,一个宪兵走过来,见到阮经天,立即弓腰九十度,恭敬地说道:“宫顾问,上午好!”
阮经天也弓一下腰,说道:“你好!”
那人直起腰,进入档案室,说道:“美子小姐,上午好!麻烦你签收这份文件,拜托了!”
“桂建君,上午好,您稍等!”一个非常甜美的声音传进阮经天的耳朵。
此时,档案室的门开着,从外面也可看见里面的部分光景。阮经天的目光闪进去,看见了一个曲线很优美的侧面。他放慢脚步,眼睛却盯着档案室里面。
一会儿,一张精致的、美丽的面容映入了阮经天的眼睛中。“宫孝木的眼光不赖呀!”阮经天心中情不自禁地赞叹初美子的容颜。
初美子也看见了阮经天,立即眼现光芒,面容像绽开的花朵一样,不过,她抑制心中的激动,对面前宪兵说道:“桂建君,已经收好了,麻烦您签字。谢谢”
叫桂建的宪兵很快签完字就离开了。
初美子在档案室里面冲着阮经天深度鞠躬,掩饰住激动的情绪,说道:“宫顾问,上午好!”
“美子小姐,上午好!”阮经天还礼。
“宫顾问,您回来了,真好!”
阮经天看见档案室的门牌,心中一动,说道:“美子小姐,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我碰巧有两张哲国慰军歌姬团的演出票,没人跟我一起去,不知你有没有空…?”
“我愿意。非常感谢!”初美子已经快止不住激动的血液了。
阮经天回到办公室,呆了一会儿,向器材室打了一个电话,让其给自己送来一个微型照相机,然后给秘书处打了电话,让其准备两张演出票。
哲国侵略刺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三年了,战士们许久不回哲国,滋生思乡情绪,这不利于以后的战斗,因此,哲国政府就派出歌姬表演团远赴刺国进行演出。这种演出是分档次的,宪兵队所看的演出是高档次的,不过,宫孝木的身份要弄到演出票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整整一个下午,阮经天都在暗中观察着宪兵队的整体布局、各办公室的位置以及宪兵队内部的层级设置。当然,他也准备了晚上要用到的一些物件。
看演出前的前奏自然是共进晚餐,阮经天和初美子在一个哲国人开的高档酒店坐下,阮经天说:“我想要青酒,你想来一杯吗?”
如果初美子是独自一人,她一定不要青酒,但是经阮经天这么一问,发现自己好像别无选择,说道:“谢谢,请给我也来一杯。”
一会儿,阮经天明白了宫孝木是暗恋初美子,而初美子也是暗中倾慕宫孝木。“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是由我来点破,真滑稽”阮经天暗道。
“你很漂亮,”阮经天说,“你能和我一起吃饭、看演出,我很开心。”
初美子羞涩地低下头。阮经天找了几个话题,引得初美子开始谈论起来。不管她说什么,阮经天都是认真倾听,视线从来没有从她脸上挪开。阮经天注意到她已经开始在表情和姿势上跟阮经天保持一致。
服务生端来酒和菜肴,阮经天举起酒杯和初美子的酒杯碰了一下,靠在椅子上,慢慢品味着,同时透过酒杯边缘看着初美子,“味道不错。”
“我只和父亲喝过一次,除了父亲之外,你是和我一起喝酒的第一人。”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喝少许酒有助于你的体形优美”阮经天估计两杯青酒可能就会使她微微发晕,但是哲国青酒的后劲大,喝完之后的三个小时是酒精麻醉作用最大的时间。
果然,两杯青酒过后,初美子的脸色就红扑扑的,眼睛有些迷离了。阮经天止住了继续喝酒,吃完饭菜,带着初美子看歌姬表演。
哲国的歌姬表演没什么特别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动作,不过观众却看的如痴如醉。初美子是真的有些醉了,头靠在阮经天的肩膀上,意识已经迷糊在刚**性的气味之中。
阮经天悄悄地从初美子的手袋中,找到了一串钥匙,他拿出钥匙模,把所有的钥匙都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