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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峰南,盛一凡一手拎着五花大绑的齐凰,经过一番跋涉,终于走出了迷宫似的林子。
在他身后,还跟着冷着脸的宣沐衣,一向话多的两人,一路上居然都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微妙。
盛一凡很郁闷,平时两人胡闹的时候,也有越界的举动,比如什么亲亲抱抱之类的,为什么那些时候没事,而刚才齐凰告状,说他偷亲宣沐衣之后,她就气呼呼地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自知理亏的盛一凡,一路上没好意思开口,而宣沐衣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开口,于是两个人像是冷战似的,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盛一凡在心中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一面享受着和宣沐衣暧昧时带来的愉悦感,一面又总是标榜师生的关系,将两人的身份拉开,给自己留好退路的同时,却没有在意过对方的立场。
这不是又当又立么?
盛一凡啐了一口,仔细一想,原来自己这么人渣。
算了算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大不了以后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能再对宣沐衣有非分之想,同时坚定自己的立场,对违背道德伦理的诱惑说不!
可是,他真的能抵挡住诱惑么......?
正当他在心中进行着天人交战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马嘶声。
空旷的原野上,所见之处全是皑皑白雪,到处都反射着太阳刺眼的光线,视野并不明朗,好在盛一凡有灵视,凝神一看,原来是一头发狂的雪马。
那马儿东奔西撞,似乎遭受了什么攻击,表情痛苦,不得已扯开四蹄到处奔跑,想要缓解痛苦。
在茫茫大雪中行走,本就十分枯燥,之前是为了救援宣沐衣,一心赶路,现在静下心来,顿时感觉无趣至极。
倒不如驯服这匹雪马,代替双脚赶路。
一想到一会儿自己可以骑着雪马,从天而降,接着来一波极限救场,哇,想想看就爽到飞起。
盛一凡打定主意,当下将手中的齐凰随意一丢,运足气力,双脚在地面一蹬,身子顿时如炮弹般射出。
雪马虽然在雪中奔跑如飞,可在盛一凡宛若超人般的身体素质面前,就显得乏力了。
不过几个呼吸,盛一凡便追上了这匹狂奔的雪马,他深吸一口气,伸手一拽面前翻飞的马尾,接着借力一个翻身,轻松将其骑在胯下。
以灵力检查一番,发现这马儿身上并无什么大碍,也就是些皮外伤,估计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所以乱跑一通。
这马儿常年圈养,不适应外界的环境,若是任由其在外面狂奔,也许就这么死在野外了也说不准。
盛一凡没想到这些,现在的他,只想着怎样才能驯服这匹烈马。
他夹紧双腿,伸手勒住雪马的脖颈,他虽然还是不太懂怎么驯马,不过他至少懂得用武力去镇压,这招对付任何有智慧的生物,都是相当有效的。
果不其然,在他的锁喉之下,雪马被勒得喘不过气,奔跑起来越发吃力,又跑了没几步,终于是失去力气,一头栽进雪中。
盛一凡翻身下马,一脸得意,随后用力踹了一脚将脑袋埋在雪里的马儿,怒斥道,“起来,别给老子装死,不是说你这品种有灵性么?赶紧起来载老子。”
那马儿似乎还真听懂了他的话,又或许只是不想被锁喉,喘了一阵,终于是不情不愿地起身。
而盛一凡又是一个纵身,骑在马上,以蛮力掰动马头,使其辨明方向,又用双脚一夹,这马儿吃痛,立刻撒开四蹄跑动起来。
纵马朝原处奔去,瞧见宣沐衣和齐凰还在原地,并且齐凰还像刚才似的那么被绑着,盛一凡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跳下马来,抓起齐凰,又是那么随手一丢,将其横置在马背上,这粗暴的举动引来她的强烈不满,而盛一凡却满不在乎,他看了眼仍旧摆着臭脸的宣沐衣,一脸尴尬地道,“呃......这马就一匹,要不然我骑慢点,你在后面跟着?”
宣沐衣被他这雷人的话气得不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气不过,狠狠踹了他一脚,接着先一步上马。
她看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盛一凡,不禁斥责道,“愣着干嘛,赶紧上来啊。”
“哦哦。”
两人先后上马,不过宣沐衣似乎还在生气,坐在盛一凡身后,只是用手扶着马臀,却不伸手去抱他。
盛一凡一阵尴尬,这种感觉就跟小情侣在外面吵架,但还是要骑同一辆电瓶车回家一样,可是电瓶车有后备箱挡着,这宣沐衣硬是不肯抱着他,也不怕掉下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横在身前的齐凰,居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想必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睡,早就生出困意,加上在马背上,有规律的起伏,更加容易入睡,这才没忍住睡着了。
盛一凡一阵无语,老子睡觉的时候,你宁肯一晚上不睡觉,也要睁着眼睛防备我,现在我醒着,你特么反而睡着了,瞧不起谁呢?
要不是宣沐衣在这儿,盛一凡还真想给这个齐凰点颜色看看。
瞧她美目紧闭,完美无瑕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的宁静,仔细一看,当真是楚楚动人,令人心醉。
她的脸上本来总是带着三分愠色,好像谁都欠她一屁股债似的,而现在睡着了,这三份愠色消退,反而变成三分忧愁之色,好像在细诉生平的不幸,消瘦的脸庞,深深的倦意,更是有力的佐证。
真是一个我见犹怜,清丽动人的俏寡妇。盛一凡在心中评价道。
雪马载人,路上难免颠簸,齐凰身上血红的裙摆翻飞,露出晶莹剔透的脚踝。
盛一凡无意间一瞥,发现她脚踝上挂着一条脚链,上面还挂着一块小玉牌。
好奇心的驱使下,盛一凡伸手摘下,原来这玉牌是一对同心锁。
同心锁本为一对,这一块上写着“陆远峰”,写着“齐凰”名字的,多半是在那个什么陆远峰的手里。
“唉,这么好的姑娘,可惜被这个什么陆远峰给蹬了,真是沟槽的。”盛一凡叹了口气。
又听齐凰迷糊之间,口中还不断地梦呓着,“陆郎,陆郎......”
“陆郎......难道你是李莫愁?”想到这里,盛一凡表情古怪,随后顺手将这串脚链连同玉牌,一块儿揣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