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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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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不敢想,她爱着男人对她的信任居然少的这么可怜!

    怀孕流产瞒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伤心难过!

    可是这句话她咬牙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她不想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因为他不配听到!

    哪想,韩以臣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固执己见:“呵,现在装不下去了,又来死不承认这招了?”

    接着不及程兰反应消化的时间,又补出了自己的理由:“如果你做完手术去找我,或者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主动承认,我一定会相信你,可是你没有!”

    程兰身子一抖,紧闭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肩膀颤抖,心不停的在滴血。

    她笑自己,自己为他着想换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他的固执已见!

    可此时程兰哀莫大于心死的丰富表情在韩以臣看来无疑就是心虚的表现。

    “怎么?没话说了?”

    他这样冷漠如冰的反问将程兰心底的最后念想斩断的片甲不留。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对!我无话可说!!!”

    “呵,终于承认了!”

    程兰索性豁出去了,冷笑出声:“我不承认不行啊,你这么多的证据!”

    她这样毫无避讳的承认,让韩以臣俊脸变得更加阴沉的可怕。

    良久又从唇边挤出一句让程兰有了万箭穿心之感的话。

    “程兰,这么说来,你是打算不当韩太太了?把我的孩子弄掉就想一身轻的等着那个劳改犯回来……”

    ‘劳改犯’三个字让心痛的本就麻木的程兰彻底的怒了。

    “你闭嘴!他是劳改犯怎么了?那他也比你好,因为他不会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我!不会成天派人跟着我!不会像你一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动不动限制我的自由!”

    说完,她又泪光楚楚,满眼绝望的蠕动着唇瓣,沉重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对此时脸色阴鸷的韩以臣说出了一句几乎是在剜自己心的话:“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她的话刚落地,管家吓得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弯腰提醒道:“夫人,您不能说这样的气话,快给先生道歉。”

    他怕韩以臣不明白,故意将'气话’两字咬的极重。

    韩以臣一怔,直愣愣的看着还处在愤怒状态下的程兰,缓缓上前,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冷冷的说:“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程兰顿了下,视死如归的抬起微红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咬牙再度重复了那句话:“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韩以臣脸色犹如夺命罗刹,眼眸顷刻间布满了血丝:“再说一遍!”

    “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啪!”

    她最后一遍话刚落,韩以臣阴沉着脸,二话不说的上前,狠狠地朝她小脸上甩了一巴掌。

    “啊!!!”

    程兰本就纤弱的身子由于受力过猛,一个踉跄,瞬间朝地面扑倒而去,而两手掌本能的撑开,似巧非巧的压在了地面上的碎瓷片上。

    痛!顿时深入骨髓,最后摄入五脏六腑!

    管家和佣人们惊了几秒,回过神后,忙不迭的上前扶起程兰。

    将像木偶一样的程兰扶起来后,管家硬着头皮忍不住的数落起了此时身子微微颤抖,却满眼猩红的韩以臣:“先生,夫人刚刚流产,身子本来就弱,你……你怎么能打她?”

    说完,他赶紧朝韩以臣使个眼色,他希望他能立马上前哄一下程兰。

    韩以臣站在那也是隐隐发抖,脚步想挪向程兰,却好像又像挂满了沙袋一样,无法前进。

    面色如土的程兰从耳鸣头眩中缓过神来,抬着留着鲜血的手抚摸着钝痛的脸颊!

    双眸空洞的望着薄唇紧抿的韩以臣,她一阵阵的冷笑,笑的她整个肩膀乃至整个身体都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般凄凉无助。

    良久,她觉得笑够了,立马敛住笑意!

    她怕她支撑不住再一次晕倒,她奋力的撕咬薄唇,红肿的泪眼瞬也不瞬的瞪着韩以臣,任由两行热泪从眼角倾泻而下!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支撑点,才不至于让自己再一次在他面前狼狈的倒下去。

    而此时余怒未消的韩以臣,下颌紧绷的盯着程兰那沾满了由眼泪和鲜血混合而成的血色脸颊,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半天没有出声。

    程兰闭一下眼,深吸一口气后,一手捂着红肿脸颊,一手捂着胸口,缓缓转身朝楼梯走去。

    李嫂暗叹口气,走上前,硬着头皮的请示道:“先生,我能不能上去给夫人包扎一下,她手掌……”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韩以臣下颌紧绷的抬手朝她挥了挥。

    李嫂领命,快速的追了过去,跟上了程兰的步伐。

    见程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管家缓缓上前,低头弓着腰,鼓起勇气说:“先生,恕在下冒犯几句。”

    说完顿了下,有些胆怯的抬头看向韩以臣,见他脸色没有明显的不悦,他又鼓起勇气说:“夫人身子骨本来就弱,今天刚流产,刚刚您……您又打了她一巴掌,她心里一定是难受的,再下觉得,您最好上去看看她,哄哄她比较好……”

    说完,又忐忑的看向韩以臣。

    只见他俊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布满了阴影,眉宇间似乎有一些自责的神情一闪而过。

    接着又见他垂于身侧的大掌攥紧了又放下,又攥紧,反复几次......

    突然,他又将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掉的餐盘,一股脑的又挥到了地面上。

    餐盘坠落的剧烈声响吓得管家后退好几步,也让他彻底的禁了声……

    二楼主卧。

    李嫂急促的走上前,躬着身子说:“夫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出卖你……”

    “李嫂,都过去了,你不要自责!”

    程兰轻声的打断她的解释,嗓音虚弱无比。

    闻言,李嫂双眸一红,鼻头一酸,快速的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拿出了温热的毛巾,颤抖着手轻轻的擦着她那张沾满血水的狼狈的小脸。

    “夫人,小月子也要像大月子那样注意的,您赶紧在床上躺着,不要哭了,哭了对眼睛不好……”

    程兰坐在床头,两眼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任由李嫂给她擦着脸,包扎着手掌上的伤口,只是泪水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夫人,您不要再哭了。”李嫂不断的擦着程兰脸上的泪水,心也跟着难受,但是没忘记替韩以臣解释:“先……先生只是一时气急,他打你……”

    “李嫂!”程兰再次打断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冷冷的说:“不要再提他了!”

    说完,心口又传来一阵钝痛,她吸了吸鼻子,说:“李嫂,您去储藏室将我的行李箱拿过来,可以吗?”

    闻言,李嫂知道了她的意图,满脸的不赞同和担忧:“夫人,您……您消消气,别折腾了,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啊?”

    程兰深吸一口气,抖着唇瓣说:“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他!”

    “不……不,夫人,哪个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李嫂!”程兰再一次打断她的絮絮叨叨,缓缓起身,冷淡的说:“你不愿意去拿,那我自己去拿。”

    “别……别呀!”李嫂赶紧轻按住她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起身去了收纳室。

    不一会儿,她拿了一个行李箱。

    “夫人,我看您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吧,先生打你他心里也很难受的……”李嫂还想做一次和事佬。

    可是程兰却像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将行李箱打开,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尖的钝痛,打开衣柜,将衣柜她一年四季的衣服轻轻的放在行李箱里。

    不一会儿,行李箱刚好装满了她的衣服!

    这一装,她才发现,和韩以臣生活的一年以来,这个屋子里,她的东西真的很少,除了一年四季的衣服,她的证件外,好像还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咔嚓!”

    行李箱扣上的清脆的声响仿佛像一把老式的金锁上锁一样,将一些宝贵的东西锁在了封闭的盒子里。

    也是这一声响让程兰耳底耳鸣的轰轰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韩以臣质问她,怀疑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发音……

    环视着卧室里一切,程兰的眼眸不再清晰,视线再一次模糊,最后她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拉起行李箱,离开了卧室。

    李嫂跟上程兰的脚步,盯着她纤瘦的摇摇欲坠的身子,双眸已是微红。

    “夫人,我帮您拿下去……”说话间已经接过行李箱的手把。

    程兰不让:“我自己来!”

    楼梯那传来咯噔咯噔的声响,让客厅里正在收拾地面上残局的佣人们和管家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而坐在檀香木沙发上的撑着手肘不断揉着眉心的韩以臣也因为这个声响,将幽深的视线挪到了行李箱上,最后视线定格在程兰拧着眉头的那张淡漠的苍白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