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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几天前,贾瑚还在为贾珍落网叫好,感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几天后,贾珍就被放了回来。
贾瑚:……这踏马都行?
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连边境走私里通外国都能被饶恕,简直离谱好叭!
贾瑚不禁怀疑,贾家难道真有什么气运在身,不到时候死不了?
那是不是就说,林黛玉依旧逃不过早夭的命运?
本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原则,贾瑚暗戳戳出手了。
太显眼的目标不宜轻动,但不显眼的可以动。
于是贾敬死了。
这位太上皇时期的举人,先太子东宫属臣,被迫出家修玄,被迫成为贾瑚的金主,最后被迫为验证真理付出了生命,给“不得已”的人生划上了不甚完美但还算圆满的句号。
果然,实践出真知,事实证明,不到时候,宁荣二府的人也是能死的。
贾瑚一动手,让本就不富裕的宁国府再次雪上加霜。
宁国府原来是富裕的,但架不住能造啊!
荣国府不富裕,省亲别院的修建,宁国府被迫出了更多的银子。
而且太上皇和景德帝也没有那么好心,白白赦免贾珍。
太祖皇帝出身布衣,没有任何家族势力,这就使得他不得不仰仗早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这些功臣将领成为了他维护统治的基本盘。
既是为了收买人心,也是为了体现天子一诺千金,说好了要跟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太祖皇帝便说到做到。
以功封王者,只要不谋反,不降爵不夺爵,可以金赎罪。
对于王爵以下的,如公、侯等,虽不像王爵可不降袭,但也有保命符,那便是:
丹书铁券!
如宁国公、荣国公等军功卓着者,有八公十二侯,共计二十家被授予丹书铁券,可免谋反以外的罪责。
贾珍能安然无恙,主要就是宁国的丹书铁券起了作用。
但也不仅仅如此,贾珍需要缴纳巨额罚金,景德帝还趁机勒令贾珍清还户部欠银。
如此数举并行,宁国府能富裕才怪!
宁国府全部的银子并不足以缴清罚金和欠银,贾珍只好一边变卖家产,一边四处借钱周转。
景德帝才不管宁国府有没有银子,也不会管宁国府是卖是借,他只要银子就行。
作为至亲,荣国府自然是逃不过宁国府。
讲真,荣国府公账上是没钱,但荣国府的大主子,如贾母、贾赦、王夫人等,私人还是有的。
但是吧,这钱不好掏。
别说荣国府没有省亲别院这桩大事压着,就算没有,恐怕也不会借给贾珍,她们连修省亲别院都不想掏自己的私房钱!
两府皆为贾,一家归一家,可谁不为自己考虑呢?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为了贾家整体利益救宁国府可以,借银子门都没有!
且不说这么多的银子贾珍哪年才能还上,单说同为贾家人,这钱借出去就不好开口往回要啊。
贾母眼瞅着老了,宝玉眼瞅着大了,元春眼瞅着有皇嗣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都得早做准备,哪顾得上贾珍啊!
恰此时有“省亲别院”之事,荣国府也能有理由拒绝。
虽然多的不借,但少的可以给些,贾母等人,你三千我五千的给了些,还着重说明不用还,算是全了一家人的情分。
或许是故旧老亲的情分,或许是看好贤贵妃的前景,在贾珍张口之时,勋贵们都多多少少赞助了一些,但还是远远不够。
贾珍又把目标放在了林黛玉的身上。
林家有钱啊!
林家五世积攒,林如海又做了那么多年巡盐御史的肥差,怎么可能没钱呢?
虽然先前荣国府借钱时,林如海曾说被贾瑚借走了,但贾珍可不信。
贾瑚又没什么花销,他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肯定是不想借的托词!
省亲别院可以不借,但事关宁国府生死,总不能再推辞了吧?
贾珍不敢直接找贾瑚,便遣人去寻林黛玉,旁敲侧击的问。
林黛玉早就得了贾瑚的嘱咐,一问三不知,只推说大人的事小孩不知情。
眼见林黛玉如此不争气,贾珍索性便直接去信林如海,言语中多有暗示林如海能到今天,少不了贾家的助力,若是见死不救,恐为名声有损。
这简直不亚于赤果果的威胁!
林如海何等人,那是稳坐盐业十数载,一着不慎便奋起反击,算的盐商毁家灭门,他能受贾珍威胁?
当即就回信贾珍,银子被贾瑚借走了,不信就自己去要!
和贾珍的回信一起送往京中的,还有林如海给贾瑚的信。
林如海跟贾家脱不了干系,没办法翻脸,但他可以指使贾瑚啊!
反正贾瑚跟贾家本来就不和,如今又是他的好女婿,女婿给老丈人做挡箭牌,没毛病!
林如海有气,谦谦君子也不做了,明白儿的告诉贾瑚:
敢借一个子儿,老夫立马就把闺女接回家!
这威胁……
杠杠滴!
贾珍威胁林如海,林如海威胁贾瑚,贾瑚……
受了,但没完全受。
朝廷催得紧,贾珍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拿着林如海的信登门造访。
结果吃了贾瑚一记闭门羹。
贾珍不识趣,被挡在外面还叫嚣,这下可好,直接触发了辽国公府被动技能:
善解人衣!
齐十三过瘾了,贾瑚开心了,贾珍哭哭啼啼找贾母打小报告去了。
对于林家的银子,不仅贾珍惦记,贾母王夫人也惦记,便让人唤贾瑚和林黛玉前来。
并不是贾母和王夫人想慷林家之慨,解贾珍之忧,相反,她们根本没想过要把林家的银子借给贾珍!
林黛玉是贾母为贾宝玉选的良配,王夫人也被说服了,林家的钱在贾母和王夫人心中,早已被视作囊中之物。
她们只是想借机搞搞清楚,试着从贾瑚手里把林黛玉的嫁妆提前弄到手。
银子嘛,放在自己手里才安稳,反正林黛玉要嫁进来,不过是早些晚些而已。
谁成想,贾瑚根本不鸟!
带着林黛玉和一干姑娘丫头直接去了庄子上逍遥,还顺手把贾敬给弄死了。
贾珍大难不死,不仅没有后福,还把贾敬给间接害死了。
宁国府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