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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霖,这一场雪,宣告了旱灾的结束,可以称得上是货真价实的祥瑞之兆,无疑能给景德镇的中兴雄主之路再添一层威势。
然而它对于大夏中兴的功臣之一辽国公,却是那么的不友好。
贾瑚仰首而望,零零散散的雪花渐渐三五成群连成片,洋洋洒洒而下,遮住了天,覆盖了地。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群芳。
如袁华给秋雅打电话那天一样,压垮了袁华,也压垮了枝桠,压的贾瑚满是无奈。
这普通且自然的冬季天象,放在此刻,却是比贾宝玉“衔玉而生”的阴谋还要显得更加诡计。
明明是白色的雪,贾瑚看到的却全是黑。
贼老天,你可真会玩啊!
天降祥瑞可以是臣子的阿谀奉承,可以是愚其民的手段,可以是帝王形象的包装,甚至可以是后宅争宠的阴私,这些,皇帝都不会太过在意。
但它偏偏!恰好!实实在在!发生在了这个时候!
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景德帝有耐心、有能力、有手段、有气量,可以说是个不错的领导,但他的本质是皇帝,而皇帝生性多疑!
天只可为天子降异象,尔等蝼蚁也配?
若是因这一场巧合的大雪引起景德帝的猜疑,那才真是“辛辛苦苦八九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亏到姥姥家了!
将大雪联系到自己,拥兵自重、黄袍加身,后果严重。
将大雪联系到元春,外酥里……呸不是,外戚专权,操控更迭,后果更严重。
木得办法,那就只有使出那一招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贾瑚纳头便拜。
不能往自己身上引,也不能往未切割关系的元春身上引,那就只能往景德帝身上引,考验临机应变的时候到了。
来吧,展示!
“始皇于怀十二月,平灭六国统华夏;高祖挥剑斩白蛇,定鼎大汉四百年;光武赤色盈满室,稻结九穗始中兴;唐宗门前二龙戏,贞观盛世天可汗;宋祖异香金体现,文经璀璨创新高;太祖梦得神机授,驱除鞑虏复中原。”
“纵观历朝明君雄主,皆有其异,而今日之象,看似巧合,实乃天意,正是皇上明君雄主之象征也!”
“前有开疆拓土威震外虏,后有神粮仙食屡屡现世,今又有久旱逢瑞雪,旱情解,粮高产,来岁定是丰年,冥冥之中隐有天意,逐步消我大夏内外之困,此皆因皇上乃天子之身,方才引动上苍眷顾,臣承天子恩泽,方有幸见证盛世明君之兆,实乃三生有幸也!”
“大雪降,冬已至,春将不晚;奇象出,圣君现,我大夏盛世亦不远!”
“皇上忧心黎民,胸怀社稷,以诚感天,是我等臣民之福,是大夏之福!”
“天授盛世与明君,臣,为皇上贺!为大夏贺!!!”
麻了……
贾瑚拍麻了,景德帝被拍麻了,朝臣们也听麻了。
众所周知,辽国公是个谗臣,很会拍龙屁,想当初,他在扬州传回的密折还带动了一波拍龙屁的潮流。
但众所周不知的是,辽国公竟然也会引经据典!
以前辈为例,将本不利于自身的突降大雪转变成明君盛世出现的征兆,又用旱灾—战争—高产作物—降雪之间的递进联系洗脱自身,表明这雪不是为他而下,也不是为贤贵妃而下,而是为天子诚心而下!
急况突发,众目睽睽,还能拍的如此优秀到位不尴尬,这是何等厚颜无耻?
将景德帝和秦皇汉帝唐宗宋祖以及本朝开国太祖皇帝,也就是景德帝的曾祖,摆在同一水平,这是何等寡廉鲜耻?
小刀拉屁股,真是让朝臣们开了眼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一点脸不要的。
不怕蛮子会打架,就怕蛮子有文化,辽国公读书时难道就没有学会什么叫羞耻心吗?
羞耻心有没有不清楚,但贴心肯定是有的,因为景德帝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
作为皇帝,世间一切都是他维持统治的工具,臣子如此,制度如此,天地鬼神亦如此。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景德帝敬天地鬼神,但不信天地鬼神。
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子,不仅在夺嫡中胜出,也经受住了太上皇的磨炼考验,他什么没见过?
亲手打造过祥瑞的好叭!
区区下雪而已,哪怕是在贤贵妃册封礼这天,哪怕是在贾瑚奏报之时,景德帝并未在意。
对于贾瑚,景德帝现在是再信任不过的,比忠顺王爷还要信任。
对于贤贵妃,贾瑚不知道,但景德帝自个儿清楚。
睡了,但没完全睡。
即便这雪果真是老天为贤贵妃而降,没有子嗣,降再多异象有个卵用?
不过是为他作嫁衣罢了。
能给受旱灾影响的地区和百姓解困纾难,景德帝高兴还来不及呢!
景德帝不在意,但看到贾瑚这么懂事,也是相当欣慰。
多久啦!
自从开始养伤,伯珣都多久没拍过朕啦!
那些酒囊饭袋,拍龙屁都拍不到嗨点,千篇一律,视之味同嚼蜡,没有伯珣,朕的日子是何等寂寞无聊!
如今伯珣才归位,就带来拍龙屁盛宴,朕怎么能不老怀甚慰?
还得是他啊!
景德帝的双标不无道理。
别人阿谀奉承都是满满的套路,但贾瑚向来遵循骗人先骗己,这样说出来才不显得尴尬,反而充满诚意,给人一种“他打心底里就是这么认为”的感觉。
贾瑚拍龙屁就如同景德帝生杀予夺一样:
我不要你们觉得,我只要我觉得。
我觉得皇上是圣君明主,那皇上就是圣君明主,我说景德盛世要来,那景德盛世就一定来。
辽国公说的,耶稣也改变不了!
贾瑚言之凿凿,景德帝心怀激荡。
“伯珣,切莫如此说,朕怎么能跟诸位前辈相提并论,过了过了!”
“皇上言之有理,他们怎么能比得上皇上呢?您可是伯珣心里千年难遇的圣君明主,是伯珣孺慕仰望的君父啊!”
“哈!”
景德帝差点没忍住大笑,赶忙收敛情绪。
“咳咳,哎~可不敢胡说!你刚刚伤愈,又劳累了大半天,渴不渴?饿不饿?走走走,随朕一起到凤藻宫歇歇,为贤贵妃庆贺一番!”
众臣又双叒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