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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真的有被离谱到!
这种直击灵魂的提醒,让贾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依依不舍的收敛了目光,不再盯着别人的脑袋上看。
虽然被误解了,但不要紧,流言会止于智者。
然而荣国府没有智者。
于是府里开始有了瑚大爷的传说。
“瑚大爷喜欢上了年纪的婆子!”
“什么?瑚大爷上了婆子?”
“瑚大爷曰过,年少不知婆子好……”
“瑚大爷是憋的太久了,琏二爷都娶媳妇了,瑚大爷还单着那!”
“这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我一变态都觉得瑚大爷变态。”
诸如此类的谣言数不胜数,具体形容的话,就是热搜榜后面挂个“爆”。
荣国府的人看梨香院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伺候贾瑚的两个婆子终于承受不住流言蜚语的困扰选择了离开,还留下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接着两个丫鬟也走了,却再也没有下人补充进来。
不给补充下人,也不给说亲。
荣国公府的下人们再次感受到了这位瑚大爷的不受宠爱,踩高捧低之事时有发生。
贾瑚索性好人做到底,除了去府里要过一次月例银子,就再也不往府里去。
他不出去,别人也不来,梨香院西南边的角门总是关着的。
而通往后街的门常常是开着的。
一直到祭祖,贾瑚才回归到大众的视野里。
年三十,宁国公府自正门至正堂,一路皆大开。
两府的高位主子们俱已朝服大妆入宫朝贺,贾琏贾蓉也不见踪影,估摸着是给贾母贾赦等人当保镖去了。
贾敬也下山了,只是并不在此间。
正经来说,贾瑚算得上此间尊贵之人。
然而事实并不如此。
正经主子们不在,最体面反而是宁国府管家赖二,数位贾族子弟围着他攀谈,不时还能听到“赖爷爷”之称。
反观贾瑚,荣国嫡长孙,身旁无一人,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十分玩味。
贾瑚丝毫不在意。
围着赖二的基本都是旁支子弟,图的就是哄赖二高兴,能让他们进去跟近支子弟一起吃酒看戏高乐高乐。
贾瑚不用。
赖二虽倨傲,但也不是无脑,这位瑚大爷连名声都不要,敢跟亲爹赦大爷刚,赖二不想招惹。
万一闹大发了,他这个宁府管家免不了遭殃。
午时过,贾母等人朝贺领宴回来,此时诸贾家子弟已在门前排班伺候,随后引入宗祠。
宗祠位于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
两旁有一副长联,“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也是衍圣公的笔迹。
穿门而入,进入院中,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
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祭祀器物,抱厦前上面悬着一个九龙金匾,写着“星辉辅弼”,不似先前笔迹,乃是先皇御笔。
两边一副对联,“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亦先皇御笔。
五间正殿前悬着一个闹龙填青匾,写的是:“慎终追远”,旁边一副对联,“以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荣宁”,还是先皇御笔。
这先皇,还挺喜欢题字,惠而不费。
不像上皇,揽权揽钱,整的皇帝儿子想干啥都干不了。
大殿里烛火通明,锦幛绣幕,众人按辈分名分排班站定。
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毯,守焚池。
庄严肃穆的气氛下,那些偷瞄向贾瑚的眼神意味不明。
贾瑚:感觉自己被孤立针对了。
五岁的贾宝玉都上阵了,而作为大房嫡系且长的贾瑚,祭祖竟然没有他的份儿,也是让贾瑚开了眼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还装什么孝子贤孙啊,你们能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老子不玩了!
贾瑚扭头出了大殿,就这么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迸发的嘈杂。
本来也是给“贾瑚”面子才来应付应付,不然他才不受这个罪呢。
吾本姓邢名泽,祭尼玛的贾家先祖!
这烂怂荣国府,真是一点都不想待!
贾瑚索性直接打包行李回了玄真观,给下属们搞春节慰问去了。
只是没想到荣宁二府这么执着,大年初一还没过完,贾赦贾珍就带着家丁来抓人了。
贾瑚只犹豫了了一秒,就决定正面刚。
紫禁城,乾清宫。
景德帝听着都太监夏守忠的汇报,看不出喜怒。
“未时初,贾赦贾珍并几个贾族子弟,率一二十奴仆手持棍棒绳索前往玄真观,要抓贾瑚回府处置。”
“在玄真观前与贾瑚事先准备好的地痞流氓发生了冲突。”
景德帝插嘴问道:“怎么发生的?”
“那打头的人说他掉了块银子,还没来得及捡就不见了,定是贾赦等人拾去了,不告而取是为偷,要贾赦等人十倍赔偿。”
景德帝:……
“继续。”
“是,贾赦不从,以荣宁压人,谁料那打头无赖的根本不惧,拉拉扯扯之间,那无赖惨叫一声向后倒去,然后…就打起来了。”
“哪方打赢了?”景德帝才问出口便后知后觉。
定然是“地痞无赖”一方获胜,那可是贾瑚特地着人假扮的。
果不其然…
“那帮地痞无赖早就暗中站好了位置,几乎是一人盯一人,听到打头的惨叫立刻就同时动手缴了贾赦等人的棍棒,围起来对着贾赦等人劈头盖脸好一顿打!”
“打累了以后又让人双手抱头蹲下,用贾赦等人带来的麻绳把贾赦等人捆了起来。”
“接着贾瑚就带着几个道人出来劝解,邀请双方入观谈和。”
“一行人入了厢房,然后就是一阵吵嚷,紧接着就是贾赦贾珍的惨叫。”
“持续了好一会,几个无赖骂骂咧咧的出来走了,随后贾瑚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的出来,一边哭诉自己无能,不能保护亲长,一边给荣宁二府的下人松绑,让人快把贾赦贾珍抬下山治伤。”
景德帝面无表情:“屋里究竟什么情况打探到了吗?”
“回主子爷,打探到了。”夏守忠顿了一下继续讲述,“在贾瑚的不懈劝解中,双方终于又打起来了,贾瑚……”
“下黑手下的很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