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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更不会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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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旋耐心地听着医生的讲解,听得她一愣一愣的。不知是累了,还是心情压抑,潘旋有些心不在焉,似听非听。

    此刻,她不由得对刀莹莹把她从千里之外请来照顾郎朗真正的目的想得更为明朗,看得更为透彻。

    潘旋不知道缘于何故,刀莹莹把她视为朗朗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想必,那个多年未曾见到的同窗校友宋大鹏,便是这一切从中周旋和牵线搭桥的使然者。

    潘旋突然回忆起来,很多年前他和宋大鹏同住一个小院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宋大鹏给她鬼鬼祟祟地送过两封情书。

    记忆变得模模糊糊,变得深远而渺茫,却被再次清晰地勾起。

    潘旋只记得那个时候她和宋大鹏刚上高中不久,虽然没在一个班读书,但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朝发夕至,总是经常见面,加上又是从小的玩伴,所以关系不错。只是,渐渐长大之后,他们懂得了男女有别,而且学习时间紧张,几乎很少聚到一块玩乐。

    关于宋大鹏给潘旋送情书一事,潘旋依稀记得宋大鹏当时也是受之于人,并非他本人所写。潘旋很了解宋大鹏这个人,胆小怕事,小时候经常是潘旋欺负的对象,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在潘旋的记忆中,她觉得刚刚踏入高中的校门,很多男孩看她的目光就和之前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潘旋,留一头乌黑短发,穿一套白皙的运动服,走起路来风姿卓越,谈笑之间怡然自得,毫无半点矫揉造作。

    那段时间,因为潘旋的长相和那个叫梁咏琪的明星似有几分雷同,所以大家都把她当成了小版的梁咏琪,一股风地对她顶礼膜拜。接下来,潘旋意外地收到许多或明或暗,或托人或当面送的情书。

    在众多投来的情书中,宋大鹏受人之托的那两封情书在潘旋的记忆里印象颇深。装情书的信封是用浅绿色彩纸自制而成,信封上别出心裁地用钢笔画了一朵玫瑰花,和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玫瑰花娇艳欲滴,蝴蝶则栩栩如生。

    只是,那个时候的潘旋对这些没有兴趣。潘旋记得,宋大鹏把她堵在了他们住的那个小院,把情书往他手里一塞,没等她反应过来,就逃之夭夭了。潘旋没把情书仍在院子里,怕别人捡到后制造绯闻。于是,回到家里,也没打开看看是谁这么别有用心,是谁给她写的情书,便把情书放进抽屉里。

    潘旋之所以没把宋大鹏给她的情书像别人送的那样当场撕毁,不是看重他们之间的情面,而是信封上的玫瑰和蝴蝶还是引起她的关注和喜爱。潘旋毕竟处于那种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对她来说,谈不上虚荣,但爱慕之心多少还是有些萌动。

    只是,那是学生时代,像潘旋这样品学兼优的女孩,打心里对谈恋爱这种事就有抵触,更不会陷入其中。

    那两封漂亮的情书最终丢失在时光的褶皱里,随记忆而淡漠,随人生的多变而被遗忘。时至今日,要不是遭遇这些意外的变故,身逢此情此景,潘旋断然不会想起那两封情书的往事来。想起这两封情书,便联想到宋大鹏。

    那么,以此猜测,据此判断,朗朗便是那两封情书的执笔者无疑了。

    潘旋恍恍惚惚地和医生结束了谈话,对医生后面所谈的内容几乎没有听进去,对医生再三嘱咐明天交款的事更是抛于脑后。此时此刻,我们无法揣摩潘旋的心绪,无法倾听她内心的独白。

    从走廊里与潘旋擦肩而过的护士,看到这位神情不属的女孩没有走进朗朗的病房,而是步态蹒跚地往医院大门走去。

    潘旋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何处,去往什么地方,去干什么。只见她慢慢走下台阶,穿过医院那条曲径通幽苍松翠柏的林荫小路,刚刚走到医院的大门前,突遇迎面而来的一个熟人。

    此人每天都会见到,但此刻的相遇不禁让潘旋有点猝不及防。

    张晓兵是来医院跟盯梢的同事送午饭的,因中途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他只顾愣头愣脑地走路,恰巧走到医院的门口,由于走得仓促,差点儿与对面走来的潘旋撞上。

    按规定,他们不能相认,不能打招呼说话。可是,当张晓兵看到潘旋那张苍白的脸色,那副落魄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这是他们第一次独自相逢,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脚步,凝眸相视,却迟迟没有开口。时间确实凝固了那么一会儿,潘旋并无何意,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恪守原则对张晓兵视而不见。而张晓兵此刻早把上面的规定抛到九霄云外,他说不出来是紧张还是激动,面含羞涩,愣了半天:

    “你……好!”这两个礼貌的用词被张晓兵说得极为拗口,也把他们早已建立起来的关系突然拉得很远,很陌生。

    “你好!”潘旋几乎和张晓兵异口同声。

    “你出去?”张晓兵先问。

    “我……没,我去买点东西!”潘旋并无去处,茫然之间只能支吾回答。

    这几句硬生生的一问一答,使得这场不知所厝的相遇变得极为尴尬和窘迫,也预示着他们即将擦肩而过,再无话语。

    可是,潘旋并不知道,她此刻面黄肌瘦,满脸憔悴,一副勉强撑起来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苦涩和酸楚。

    她已经病了……

    潘旋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因吃了退烧药,药性发作,加上身体的匮乏,很快昏睡过去。医生一边给潘旋量体温,一边嗔怪地对张晓兵说:

    “成年人烧到四十度太危险了,容易把脑子烧坏,要是抽起筋来怎么办?啊?”

    “是,是,是我……我们太大意了!”张晓兵站在一旁连连赔歉,看着医生手忙脚乱地给潘旋输液。他顿了一下,担心地问医生:“医生!她这个烧什么时候才能退下来?”

    “看情况吧,实在不行,还得给她物理降温。”

    “哦!”张晓兵应了一声。

    这时,张晓兵的手机响了,是李玉洪打来的,张晓兵赶紧走出病房接电话。电话里,李玉洪很着急地问张晓兵,问潘旋的高烧退了没有,问潘旋就医的诊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