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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俞思却没有准时赴约。
好在元霜知道她的住处,找了过去,她不在家里,元霜便在门外等着。
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
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俞思十一点才回到家中,上楼时被台阶上的那抹身影吓到,后退了一步,脚步声惊动了元霜,她抬眸看去,“俞思?”
“方姐姐。”
俞思上前去将元霜扶了起来,她在这里坐了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活动了下腿脚,才跟着俞思走了进去,“不是约好一起吃个饭吗?你怎么没来?”
“我有点事情耽误了,本来想要给你打个电话的。”提起来,俞思面上浮现了愧疚,“手机又没电了,害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的。”
元霜坐了下来,看了眼她的新家,这里自然是比不上俞家的小楼的,可俞父走之后便派人将俞家小楼锁了起来,不允许俞思住,显然是要将她逼到绝路上去了。
俞思为了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
元霜又观察了下她的身材,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可景南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没敢告诉段寒成或是江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来问一问俞思。
“你坐下,我有事想要问你。”
拉住了俞思的手,元霜带着她坐了下来,“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俞思这几个月经历了太多的磋磨,家里的背叛和倒台,心上人的决裂和分歧,哪怕是对段寒成,她都自认是有错的。
从前的明媚阳光再也看不到了。
现在只有沉默寡言。
元霜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可她又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俞思回答时低下了头,元霜知道,她兴许是在撒谎,“这里没有别人,你大可以跟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没事。”俞思笑着,企图要转移话题,“你不是跟表哥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她很努力地在强颜欢笑了。
可元霜看得出来,那是假的,不是她真正的笑容,毕竟她原本单纯澄澈的眸子里,就只剩下无尽的悲伤了,“俞思,我提前回来是因为我的小侄女去世了,我很后悔,我不应该离开这些天的。”
说着,她垂下眸子,酸涩感在心中扩张开来。
俞思抓了抓她的手,“怎么会这样?”
“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你明白吗?”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在她的身上。
俞思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要怎么告知元霜,可元霜已经算是知晓一二的,她不再废话,直接猜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方姐姐……”
俞思有错愕和慌乱,也算是间接回答了元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到她的表情,元霜便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确认了,她突然站了起来,影子落在了俞思身上,像是有重量似的压在她,“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是打算偷偷做掉?江誉知道吗?”
俞思没有钱,怀了孕连补品都买不起,那天想要去做手术拿掉这个孩子,可结果便是要上手术台了却又舍不得。
没敢告诉俞淮,也不敢告诉江誉跟段寒成。
她是打算自己解决的,可说到底只是一个小姑娘,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解决的了?
元霜亲自来质问,才是真的让她慌了神,“方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舍不得拿掉,可我知道他恨我,这个孩子他肯定不会要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助地抓住了元霜的手,俞思眼泪汹涌,楚楚可怜望着她,“要是让我爸爸知道,他肯定会让我去死,或者再也不认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俞思含着泪的样子入了梦,元霜一整晚都没睡好,不停地惊醒,掌心的冷汗湿了薄薄的一层。
段寒成很晚才回来。
他从后抱住元霜,有些诧异,“你身上怎么是冷的?”
元霜睁开眼睛,昏黑的墙壁,像是哑然了没有回答段寒成的话,段寒成身体不好,本来不应该喝酒的,可今晚的酒局有些重要,他还是多喝了两杯,这会儿正有些醉,神智不清。
听不到元霜声音,加上白天唇被咬破,本就有些愠怒,这会儿怨气上头,不管不顾掐着元霜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身来。
她挥手正要反抗,胳膊便被按了下去。
段寒成抬起她的脸身上浓烈的酒精味道扑至元霜鼻腔,她被吻得喘不过气,身上的冷意褪去了,腰被掐得生疼,扑腾着腿脚想要反抗,可段寒成到底是最熟悉她的人。
三两下便让她顺从了下去。
元霜冷白的皮肤透出了绯红,她靠在枕头上,云里雾里似的,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反而是当初她要拿掉孩子,段寒成像是疯了一样。
最后孩子没了,传言他跟易凝又有了孩子。
她不否认那刻自己是撕心裂肺的。
可段寒成又何尝不是。
也是那次之后,她跟他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所以看到杜挽失去孩子,俞思想要拿掉孩子,她才会感同身受的伤心,这么想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段寒成摸到了,身上动作停了下来,却让元霜更为难受了。
“怎么了?”他轻言细语,像是再次恢复了理智,“我让你不舒服了?你知道那些天我受了伤,回来又一直忙。”
不管怎么说。
他到底是个男人。
可段寒成却是误解了元霜,她突然抽了抽气,扣住了段寒成的肩膀,翻身坐了上去,睡裙从身上滑落,不等段寒成看清楚,元霜便又弯腰腰,像是一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扑进了段寒成的怀中。
他回抱住了她,吻了吻她的耳垂,“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喜欢小铃铛……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你说他疼不疼?”
“谁?”
元霜突然又不答了,剧烈而疯狂的暴雨后,身体又平复下来,心跳也跟着缓慢了,声音却极度悲伤道:“我们的孩子,我们那个没成型的孩子,他走的时候,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