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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彦跟上去的时候,付山已经蹲在人家摊子面前了,老板看又是他忍不住笑了笑,心想这些外地人就这样,他们颇有一种没买到的就是最好的气质,当时没买走时候绕回来的人他见得多了。
林彦趁着这个时间看了看老板摊子上的其他几块石头,说真的都没有付山看上的那块好,不得不说付山随手一捞的确是拿了个最好的出来,可能是有点运气加身的。
付山有些紧张,看别人讲价是一回事儿,这么大数额的讲价他也是第一次,还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战。
“老板。”付山刚刚开口摊主老板就已经笑着问他:“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喜欢我这块?”
付山局促的点了点头,“嗯,看了半天还是老板你这的石头得我心,就是价格能不能再低点?”
老板叹了口气,“价格可以谈嘛,你诚心要就开个价。”
“十五万。”
老板笑了笑,“这石头你自己也看了,你就说他值不值19万吧。”
付山看了看林彦,赌石的话肯定是林彦说的准,他也不知道值不值19万啊!
林彦蹲下来打量着手里这块石头,整块石头有个巴掌大,整个石头都是黑乌皮色,周边圆滑,面上隐隐泛起白雾,从擦开的窗口处能够看到石头里面透出了一丝绿色,看起来种水很好,在他看来这石头里面也的确有色,但是颜色不是特别好,而且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很多裂。
老板看他们这样,也忍不住开口多说了几句:“这可是莫基湾场口的料子,你看着皮壳翻砂非常细腻,像不像里面浸了油?这可是黑乌沙的特征,十九万不亏的。”
这段话别说付山了,连林彦听了都有些懵,付山疑惑地问:“莫湾基场口很出名吗?意思是那边的料子很好?”
老板打量了他们一眼,“你们是来旅游的?难得有游客会来到这边啊。”
付山上道的拿出烟递给老板,给他点上了烟才客气的开口说:“不是,我们兄弟两是打算来这边做赌石生意的,要说新手吧,也的确没接触多久,很多东西都不太懂,您看你说的这个莫基湾什么的,我们就听都没听过。”
老板抽着烟都笑了起来,“不是,你们连场口都不知道就敢说自己想做赌石生意?”老板干这行见过的人五花八门的,赌石这一行,玩的浅的小几万,赌的大的都是几百万,正儿八经想要做赌石生意的要不自己专业在手,要不就是拿钱砸,砸上几千万几个亿也能砸出个水花来,像他们俩这样既不专业也不像有钱的,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想做赌石生意?
付山和林彦对视一眼,付山先忙顺杆爬,“是啊,我们是在家那边接触过赌石的,之后觉得这个行业特别吃香,就想着来边了解了解市场。我出门的时候去求了个签,老天爷说往西南边走能遇到贵人,您看我们这还没开几天,这不就遇到您了?”
付山这话哄得老板一笑,谁不喜欢听好话?反正他隔壁的摊主已经回家带孩子去了,自己在这里坐着也没什么事儿干,和他们唠唠嗑也没关系。
“你们两个家庭怎么样?”老板抽着烟问道。
他俩都愣了一下,不知道老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是付山还是老实地说:“我俩?我俩都是孤儿。”
老板有些惊讶的,面上带着些不好意思。
“这人呐,和人接触的时候先看他人怎么样,父母怎么样,工作怎么样,出身好的自然要比出身差的高贵一些,人人都说他只不过是有个好爹妈,他只不过是出身好,但是这就是命,命里带的东西,你们俩应该感受更深吧?”
付山点了点头,对他来说的确是这样,他不止一次的怨恨过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爸妈,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
他羡慕别人父母的关怀,羡慕别人有家人有家,羡慕别人每个月有那么多零花钱,羡慕别人年纪轻轻就能在家人的帮衬下买房。
甚至于林彦也是,他不止一次的想过父母还在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爸妈健在他会不会有别样的人生?但是他只能安慰自己,这都是命。
出身所带来的的差距这个东西,对他们这样的孤儿说来更加残忍。
老板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能明白这个差距,所以他抽了口烟接着说:“这人看出身,这石头也看。”
两人都愣了一下,这话就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了。
“哈哈,没想到吧?人看出身,连石头也看?但是怎么不能看了?一条人命才多少钱,你们也见了一块石头卖得贵的得上亿!人还不一定比得上石头你们说对吧?”
林彦和付山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老板说的这话到底对不对,他们只能木木的点了点头。
“缅国的翡翠开采了几百年了,至今都还在扩大开采,这么多年的开采人们按照矿区矿床的差异以及地理分布,把翡翠场区划分成了八个场口。分别是大马坎场口、帕敢场口、莫西沙场口、木那场口、会卡场口、后江场口、莫湾基场口、南齐场口。”
“莫湾基场口是赌色料的重要场口,只要皮壳上有色带,色进去的概率非常大,经常产出豆绿、瓜绿、油青色,偶尔会有水头好的满绿高翠或团块状高翠帝王绿色;裂纹相对较少,种的变化较大,从豆种一直到玻璃种都有,而且种水一般也很不错。你们手上拿着的这块就是莫湾基的料子,所以我才说它值十九万。”
现在他们都不怎么纠结这十九万的石头了,他们只想听老板再多说点,林彦连忙追问道:“那其他的呢?其他几个场口都有些什么特点?”
两人像是两个小学生一样蹲在摊子面前,蹲的累了就换支腿继续蹲着,林彦听着更加着迷,甚至想找个本子把老板说的话记下来!
大多数老师看到学生认真听讲、求知欲很强都会感到欣慰,甚至愿意多说几句,老板看他们两这态度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大马坎场口的原石以半山半水而闻名,那个地方的地形独特,这造就大马坎场口的原石的皮壳厚、油性大,温润细腻。大马坎的原石就是基本都有雾色,而且雾色的类型也很多,像什么色雾皮、雾串皮,雾裹色皮、雾色皮等,正常的话像是白雾或者黄雾的话质地都要比其他颜色的雾色好些。”
老板这一顿描述让他俩头昏眼花,这一串的专业词汇他们听都没听过。
还没等他们俩反应过来老板又接着说:“帕敢翡翠原石也很出名的。帕敢原石可是以种好、底好、色好久负盛名的!原石都是沙均匀,颗粒细密,手感强!而且石头的水石皮薄,大多都会有通透感。帕敢原石最明显的是就是皮壳上都有松花表现,要是石头有色带有白雾的话,必定是底好色也好!”
“哦,对了,还有莫西沙!”老板似乎是说到了兴头上,低头从自己摊位上拿了一块石头,递到他们两人面前,“这块就是莫西沙的原石,莫西沙可是以出产最好的玻璃种闻名的!他可是赌石界最出名的一个场口了,要是连莫西沙都不知道就别说自己会赌石了!”
付山忍不住插嘴道:“那么出名啊?”
老板骄傲的说:“莫西沙的石头赌涨的概率非常大,圈子里都说莫西沙可是神仙场口!虽然他是个新场,但是他出产的种水料品质特别高!你们要不要也看看这块原石?”
老板把石头往他们了两面前递了递,伸手指着这块料子被擦出来的窗口说:“你看这擦口可是深灰色!”
林彦疑惑地问:“深灰色怎么了?”
老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没听过那句传言吗!莫西沙的料子擦口为灰白色,则肉近米汤种,且棉大,擦口若为深灰色,肉则近冰种,擦口为乌黑色,其肉为玻璃种。”
付山都震惊了,别的他没听懂,但是冰种玻璃种可是随着当初周老板的海报深入他心底的,“那么牛逼?!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这块石头就是冰种?!”
付山话音刚落,旁边有人立马叫了出来,“老板这石头多少钱?!我买了!”
两人转头一看,附近已经围满了人,他俩一直蹲在地上认真听,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那么多人了。
有些人是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好奇,就驻足听了一下,听到老板在科普,很多半吊子的人连忙围过来跟着听听,现在听到老板介绍这块莫西沙的原石,有人忍不住开始激动了,按老板这说法这石头稳赚不赔啊!
老板早就看到周围有人围过来了,听到有人上钩了他乐呵呵地说:“这料子要25万,一口价,不还价。”
刚刚喊出来的大哥满心都是冰种,心想一块冰种可不止25万,他的脑子里都是要拿下这块石头,他旁边的朋友拉扯着他似乎想让他别冲动,但是他根本听不进去,满心满眼都是老板手上的那块石头。
周围的人都在念叨着“这还真是块莫西沙啊。”
“挺久没见到擦出深灰色的原石了,这料子估计赚了。”
“是啊,莫西沙切涨的概率那么大,这人怕是要发咯。”
大哥听着周围的话,像是着了魔一样,甩开了朋友的拉扯,直接走到了摊子最前面,“25万真的不能少?”
老板笑眯眯的说:“不少,你可以自己看看这石头值不值。”
大哥也没有立马掏钱,他从老板手里拿过来石头,打开了手电筒细细的观察着。
整块石头颜色较浅,像是水泥一样的颜色,皮壳上的沙粒很坚硬,石头棱角分明,打灯等看到有明显的白雾。
这个大哥也是个新手,和赌石相关的都是书上看的,还没赌过几次石头,但是理论知识自认为储备的很全,现在手上拿着的这块石头的确就是莫西沙的料子特征,而且真的有很大概率是冰种。
他的心跳的很快,和他一同来的朋友在旁边劝他,让他想清楚,别冲动,他们再看看。
但是大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觉得这块石头一定是个冰种!
他大声的喊出:“我要了!这石头我要了!”
老板瞬间笑得更开心了,“行,25万,直接转账?”
大哥的朋友在旁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大哥现在头脑发热,跨过摊子走到了老板身边,和他核对了银行卡号立马就把钱转了过去。
老板不小心瞟了一眼余额,转出了25万之后卡里就只剩下一万多块钱了,这让他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估计这又是一个做着赌石梦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吧。
老板确认收到钱之后高高兴兴地给大哥说:“祝老板发财!老板肯定切涨!”
大哥拿着石头走向了解石区,身后一大群人跟着过去准备看看热闹。老板在后面看着他兴冲冲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是个商人,他在这里卖了无数的原石,见过无数的人,在赌石界,暴涨、暴跌、错失的故事永远发生,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而暴涨永远只可能是极小概率事件,血本无归才是常事,只不过,人人都幻想着自己能成为那个上天眷顾的幸运儿。
每天晚上这个市场要卖出成千上百块石头,但是一晚上放烟花的人又有多少人?人们都只看到了烟花的绚丽,没有人关心着烟花下面有多少人在痛哭流涕。
人人都妄想自己是幸运的,承载着这份“侥幸”,赌石的生意也一直都流行着,从未衰落。
这块石头的确是莫西沙的石头,也的确是有表现,但是并不是每一个有表现的石头都能切涨。
他只能祝这个小伙子切涨了,不然今晚的瑞城又会多一个倾家荡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