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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柔柔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她前世是一个特工，没这么容易落泪，她知道，她这是受了原主的影响。
这眼泪是原主落的。
原主若是在天有灵，她应该会有所欣慰。
“柔柔，前面十五年，我没有给你父爱，后面的日子，我一定加倍疼爱你。”
“不需要了。”墨柔柔缓缓道，“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需要他这份父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墨江海痛苦地闭上了眼，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柔柔，对不起！”
如今，他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父亲，你可知，好几次，我都差点儿死了？你可知我最近一次生病是多么渴望看到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如今我不需要你了，你却说要弥补我，要对我好，你是来搞笑的吗？”
墨江海只觉得心如刀割，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一想到墨柔柔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一想到他这些年任由他唯一的孩子被人欺负，任由她在鬼门关徘徊，他就觉得难受。
“柔柔，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墨江海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交代。我们墨家的事刑部会查，到时候刑部会给我一个交代的。”墨柔柔冷眼看着墨江海，“如今，你对我来说，是仇人，不是父亲。所以，你怎么痛苦，我就怎么做。”
“柔柔，你，你怎么能这样！”墨江海忽然觉得墨柔柔很陌生。
不过，他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她。
“我就是这样的人。”墨柔柔邪魅一笑，“你以为让刑部调查墨家的事，让刑部处置王梅君和墨依灵就是我复仇的全部了吗？不，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会给我死去的母亲，和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的！”
墨家前期其实是靠着原主的母亲刘瑶撑起来的，墨江海是进京赶考的路费都是刘瑶给凑的。
而且，当时墨江海的母亲身体不好，若不是有刘瑶在，墨江海要照顾老母，根本就没法进京赶考。
可以说，没有刘瑶在背后默默地付出，就没有墨家现在的荣耀。
墨依灵要让墨江海一无所有，要让他身心受折磨，这样，才算是为原主和原主母亲报仇了。
“柔柔，我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父女，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墨江海眼中满是祈求。
“好呀，我给你机会，那你要怎么做呢？”
“只要是我有的，你想要我都给你。”
“那我说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墨江海愣住了。
墨柔柔冷笑，“看来你不想给，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说出来。不然，很遭人厌恶的。”
“柔柔，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背上弑父之名。”
“你若诚心把你的命给我，根本用不着我自己动手，你自己就将自己了结了。这样一来，你是自杀，与我无关，我也不用背上弑父之名。”
墨江海眼中尽是悲伤与难以置信，“柔柔，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墨柔柔认真地点头。
墨江海痛苦万分，“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既然你如此恨我，如此想要我的性命，那我给你便是！”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将其打碎，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片，抵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