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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溪还满是戒备的看着那个入口的时候,顾屿已经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了!
云溪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顾屿却一下子停下来了。
“你别跟过来了。”他淡淡地说。
“里面没什么天才地宝的。”说完他还解释了一句。
云溪被他的话一噎,冷哼一声说道:“我又不是为了天才地宝才到这里来。”
顾屿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的迈着步子朝着前面走了进去。
云溪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跟顾屿一同走进去。
他们本来就并不相熟,他一口气跟着顾屿走了这么远,本来就是因为少年意气,一时冲动罢了。
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自然是知道怎样做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更有利。
对于顾屿,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还可以为顾屿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守在这入口,防止其他人进去打扰到顾屿。
不,他才不是为了顾屿,仅仅是因为先前灵力消耗过大了,他准备在此处调息。
…………
察觉身后的云溪并没有跟上来,顾屿悄悄地松了口气。
先前的一段路,还有人能够陪着他走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但是最后这,还是得由他自己来。
随着顾屿一点点的前行,他感觉先前不断地在他体内沸腾的灵力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这平静并不是他的异状被压制了,而仅仅是灵力被压制了而已。
在这个地方,并不能使用灵力。
顾屿忘了自己到底向前走了有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面前仍然是长长的甬道,丝毫不见亮光。
他并没有火把,凭借着凡人的视力在黑暗当中早就看不清面前的路了。
未知总是最为恐怖的。
有数次他似有似无地听见身前或者是身后的声音,无论怎样努力的去‘看’,全都是漆黑一片。
不是没想过要停下来或者是回头的,只是每当他想要朝后走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路了。
明明前一刻踩着的还是极为坚实的土地,一想要往后走,伸出去的脚面对着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空空如也。
他不敢将身子继续向后探去,毕竟在这样限制了灵力的地方,他就是个再孱弱无比的凡人。
一旦整个人掉进‘虚无’当中,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好运气能够活下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无力感了。
拥有了力量太多年,他已经要忘记没有掌控力量时的模样,以及曾经在这般脆弱的情况之下到底有多么强烈的渴望。
…………
又向前走了很久,突然顾屿伸向前的腿一下子碰到了坚硬的石壁。
看来是走到头了。
顾屿松了一口气,凑上前了几分仔细的‘查探’石壁的情况。
四下的黑暗似乎是更浓郁了一些,这般近的距离,顾屿都瞧不见石壁的样子。
这石壁并不是光滑的,摸起来上面像是有着繁复的纹路。
顾屿只得用双手不断地在石壁上摩挲着,在脑海中用摸索出来地图像构建着这石壁大概地样子。
这些纹路,应当是些文字……
这样一个个奇怪地‘文字’组合在一起……
是阵法!
这石壁之上竟然铭刻了一个阵法。
也许解开阵法,就可以接着向前走了。
在黑暗之中顾屿索性闭上了眼睛,专心地思索着。
一个个符号被他提取出来,不断地在脑海中铺开的画面上描绘。
有些晦涩的字符不断地被他念出来。
他并不知晓这些文字的意思,也从来未曾见过,但是他一看到这些东西,下意识地就念了出来。
而当他想要努力地查探这文字或者进一步地记忆的时候,整个脑海就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疼痛,他并不能掌控这些文字。
现在能够念出来,只是因为这些能力短暂的被‘借’给了他。
顾屿浑浑噩噩的念完一个接着一个的字符,面对着这样神秘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他很难压抑住自己不去想,而一想就……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诵念。
而他整个人此时也摇摇欲坠的,鲜血顺着他的七窍汩汩流出。
他体内地经脉之上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痕,如果不是此时体内的灵力都被这诡异的环境压抑着,他整个人恐怕直接就会炸开。
然而也正是因为并不能够动用灵力,他根本无法打开自己的储物法器取出些疗伤的丹药。
而等到灵力恢复的瞬间……
一定是在他尚未取出丹药恢复伤势的时候,灵力就爆裂开来了啊。
这就是他妄图掌控,不,仅仅是窥探不属于他的力量的惩罚。
这样被动的窥探,让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啊,他现在还有着用处。
他停下诵念每过多久,面前的石壁就消失了。
如同他身后走过来的路一般,没有任何声音变化没有任何迹象的,凭空消失了。
他在修真界生活了几十年,见过的再精妙的法术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修士无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在朝着天地间的法则借力,灵力是驱动的动力,法则是驱动的方法。
而能够这样达到‘凭空消失’效果的,只有法则了。
虽然他并不能够进行任何的感知,但是他也明白,周身法则的浓度极高。
而那些他仅仅只能够诵念却不能够看清不能够记住的东西,全都是‘道’。
既然这石壁消失了,顾屿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踩进了冰凉的水里。
他试探性地向下伸脚,身前的水没过了他的膝盖。
他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水并没有变深。
冰凉的水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使得他勉强能够保持着清醒。
脚下的路,似乎并不是平整的,顾屿一不小心踩在了脚下凹陷的地方,整个人一下子向前面倾倒着。
可是也仅仅是倾倒而已。
他的身子早就弯成了个常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站直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