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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勒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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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金的劝解很明显让哈利的心情宽慰了很多,也让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了一些。

    在白天的时候,哈利再也没有独自消失,他的情绪从表面上看上去愉快了一些,和大家一起享受起了假期,拉着罗恩去图书馆,或者找尤金来辅导一些变形术的功课。

    然而在一天后的深夜,尤金注意到隔壁床翻来覆去的哈利还是偷偷地起了床,披上隐形衣溜出了男生宿舍。

    不过这一次,尤金只是闭上眼安静地睡觉,并没有再去阻止他。

    那一夜之后,哈利就再也没有半夜偷偷溜出去了。

    第二天的早餐时分,哈利对罗恩和尤金说起了他昨晚发生的奇遇——在厄里斯魔镜前,他遇到了邓布利多校长,校长耐心地劝解他不要再去寻找那面镜子了,而它也将马上被转移到其它地方去。

    斯人已逝,毕竟,对每个人来说最重要的都是眼下,而不是过去。

    尤金切着香肠,心里想到邓布利多校长的这话倒是很中肯——因为他知道校长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曾经痴迷过那面厄里斯魔镜,而当哈利带着他找到那面镜子的时候,镜框上面全都是厚厚的灰尘,说明它已经被封存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可是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哈利懊恼地接着说道,“我梦到了一束绿光——是它杀死了我的父母!我看到他们消失在了那束绿光里…还有一个古怪的声音在渗人地怪笑…”

    “...你看,我觉得邓布利多说的很对,”罗恩眨了眨眼,担忧地对哈利说道,“那扇镜子会把你逼疯了——如果是我,我宁可不去看它。”

    的确,罗恩并没有见过厄里斯魔镜——因为哈利在发现它的那天夜里拉起来的是见识更为广博,头脑更为聪慧,在面对未知和危险的时候,比起罗恩更能让他感到踏实的尤金。

    “不看也无妨,”尤金叉起一段切好的香肠塞进嘴里嚼了嚼,侧头转向了罗恩和哈利,“事实上,任何会读取人心的魔法道具我们都要敬而远之——就像是那面厄里斯魔镜,还有我们的分院帽。”

    哈利和罗恩闻言一怔,随后各自思索了起来,谨慎地点了点头。

    果然,和尤金持有相同观点的还有赫敏。

    在假期结束前一天的时候,赫敏和其他的同学们返回了学校,而她最关心的并不是勒梅,而是夜夜被噩梦困扰的哈利。

    “尤金说的非常有道理,哈利,任何阅读人心的魔法道具,以及未知的魔法,都非常值得警惕!”

    这一天的傍晚,尤金。赫敏,哈利和罗恩三个人久违地又在尤金火炉边的圆桌聚齐了。

    抱着一本从图书馆借出来的《十八世纪变形术》,尤金详细地给赫敏讲述了他们这一个假期的见闻——特别地略过了关于勒梅的事,重点放在了哈利身上。

    果然,一听到朋友身上发生的怪事,小姑娘的注意力很轻松地就被老谋深算的尤金潜移默化地转移了。

    赫敏睁大了眼睛,一脸严肃地警告着哈利和罗恩有关未知魔法的事情,弄得两个孩子不情不愿地低声解释着他们并非故意,而尤金则是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打算泄漏关于勒梅的事情。

    他的灵魂是个成人,也知道很多秘密的谜底不假,但让哈利三人自己探究,发觉一些事情,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锻炼。

    好在这几天里,赫敏也几乎忘记了关于勒梅的事,她现在除了做功课,就是去图书馆里给哈利寻找消除噩梦的办法。

    大概是在尤金的影响下吧,赫敏的性格明显地变得比她以前要来得温柔和稳重了很多。

    冬季的圣诞假期过后,新的学习生活重新开始了。

    然而在那之外的,另外的一件事开始让尤金感到了头疼——那就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院队开始了一种强度极大的突击训练。

    院队的队长伍德根本就是个训练狂,弄得球队里的弗雷德,乔治和哈利每天的训练之后都累得魂不守舍,几乎是倒头就睡。

    这就导致了尤金的小生意——双向复写纸的产量在这一周里直线下滑。

    为了不砸掉招牌,和被其他人抢占了市场,他不得不亲自撸袖子上阵附魔造纸,还拉着没有院队训练的李,罗恩和赫敏一起开始了繁忙的手工造纸的工作,顶替了原本在这方面勤勉能干的双胞胎。

    赫敏和李都是比较认真且勤奋的性子,唯有罗恩总是会因为简单乏味的工作开小差。

    “说真的,哥们…”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四个人又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找了张长桌,开始了双向复写纸的制造工作。

    罗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捏着两张羊皮纸附魔。

    “弗雷德和乔治在圣诞囤积的那一大堆复写纸已经够多的了,咱们没必要这么赶工吧?”

    “这可不行,”尤金一边皱着眉快速地附魔,一边回答着罗恩,“塞德里克也要集训,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分出胜负之前咱们不能松懈——这一场比赛可是很关键的!”

    他说的不错,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都是本学年魁地奇院杯的初赛优胜队伍,下场比赛哪支队伍要是获胜了,它就只需要等待着其他的三个败者学院分出胜负,与最后的那支球队进行决赛。

    尤金倒是满怀希望格兰芬多能够胜利,他并不是很在意塞德里克和哈利究竟该支持哪一个的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看来,魁地奇院杯也只是一种消遣娱乐而已。

    然而憨憨的罗恩还是一个劲地哈欠不断,弄得埋头工作的赫敏和李也开始犯困了,尤金有些恼火,气得从校服长袍兜里摸出了三个加隆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这下子罗恩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等他们的工作完成之后,几百张的复写纸又堆成了两大摞,一大堆翘首期盼的格兰芬多同学们立刻就急不可耐地攥着手里的加隆和西可,开始大批大批地买纸了。

    最后的一份复写纸卖出去之后,哈利和双胞胎终于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只是一个个看上去都垂头丧气的。

    “这一回的比赛完了!”

    弗雷德和他的兄弟一屁股用力地坐在长桌前,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你们肯定想不到,”乔治恶狠狠地看着李,“这回的裁判居然是斯内普,他不玩命地想让格兰芬多输掉就奇了怪了!”

    尤金眨了眨眼,看了看身边坐下的哈利,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沮丧。

    赫敏,罗恩和李赶紧安慰起了弗雷德三人,尤金则是靠在椅背上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盘转着两根大拇指琢磨起了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纳威突然一蹦一蹦地钻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一脸的委屈,然后直接一个马趴摔在了地上。

    他的两条腿被魔咒绑了起来,所以他只能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地移动。

    休息室中的几十个格兰芬多都被纳威逗笑了,只有赫敏愤愤不平地拔出魔杖走近了纳威,一个解咒解除了纳威的绑腿咒。

    赫敏抱住了纳威安慰他,纳威靠在赫敏的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特别的伤心,使得哈利,罗恩和双胞胎都为他义愤地拍案而起。

    “怎么回事?”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生气地问纳威。

    “是马尔福,”纳威哭哭啼啼地吸着鼻涕,“我在图书馆外面碰到了他,他说他一直想找人试试这个咒语!”

    “什么?你说是德拉科!”

    原本一脑子烦恼的尤金一听突然就来了精神,一下子椅子里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对哈利打了个响指。

    “哈利,那玩意借我一下!”

    哈利闻言双眼放光,也咧开嘴笑了。

    “我能跟你一块去吗?”

    “当然没问题了!”

    尤金痛快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结伴冲进了走廊上的男生宿舍,然后大家就都没有看到他们出来——只是公共休息室入口胖夫人的画像突兀地自动打开了一次,然后在十多分钟以后又自动打开了一次。

    第二天,看门人费尔奇在清早的时候发现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被莫名其妙地吊在了城堡四层的三副骑士盔甲上虚弱地喘着气,冻得哆哆嗦嗦,泪痕凝固在脸上,哭得脱力睡晕了过去。

    这一天的课程,听说马尔福三人全都旷课了,因为他们在校医务室躺了一天。

    然后凶手到最后都没有被捉到,更不用提受到惩罚——因为就连马尔福他们自己都没有看到是谁袭击了他们。

    只不过,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格兰芬多们都秘密地把它当做了一个特别解气的笑柄——放眼整个霍格沃茨四个学院,谁还敢欺负到我们格兰芬多的头上!

    因为要论破坏校规,我们可是专业的!

    唯有在接下来的一节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看哈利和尤金的眼神格外的阴冷,甚至夹杂了好几分特殊的仇恨。

    哈利还有点心虚,尤金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无视着斯内普教授杀人的目光,带着同桌害怕到颤抖的纳威一起按部就班地调制着魔药。

    对于魔药学,草药学,天文学,黑魔法防御术和魔法史,尤金的表现一直是中规中矩,成绩都是可圈可点的优秀,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你要抓我可以,但你得有证据啊!’

    在离开魔药课教室的时候,尤金感受到了身后斯内普教授满怀敌意的注视,轻松地勾起了嘴角——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能摄神取念到自己的这个念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魁地奇比赛越来越近。

    哈利的训练越来越紧张,然而好消息也不是没有——赫敏终于独自找到了被大家遗忘了一段日子的尼可·勒梅,抱着一本厚厚的发霉大书兴奋地拍在了尤金火炉边的圆桌上。

    “我真笨,这么久我都没想到在这里找找,”她的小脸上满是激动,低声说道,“这是几星期前我从图书馆借出来,想读着消遣的!”

    ‘要是你还算笨的,他们哥俩算啥?’

    被赫敏这么吓了一跳,尤金嘴角抽抽着放下了手里的《今日变形术》杂志,无语地瞥了哈利和罗恩一眼,悄悄地腹诽着。

    “你说消遣?你看这玩意…”

    “安静!让我找找…”

    这时候罗恩说,可是赫敏叫他安静,随后开始飞快地翻动书页,嘴里念念有词。

    “勒梅,勒梅…”

    小手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赫敏突然停下了动作,往回翻了一页——她找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吧?”罗恩没好气地说,满心惊喜的赫敏并不理睬他。

    “尼可·勒梅,”她像演戏一样压低声音,低头故弄玄虚地看了看尤金,随后是哈利和罗恩才继续说道,“是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然而,她的话并没有取得她预期的效果。

    “什么石?”

    哈利和罗恩一脸懵然地对视了一眼,尤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了转脖子。

    “哦,怎么搞的,你们俩平常看不看书啊?瞧——仔细读读这一段。”

    她把书推给了他们,哈利和罗恩读道:

    “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石的炼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石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

    许多世纪以来,关于魔法石有过许多报道,但目前唯一仅存的一块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三十五岁生日,现与妻子佩雷纳尔(六百二十八岁)一起隐居于德文郡。”

    “明白了吗?尤金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们的那些麻瓜传说其实都是真的!”

    哈利和罗恩读完后,赫敏激动地说道,然后以幽怨的眼神责备地撇了一眼尤金,发现后者笑嘻嘻地对她做了个风趣的鬼脸。

    “所以事实上,勒梅的所谓巫术师之石根本就是魔法石的另一种说法!而那条大狗一定是在看守着魔法石!”

    赫敏随后正色地转向了另外两个男孩,严肃地压低了声音。

    “我敢说是勒梅请求邓布利多替他保管的,因为他们是朋友——而且他知道有人在打魔法石的主意。所以他才把魔法石从古灵阁转移了出来。”

    “一块石头能变出金子,还能让你永远不死,”哈利茫然地摇摇头,喃喃地说着,“怪不得斯内普也在打它的主意呢——任谁都会想得到它的!”

    “等一等,”罗恩疑惑地皱起了眉,“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其他的三个孩子一脸惊讶,就连尤金都张了张嘴,感觉有点懵。

    “你们想啊,”转着眼珠,罗恩皱着眉,神秘地依次看了看三个朋友,“如果是魔法石让勒梅夫妇能够长生不老的,他怎么可能会愿意把它交给别人——就算是危险,而那个人是邓布利多,可是失去魔法石不久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死吗?”

    ‘嗯,罗恩会动脑子了——这孩子也不傻,就是憨了点。’

    哈利和赫敏陷入了困惑,尤金闭着眼闲适地坐在软椅上,十指相对,满意地点了点头。

    “罗恩想的很对,关于这个问题,我其实有答案。”

    下定决心在这个时候拉他们一把,尤金睁开眼,从圆桌上拿起了那本《破咒解咒大全》,从书里取出了一张充当书签的巧克力蛙画片,推到了圆桌的中央。

    “…邓布利多校长?”

    哈利拿起了那张卡片翻看着,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曾经在哪里好像见过勒梅的消息,原来是在这!”

    “什么消息?”

    罗恩和赫敏一脸困惑,哈利左右兴奋地看了看他们俩。

    “就是巧克力蛙的卡片,罗恩——还记得我们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时候,我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画片,那上面就有勒梅!”

    哈利展示给他们看了画片的背面——上面写着邓布利多的一条光辉事迹“与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所以说,”尤金适时地补充道,“很明显,勒梅和我们的校长共通的一点,恰好就是炼金术。”

    缓缓地站起身来,尤金背对着哈利三人,面对窗台抬起头看向了落地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我的猜测——勒梅是将魔法石借给了邓布利多教授进行炼金术研究,而这块石头又过于贵重,因此,它需要一些非常严密的保护。”

    “什么?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哥们!”

    “很简单,因为我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不会想让我们插手这件事。”

    背对着罗恩三人回答着罗恩的问题,尤金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挺直了腰板,双手背在身后。

    “像这种秘密,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你们知道我喜欢巧克力蛙,还记得我的那些其他的卡片都去哪了吗?”

    “卡片,”哈利抿起嘴,皱着眉想了想,“我记得你有一张书签,是梅林的卡片。”

    “对——而我其他的卡片,除了这张邓布利多校长的,都整理好放在公共休息室的留言板下面,给其他同学们自取了。”

    尤金顿了顿,让身后的三个孩子消化了一会这些信息才继续说道。

    “和你一样,哈利,我也曾经收集了一整套巧克力蛙画片——当然是给我父亲寄回家了,而我吃的巧克力蛙比你们俩在学校吃过的加起来都多。”

    这一点哈利和罗恩倒是深信不疑,尤金的饭量他们哥俩心里是有数的,更何况他还老是偷偷往返于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糖果店和学校城堡之间。

    “我是在不经意之间注意到,原来我们的校长也是在巧克力蛙里拥有私人画片的——这倒也不奇怪,因为他是现在这个时代在世的,最伟大的巫师之一。重要的是,在当时我就发现了他和勒梅的关系。”

    尤金无奈地叹了口气,呼出的白雾在窗玻璃上凝结成了霜。

    “我记得我们几天后在海格的小屋做客时,海格曾经说漏了嘴,但我觉得我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其实是保持沉默…但既然你们问到了,我也只能回答了。”

    说完,尤金双手插兜,转过身来风趣地咧嘴一笑。

    “但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哥俩太笨了,查了这么久都没能成功找到勒梅——还是赫敏比较聪明…而且,魁地奇院杯就要继续了,哈利,我也不想让你分心,毕竟,你才好不容易忘记勒梅这件事的。”

    哈利和罗恩面色赧然,赫敏骄傲地看了他们一眼,昂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