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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昂娜眼神专注一直盯着男人的后脑勺笑，连爱尔敏他们都觉着兵长的后脑勺会不会就这样被盯出个洞来。
更别提被盯的本人了，利威尔耐着性子不做声，满腹的心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约翰带着两人回来，那一脸骄傲成功拉拢了敌人的得瑟样，让利昂娜好笑地摇了摇头。
得到那两人的帮助后，利威尔让他们先归队，之后带领一行人突破了那个关卡，他拖着队长随手一丢，人装上了树干，开始逼供。
“艾伦和克里斯塔在哪儿？”
那人喘着气，问道：“……我的部下被你杀了吗？”
“很遗憾你的部下们是不会来救你的。毕竟杀掉太多人也会给我们带来困扰，所以就让你的手下们暂时无法行动了。”
爱尔敏在警戒的同时注意到约翰握着□□的手仍在颤抖，利昂娜也注意到了，她也发现自己的心态越来越扭曲了，不然也不会觉得利威尔刚才的那番解释有点多余，其实杀不杀那些中央宪兵，一样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那人已经被利威尔揍得鼻青脸肿，嘴上却还是不认输：“只不过将废物宪兵挨个砍倒，还真把自己当英雄看了。”
“我告诉你，那座大屋里边有好几个毫不知情的佣人，你们肯定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们也砍了吧。”
似乎是为了勾起他们的愧疚心，想要击破他们的道德防线，那人有些玩味地看着利威尔说出这番话，莎夏和柯尼变了脸色。但对于早就见识过比这种手段还肮脏百倍的利威尔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他总是皱着眉头的神情纹丝不动，一脚踢进了那人的嘴巴里：“是吗，那我们还真是于心不安啊。”
“唔——？！”
短促的一声悲鸣被利威尔的鞋子完全捂死在嘴里，也不知道他下了多少狠力，那人嘴里鲜血迸溅，大家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别过头去。
“就连我也觉得他们很可怜呢，其中让我觉得负罪感最重的就是你这张嘴了。”利威尔脚下又使了几分力道，那人双眼已经含泪抓住他的脚阻止，“我劝你还是趁自己这张嘴巴还能说话的时候，赶紧多说几句吧。”
“艾伦和克里斯塔在哪儿？”
听出利威尔已经不耐烦的语气，利昂娜有些意外地回头看向男人的背影。就见他把脚移开，那人痛苦地咳了几声，牙齿都缺了几颗，满口鲜血瞪着利威尔喊道：“没用的！折磨我是没有意义的，无论你们怎么挣扎……咳咳，你们这些调查兵团，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在这座墙壁里面！像满身屎尿的没头苍蝇一样为了再多活一天而东躲西藏！！”
“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去死！只要你们一天不出来自首，那些被关押的调查兵就会被挨个处死！只要……”
听到这里，利昂娜有些愣神，她皱紧了眉头。调查兵会被挨个处死……与吉克的那场战役很快就要开始了，调查兵团199名士兵跟着埃尔文团长，白白死在兽之巨人的碎石之下……那人还在喋喋不休，吵得她感觉眼前晃过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她忍不住握紧刀柄，把柄的触感膈疼了她的手掌让她打起了几分精神。?
“……如果你肯站出来自首并承认这一切恶行，都是出自你自己独断而为的话，那其他团员的性命，还能勉强保下。”
那人说完一连串的话后，气氛一下安静了，他自以为有一半的可能已经打动了这班人，往旁边吐了口血唾沫，站了起来：“听明白了？利威尔，你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投降自首了。”
他甚至还语重心长地搭上了利威尔的肩膀，继续劝说：“现在的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其他同伴了。”
“我会帮你美言几句的，那样定会顺利救下其余团员的性命。”
利威尔此时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其冰冷：“……你只要把艾伦和克里斯塔在哪儿告诉我就成。”
不对，并不是她的记忆模糊了，是此时此刻剧情的发展的确是哪里有些不对。
兵长为什么这么焦躁？
她记得在这整个过程中，甚至是说起埃尔文要被处死，兵长的情绪都没有这么波动过的，为什么？
那人却还不知死活，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是吗，就算对战友见死不救也要自己苟且偷生吗？还真是……可歌可泣的战友情啊……”
“大概吧，调查兵团战士们的生命价值是有先后顺序的。”利威尔一把挥开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反手扣住把他压上树干。
“唔！！”
利威尔边说边使着劲掰动那人的手：“明知这一点还走到一起的白痴队伍就是我们调查兵团。”
“这只胳膊是对你刚才的废话和拒绝回答我提问的惩罚！”话音刚落，骨头被折断的脆响清晰可闻，那人的惨叫随即划破了寂静的深夜，他扶着树干的身体滑落在地。
“吵死了，快告诉我艾伦和克里斯塔在哪儿。”利威尔的声音异常平静，却是带着杀意了，“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
趴伏在树干边的那人没想到自己竟然没说动利威尔半分，现下因为手被折断的剧痛哭喊道：“我、我不知道！！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告诉我啊！！肯尼阿克曼那家伙城府本来就很深！！”
“阿克曼……？”
米卡莎听到时有些讶异地回过了头，也许是意外一直被王族追杀的阿克曼家族，竟然有人会倒过头来去帮中央做事。而肯尼的这个姓氏倒是让利威尔多了些耐心，他问：“这是肯尼的……姓氏吗？”
地上的人怯生生的回答带着几分不确定：“应该是吧……？”
“不过的确，他应该是不会告诉你的，特别是这种重要的事情……”利威尔说着，又抬起一脚踩在他后背上，“不过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人立刻吓得挣扎了几下：“唔……住手啊！！”
利威尔已经抓起了他的另一只胳膊：“要我来帮你开动下脑筋吗？毕竟你身上有好多骨头还没断呢。”
看着利威尔脸上如地狱修罗般可怖的神情，那人眼里全是惧怕：“你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利威尔的眼睛往旁边转了转，又看向他：“……大概吧。”
他知道自己在眼前的局势下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但总有股烦躁感若有似无时不时地冒出来，让他回想起有段时间在地下街想远离那里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一向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他也从没期待过谁会把他当成什么特别的存在，只是因为自己足够强，所以那些人才都仰仗着自己，而这是不是他愿意呆在调查兵团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想让少女看到他的全部样子，却又想隐藏；想知道她在看到露出本性的自己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就此退避、恐惧……或是失望？他任性地笃定少女如果知道他的全部后，一定会逃离，内心深处却有一丝微乎其微的声音在说：别怕，她不会走的。
想显露却又想隐藏，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这些情绪反复折磨着他，停不下来。大家都说他不正常，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那她呢？为什么喜欢自己？还是她就是个变态、受虐狂？那个叫“马可”的训练兵，轻易就能让一个爱哭的少女瞬间转变，并能狠下心来杀人，喜欢自己的重量又有多少？
利威尔冷笑着摇了摇头，折断了那人的另一只胳膊，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总算让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我竟然在计较自己在别人心里，有多少分量了。
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