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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室内的华丽古董摆钟指向五点半,就有暗黄的光落在了姜浓睫毛上。她稍睁开看,许是怕刺眼,灯是亮在屏风那边的,傅青淮则是坐在床沿上药,黑绸缎的衬衫解开,随意脱下来扔在床尾时,先露出一截瘦劲的腰,线条分明性感的腹肌轮廓也清晰的印入视线。
姜浓没出声,趴在柔软的枕上看着他上药步骤,左臂的那道疤如今又留了一道,更深,当傅青淮神色沉静,用药膏贴在正绷得极紧的肩背肌肉上后。
她才悄然贴近,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环抱住他腰身,力气极柔。
傅青淮淡色的眼瞳往下看,恰好她也抬起了卷翘纤长的眼尾,弧度弯起得很柔美。
对视了短短一瞬,她手指是没停的,沿着肌肉线条往上移,不过很快又停了,让皮肤透来的一丝灼人滚烫的热意缠绵住了指尖。
傅青淮让她就这么摸了会,都看到了,也不急于穿衣:“把手给我。”
姜浓视线在他裤腰上,起先是没懂的,真把手伸过去了,等触及到绸缎的布料,往里,温度就更明显些,她脸颊顷刻就浮上了一层薄薄的薄樱色,又顾着他伤,没敢去挣扎。
整个过程,都是傅青淮喉咙低哑着声线,在引导她说话:
“早上想吃什么,三哥让人给你备。”
这时候提起吃的,姜浓喜甜,脑海中的专注力被分散了些,尽量不去管手心,指尖却又是一颤:“想吃八珍糕,用茯苓跟莲子肉做的,放点果酱会更甜。”
傅青淮说好,等会就让粱澈去买最正宗的。
为何要等会,姜浓后知后觉的想,他还没好,倒是渐渐的,连她雪白的背部都多了一层的热意。
玻璃窗外的天光亮起,庭院里也有人走动了。
室内很静,淡黄的灯显得薄弱许些,傅青淮拿沾了水的手帕给她擦手,很仔细地那种,沿着根根白嫩的指尖一路划过到了手心,这儿的肌肤透红,是被温度烫出来的。
姜浓将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上,过会儿露出眉眼:“三哥。”
傅青淮将带着湿气的手帕扔在床头柜,黑如鸦羽的睫毛下,视线潮湿又性感的落了过来。
姜浓纤白的手腕还打在他肌肉结实的腿上,轻声说:“你有想、去找她吗?”
这个她,指的极为隐晦,没有点名道姓。
姜浓是从傅秋生口中得知一些内情的,也知道傅青淮的生母还在人世,以傅家权势,想去茫茫人海里找个人,倒不是很难。
何况如今再也没有人能轻易,压制他了。
傅青淮俊美的脸庞微侧,被透着靡丽的昏黄光晕衬得轮廓模糊,静半响,话说的浅:“那女人拿了傅家的钱财,足够在国外荣华富贵一生,她履行合约那刻起,就断了跟三哥的母子缘。”
傅青淮话里,是已经得知了亲生母亲生活在何处,他没去见,是已经放下了年少的执念。
姜浓见他不避讳谈这个,有些好奇:“那她是什么样的人?”
“很温柔。”傅青淮记忆中的母亲很年轻,不喜穿旗袍,却被迫于旧式的传统规矩,待在老宅时经常一身白黄色的茉莉刺绣旗袍,改良过的款式,爱拿珍珠镶边,也爱往脖子戴三层珍珠项链。
那时他尚且年幼,见母亲喜欢珍珠,就经常变着法子送给她。
姜浓听了想,清柔的音色轻轻说:“原来三哥送过我珍珠耳坠,是从这里学来哄人的。”
傅青淮低头盯着她,眸色被照得明净,像覆了极浅一层淡笑:“那时没想哄你,只是觉得你像极了藏在高阁中的珍宝,让三哥见了,情难自控的想把你如珍似宝捧在手掌心。”
他想送姜浓礼物,就联想到了白玉珍珠耳坠,莫名觉得很配她的脸。
姜浓耳根子瞬间发红,也盯住傅青淮看,心想他这人,只要愿意的话,是真能凭几句情话就让女人毫无抵抗去痴迷到他身上的。
俯身靠近些,左臂的药膏味道融在空气里。
傅青淮亲着她耳朵和后脖了一会儿,才拿起搭在床沿的衬衫重新穿上,从下方将纽扣一颗颗系紧,布料的皱痕也被抚平,随即起了身,跟继续趴在软软大枕头上的姜浓低语道:“还早,再睡一会,三哥去给你买八珍糕吃。”
说好是让粱澈去的,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外面春寒,傅青淮披着件羊绒料子的黑色大衣就出了门,随行的也就几位秘书,其中粱澈自告奋勇的领着路,他曾经为买正宗的雪梨糖,连夜冒雨跑遍北城三条街。
所以,对这些老字号店铺熟的很,路线都记烂在了心里。
清晨的寒雾未散,北城区的一家糕点斋店刚开门,就来了个贵客。
老板娘是个高挑中年女人,通过玻璃门先看到街道旁停了一辆豪华的黑色车子,以为是路过,谁知就有人下来了,秘书替后坐开了车门。
远远地,她就看到有个身形料峭挺拔的男人走下来,步子很慢,晨雾淡淡笼着面容有些朦胧不清,直到走近些,才发现是那种罕见的俊美,叫人看了就想多看两眼。
而他也没避着人视线,如玉修长的手指毫不在意一拂肩上被门上方滴落的水,走到玻璃窗口前问:“用茯苓跟莲子肉做的有八珍糕?”
老板娘半天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点头:“有的。”
“来一份。”淡而清冽的音色落地,继而扫到摆放在铺子里别的新鲜老式糕点,又慢条斯理的照着上面的名字,让老板娘照着每一样都拿份。
他要的都是口味绵软甜嫩,老板娘也是女人,很容易就猜出多半是给女孩子买的。
于是快速地装好,又热情推荐道:“要桂花糕吗?我家的是拿糯米粉和山里采来的纯天然蜂蜜做的,吃起来不腻口。”
原以为会要一份,怎料他目光却淡淡扫过,要了旁边玫瑰花饼。
买了不少,店铺里的糕点几乎都快被承包了,老板娘开张做生意以来,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大人物亲自来买,心想这种事也就电影能看到,结账前,便主动打包了份四四方方的桂花糕,算是免费送的。
怎料他还是不接,俊美精致的面容轻抬,薄唇扯动的语调沉静:“我妻子对桂花过敏。”
老板娘这才顿悟,心底也不由地羡慕几分,就连人走了,还处在门口探头观望着,直到后厨的员工过来,好奇地问:“姐,外面有什么?”
老板娘指了指手表时间,七点整,一分一秒都不多:
“有个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的男人来买八珍糕,是给他老婆买的,这一大早的,我敢赌,他三天后还来!”
员工听了更好奇:“为什么是三天后?”
傅青淮买回来的一大堆各种口味的糕点,姜浓压根吃不完,她挑了选口味偏甜的吃,剩下的就拿冰箱保鲜放着,不过要是三天还吃不完,口感就不好了。
傅青淮倒是在旁边说:“吃不完就放着坏,三哥再去给你买。”
姜浓甜食吃入口,心却更要甜上几分。
近日春寒的天气转暖,两人都没有踏出老宅了,她秋水的双眼看什么都带着淡红,虽褪去些,却没有彻底痊愈,而又陪着傅青淮在家里养伤,医院那边更是不方便去了。
好在季如琢的下次手术时间已经定在半个月后,时间都来得及。
姜浓午睡醒来,从深蓝色丝绒的被子里坐起身,长发是散的,睁开脆如蝶翼的眼睫,第一眼就看到摆放在桌上的新鲜八珍糕,被用精致的纸包着,还印有老字店号。
看了便知是傅青淮又出门去买了,姜浓盯着会,雪白的脚顺着床沿往下滑,找到鞋子起来。
天气暖和缘故,她没穿外衣,就换了一身墨绿绸缎长裙出去,恰好粱澈端着个木盘子路过,上面都是些瓶瓶罐罐的酒水,以及雪茄之类的。
姜浓喊住他,低眉问:“谁要的?”
且不说傅青淮养伤期间,他应过她戒这些的,要真沾了……
粱澈见她误会,赶忙地解释:“是楚绥和商乐行这些人,得知傅总手臂伤了就跑来看看,结果嫌茶淡,非得要喝一杯,傅总半滴都没碰。”
姜浓脸色这才好转些,又问:“傅青淮呢?”
“花园里种山茶花,一群人都在那。”
姜浓近日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傅青淮出门先是买了八珍糕回来,又弄不醒她,闲来无事就起了种植花的心思,刚好京圈那些人也在,就都处在了后花园里。
过去时,从远处就看到了燕杭在卖力的埋土,额角出了汗,有几绺发滑在眼前头,在日光下白皙的侧颜看上去轮廓鲜明不少。
见她来,许久没现身的燕杭很自然打招呼:“仙子妹妹。”
姜浓微笑,算是礼尚往来浅问:“最近在忙什么?”
燕杭跟她熟,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的御用司机,把铲子随意扔在旁边,有力的骨节端起旁边的水喝,过会儿才说话:“我把项目作废了,刚从家里被放出来。”
燕董事长怕傅青淮退货,就先把这个逆子召回来狠狠训了一顿。
不仅指着他鼻子骂是小白脸,还冻结了信用卡,等风头避过了,又无情地踹他出了家门。
燕杭对经商压根不感兴趣,这次也实话跟傅青淮摊牌了。
反正冻结信用卡也没关系,那群狐朋狗友都排着队给他送钱,燕杭不在乎,就是不想学,如今美滋滋的像伺候祖宗似的供着傅青淮,就等着三年期限一过……
姜浓只能说,人各有志,当个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不好的。
燕杭有被安慰到,叹了口气说:“还是仙子妹妹懂我。”
姜浓随即继续朝前,走到了傅青淮那边去,见他左手不方便,给花浇完水就坐在了椅子上,一旁楚绥点着雪茄,颇有奸臣那味:“三哥,抽根?”
傅青淮眼角余光扫见姜浓的身影,薄唇笑了:“你问你嫂子,让不让。”
楚绥可不敢问,很有自觉的收了回去。
旁边的商乐行看了直摇头,连瑞凤眼都眯成了笑:“没想到三哥也有妻管严的一天,大开眼界了。”
姜浓是护着傅青淮名声的,唇弯起柔美的笑:“平时我也不管的,只是他最近伤的重,医生嘱咐说了要戒这些……”
楚绥往椅背一靠,吊儿郎当的接过这话:“嫂子别担心,等三哥手臂好了,让他捏玻璃杯给你看。”
他这当众调侃,旁人听了都在笑。
毕竟傅青淮手臂是怎么伤的,在场知道了内情,都逮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不饶人了。
比起姜浓一时脸红,傅青淮就显得格外气定神闲,明目张胆的偏爱她些:“你嫂子脸皮薄,要是说恼了,怕是不好哄。”
楚绥微狭起狐狸眼,笑的更嚣张了。
姜浓后悔来这里见客了,压根招架不住这些人的故意调侃,那清水的眼睛瞪了一下身旁还在拨弄着山茶花墨绿枝叶的傅青淮后,好在粱澈出现打破了这个气氛:
“太太,梅时雨来了。”
……
梅时雨是她不便出门,给请到傅家老宅来议事的。
姜浓借此机会完美脱身,五六分钟后,回到待客的偏厅,便看到一身昂贵刺绣西装的梅时雨坐在椅子上,没会儿,又换了张。
看他古怪的行为,姜浓步入时,先好奇问:“是椅子扎人吗?”
梅时雨今日穿着格外隆重,堪比在新闻台第一场直播时,四下无人,他实话跟姜浓说:“帮我选个视野好一点的绝佳位置,说不定路过的大佬能看到我。”
那群京圈大佬正在后花园呢,就算坐门外也看不到。
不等姜浓说话,梅时雨先是给了她近期新闻台选题的拍摄素材,虽然他在姜浓被罚下后,暂时担任了总制片人的职位,但是每一期都得先过了她这边的眼才行。
“台里调查快结束了,就是郭诗没完没了一样给台长办公室寄投诉信,还非得咬死你跟大佬有色权交易,连倾听这档节目都不干净。”
梅时雨私下去警告过了,没用,逼狠了人家就在网上写道歉信。
话顿片刻,扫了一眼姜浓白净的侧脸微低,翻看素材的冷静模样,难得收起毒舌,懒懒散散的问她:“我接到你电话来这里议事,差点以为听错了——你就这么住进这里了?”
姜浓重新抬眼看他,语气清淡:“有什么问题吗?”
梅时雨指了指这里:“这是傅宅,听说风水极养人,祖上的时候专门请德高望重的大师算过风水的,哥跟你透个底啊,不少人只要来这里寄人篱下几年,出去都能借一借傅家的运势。”
姜浓在梅时雨眼里,像极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模样,表情茫然几许:“还好吧。”
梅时雨:“——”
姜浓又笑,轻声补充了一句:“我给你看样东西。”
梅时雨坐在椅子未动,明显是觉得姜浓身为这位大佬养着的小情人,能住进这里,日后在京圈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了,但凡她出去说一声,住进了傅家老宅几年,有多少人都得尊她几分。
通俗易懂说,就是越位高权重的人,越会好奇姜浓身上是哪点勾到了傅家主,能被请进门。
梅时雨等了片刻,还以为姜浓是要哪什么古董珠宝给他鉴赏下。
等她原路返回,纤白的手里捧着雕着山茶花纹路的精致木盒,停在旁边,继而缓缓递过去,浅笑着说:“你看——”
梅时雨疑惑的视线一扫,硬生生地落在半空中。
姜浓捧着的盒子里放着稠艳的结婚证,在梅时雨定住的几秒里,打开给他瞧个仔细,证上的名字和日期都清晰无比。
过半响,梅时雨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散装粤腔的声音:“你和傅家主……早就领证结婚了?”
姜浓点点头:“对啊。”
梅时雨声音就更挤出来似的,差点儿没在椅子上坐稳:“哮喘那次?”
姜浓默认,毕竟结婚证上有日期,都写得清清楚楚。
梅时雨猛地站起来,又坐了回去,去端起旁边的茶喝,脑子混乱得很,毕竟前一秒他还以为姜浓是小情人身份,谁知搞半天,是外界,是他们这些人自作多情了。
人家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傅家主母,这身份,搁在哪里都是被人跪拜的份。
姜浓看着梅时雨整洁衣领内的脖子被激红,略有一丝关切问:“你怎么了?”
梅时雨也算见过大世面的,冷静了几呼吸:“姜浓。”
姜浓微茫然眨眨眼:“啊?”
梅时雨继续深呼吸说:“你婚礼的主持人必须是我——”
姜浓捧着结婚证,轻易就答应了:“可以啊。”
梅时雨来前和离开的心境完全不同,莫名的,看这老宅都有种家的温暖,不过他没久留,喝了一盏茶,便被冬至打个电话给催着回了新闻台。
送走了客,姜浓将结婚证重新放回室内的梳妆台上。
没过会,傅青淮那边也散了场,他漫不经心的回来,进门看到她坐在桌边,跟小孩子似的,吃着糕点,咬了一口,还知道要抿口清茶解腻。
傅青淮停下步,赏心悦目地看了一会,身影缓慢靠近。
“这个红枣味很浓。”姜浓嗅到熟悉的梵香味,待他俊美的脸贴来,指尖先捏着软软的糕点,往他薄唇送,柔声说:“是不是很甜?”
傅青淮配合吃下,借着她雪白的手去端茶喝。
显然他是不喜甜的,唯爱她嘴里的,润了唇舌,就来吻。
姜浓习惯抬起手,去摸他养了几日的伤,在窗外逐渐沉下的光影折射下,无名指上的粉色钻戒闪耀着光,格外精致好看。
她卷翘眼睫眨眨,好似真的看到粉色了。
傅青淮温柔握着她手,薄唇去亲那微凉粉钻:“浓浓不离身戴着,看来更喜欢这个?”
主母戒指就戴过一次,姜浓也没有不喜欢,被他从指尖吻到手心,略有些湿烫的热意贴着肌肤,脸人都跟着发烫,她被分散了神,一边注意外头没人,清灵音色慢慢说:“都戴着呢。”
傅青淮额头压着她的额头,嗓音逐渐微哑动听:“嗯?”
姜浓被眼前美色蛊惑着,主动将裹着胸前的衣领解开几颗扣子,顺着往下,那枚祖传戒指恰好坠于锁骨下方一寸,是紧贴的,碧绿欲滴的衬着她这身白嫩皮肉。
傅青淮眸色深浓看了整整十分钟,想去吻,未受伤的手臂轻而易举就环绕住了她腰肢,将人压近,将俊美精致的脸俯低的时候,姜浓的心就更热了,咬了唇:“三哥轻点。”
傅青淮没应,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起来,桌上的糕点无人去吃,他不急不缓地往奢靡的墨色沙发处,也就顷刻间,姜浓敏感得珍珠似的脚趾都蜷缩了下。
她也不知道那枚祖传的戒指往哪儿贴了,或者是,把衣下能贴的地方都滚了一遍。
傅青淮在她被香汗淌了一身的时候,把人抱住,覆在耳朵旁低语:“不给劲。”
姜浓睁开眼,水色朦胧地凝视着他镀了层柔和光影的精致五官,想说手臂还伤着呢,都胡闹成这样了,还要怎么才给劲?
淡红的唇微张,傅青淮就又吻了下来,这回狠狠地吸吮着,低低哑笑:“三哥细品,觉得你这美人音……拿来叫.床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