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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颜色到纹路,甚至是玉佩上面雕刻的花纹,无一不与上个位面齐雪倩送的那一块玉佩一模一样,就算是巧合也太过蹊跷。
若真是上个位面带过来的,那这玉佩或许是位面穿越的机制也说不定。
再猎奇去想,也可能是回到原来世界的钥匙。
季然仔仔细细检查着玉佩,但碎裂程度之深让他很难发现玉佩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好收进置物袋中,寻个时间去找匠师修复好再看。
他回过身试探景逸的鼻息,均匀而稳,似乎不久之后就要醒过来了,便将人带入房中,放在自己的床上。
先前所有精力都在景逸身上,季然还未注意到自己月白色衣袍上的血迹,现在就算不刻意去注意,那痕迹也尤为明显。
他起身到侧卧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人刚刚离开不久,身后的景逸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檀木雕花床顶,丝绸薄被整齐地叠在床尾,房中央的方桌上燃了一块檀香,沉稳的气味灌入鼻息间。
景逸蹙眉打量了一番,眼神颇带嫌弃。
翻身下床,他来到摆放杂物最多的书桌前,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了翻,神情变得冷了不少,再看书第二页写的名字——季然。
“啪——”
景逸松开手直接扔下那本书,像是摸到了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嘴唇抿紧,嘴角弧度向下,眼底都是厌恶。
他像是一个游客,到处打量这间房间,直到看到地上扔着的书。
书边缘老旧的痕迹明显与其他书不同,是常常翻看的痕迹。
景逸眉微挑,不紧不慢走过去,用脚掀开一页,看到里面不堪入目的图画,当即变了脸色,眼底暗下来,眼珠缓缓转向侧卧的方向,冷笑一声。
待季然换好干净的衣袍走出来,手里多拿了一间黑色旧衫。
走出门迎面就看见背对着他的少年转过头来。
此时景逸脸上的灰尘都已在寒水池中冲洗干净,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赤裸着上半身,精瘦的身材隐约能够看到几块富有少年感的肌肉,丝毫不显单薄。
背上几道鞭痕与床头挂着鞭子的如出一辙。
“醒了?”季然把视线挪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上。
景逸没说话,眯了下眼睛,带着戒备望向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景逸与昏迷之前气质大不相同。
景逸身高并不矮,昏迷前却总让人觉得像个没长开的孩童。
他还因此特意问系统有关景逸的年龄。
现在却不一样,面前这人给人感觉说不上来,跟几个时辰之前大相径庭,还多了一股压迫感。
季然正要探究一番,那股压迫感忽地消失殆尽,景逸咬着下唇低下头,嗫喏一声:“师尊弟子醒了,多谢师尊相救咳咳”
眼见着他要跪下,季然忙上前拦下,让人坐在床边:“行礼便不用了,好生休息着。”
坐在床边,景逸很不自在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会一个劲地低着头,时不时局促地咬咬唇角。
“师尊弟子的中衣”
景逸的声音让季然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竟看着一具十九岁少年的身体看到愣了神。
他缓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将手中的中衣和黑色外袍递给景逸。
景逸看了一眼却没有接,垂着的眼眸中厌恶更深了一层。
这衣服看着有些年头了,不是季然常穿的款式和颜色,而这种布料的衣服更不是景逸穿的。
季然见他不接,以为是嫌弃衣服是旧的,可他这里再没有景逸能够穿的新衣服,便解释道:“这是前掌门的,你若不喜欢便回去再——”
话在这里卡住,本想说让他回去再换其他的,猛地才想起,因为原主的原因,峰内上上下下排挤景逸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分给他新衣服。
于是话转了个弯,变成:“改日为师送件新的给你。”
景逸一怔,扯了扯嘴角,笑容讽刺,再抬起头时脸上笑意恭敬且真诚:“多谢师尊,弟子岂会不喜欢,只是弟子身上污浊,若是弄脏了”
“无妨。”季然将衣服一抛,只见衣服轻飘飘落在景逸手中,“你穿了就是你的了,而且”
他转身把房间留给景逸换衣
服,继续道:“你身上并不污浊。”
刚从寒水池中泡过,连精神气都濯了一番,身上怎么会有污浊。
打开门走出去,峰内五灵花的香气便吹得环绕住季然,他想起景逸的住处,鼻中竟像是又闻到了那股霉味一样,恨不得赶快逃离。
这样看来,刷爱意值的首要任务是给景逸换个住处。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从他脑海中冒出头,又很快被否决掉。
让景逸住在他的紫霄阁,虽能让他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还方便他时不时耍些小计谋引诱,但弊端却多余利益。
原主对景逸的态度实在是恶劣,若是他做出这么大的态度转变,景逸很难不认为他有什么目的。
就算景逸没有这样想,其他人也会看出端倪。
万一哪个人真较真调查,发现他换了芯子,被当众处死,这就不好玩了。
还没等季然想出个好对策,天边传来两声鸟鸣声,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只带着七彩尾翼的橙色双首灵鸟衔着一封信飞来,落在他肩膀上。
将信接过来,季然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段话:“请各大长老到天罡峰一聚,有要事相商。”
他叹了口气,将信重新塞回去,摸了摸灵鸟的一个脑袋,以示感谢。
可灵鸟并不动,依旧在他肩膀上站得稳稳的。
他疑惑地偏过头,见灵鸟把他没有摸的那个头伸老长,意思是:这个也要摸。
季然:
门在这时被打开,景逸穿好衣服走出来,衣服穿在他身上刚好合身,许是之前的衣服上打满补丁,显得人佝偻,现在的景逸倒像是谁家跑出来的公子。
“很合身。”季然客观评价了一下。
灵鸟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四颗黑豆眼里写满了惊恐,也不耍赖了,扑扇着翅膀死命飞走,留下几根掉落的羽毛。
“弟子谢过师尊,师尊的恩情弟子无以为报——”
“不必谢。”季然打断他,朝他摆摆手,“回去修养吧,将身体养好。”
然后快点增加爱意值。
景逸低头应和:“是。”
离开去天罡峰之前,季然叮嘱了一声大徒弟昭宁,让他给景逸熬一碗补气血的药送过去,叮嘱后就匆匆走了。
昭宁在季然走后,脸上温和的笑瞬间消失,丝毫不带温度,将手指捏的咔咔响。
天罡峰离云起峰最远,待季然来到天罡峰时,所有长老都已经到了,表情清一色都愁眉苦脸的。
就连一向乐观的虚无长老都面带严肃。
修仙者不与常人相似,搜易这些长老模样或年长或年轻,辈分在宗门内却很高。
他向旁边关系比较好的师妹问:“怎么回事?”
师妹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天,长长叹一口气。
季然有些摸不清头脑。
难道原主虐待景逸的事被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
师妹终于不再卖关子,让季然从慌乱中缓解:“掌门卜了一挂,卦象怪极了,才把我们叫过来。”
头脑中一个猜测让季然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这些修真的人最会算了,该不会算出来他是个冒牌货吧?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不敢问,就等着师妹说出后面的话。
“卦象显示有异星降临,凶。”
完了,真的被发现了,这异星说的不就是他吗。
季然偷偷抬眼打量其他长老,还真发现几个人正看着他,还有几个时不时摇摇头。
“师兄,你知道哪里奇怪吗?”师妹抱着手臂,歪着头眉头蹙起,边思考边问。
“哪里怪?”
“刚刚掌门重新卜了一挂,卦象却是吉,第三次又显示凶。”
季然倒吸一口气:“这”
天要亡他。
虚无长老摸了摸胡须:“我看过前掌门的手札,这卦象十有八九啊,是魔族血脉觉醒了。”
魔族血脉?
季然抬头瞅了虚无长老一眼。
所以跟他无关?这就好办了。
师妹听到反应很大:“魔族血脉不是前几年便被老掌门封印了吗?!要觉醒也不可能会这样早!”
“这”
其他人纷纷无措地摇摇头。
终于,掌门缓
缓转过身,来到众人之间,坐到椅子上,表情凝重:“这确实是魔族血脉觉醒的卦象。”
——
听到叩门声,景逸打开柴房的门。
昭宁站在门外,手里托盘中放了一碗刚熬好的药,还在冒热气。
“大师兄?”景逸眼睛一亮,还掺了些受宠若惊。
昭宁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这是师尊给你补气血的药。”
只一句话,景逸眼睛瞬间黯淡不少:“谢谢师兄,药给我吧。”
他低眉顺眼地捧着药碗,没有要喝的意思。
昭宁也不催他,笑了笑,叮嘱了句:“趁热喝。”
说完便离开。
人走以后,景逸看着药轻蔑地笑了一声,眼神透着危险,将药一股脑全都倒在潮到已经生了毒蘑菇的腐烂木柴上。
药刚倒上去,毒蘑菇瞬间吸收,变得越来越干瘪。
“师尊啊师尊,同样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中计两次。”景逸手松开,任盛药的瓷碗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猎人和猎物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只是这次,猎人该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