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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静柔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紧了紧手中的锦帕,讪讪一笑道:“我……”
莫逸风再次翻过一页,脸上神色未变,语气中不带任何情愫:“五弟最近可好?”
虽然是早已料到的话,但是阚静柔这般听着还是心头一刺。
“我许久都没有见过五爷了。”她尽量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怨气柔声道。
房间里一阵寂静,谁都没有开口,阚静柔以为莫逸风至少会问她最近可安好,毕竟他曾经为了她是求过玄帝的,那么他对她就不会是半点没有情分,可是她想错了,男人绝情起来比女人更狠罘。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书房中,莫逸风始终没有让她入座,更是没有与她开口说过一句话,这种尴尬的境地让她有些难堪。
若影站在书房门外,并没有要去听书房里他们谈什么话,只是依靠在回廊上独自想着心事。
没多久,房门便被打开了,若影以为他们要谈上好一阵子,没想到竟是这么快欷。
当阚静柔从书房内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可是当她看见若影的那一刻,那脸色更是差到极致。
若影对她笑了笑,而她在愣忡过后咬了咬牙轻哼一声与她擦肩而过。
当若影再次准备走进书房的时候,莫逸风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她还在,也是有些意想不到,若影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退后一步站在他身侧。
“影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莫逸风转身看向她。
若影看了看周围,见无人经过,也顿时松了口气,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毕竟昨天他们还……
莫逸风见她的心始终不愿向他靠近半分,不由地轻叹一声,转眸看向阚静柔消失的方向,他低声问道:“就这样吗?”
若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摇头轻笑:“当然不是。”
莫逸风凝眸看着她,良久,浅浅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仿若她要做的是一件闹着玩的小事,而不是去报复。
永王府
莫逸萧照顾了莫云廉整整三天,可是莫云廉的病情却是一直在反复,明明莫逸风几天就好转了,可是为什么他儿子却是久病不愈?
宫中虽然派了太医,可是每天探完脉看了身上的水痘都只会摇头让他放弃,若是换成从前,他早就举剑将太医刺死。
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门,看着周围的奴才都为了防止传染而蒙着面纱,他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来人。”莫逸萧敛眉怒斥了一句,“贴告示访名医。”
“是。”一旁的奴才不敢懈怠,立即匆匆去办。
一道告示贴出去后使得百姓们纷纷猜度,不知道永王府中何人得了何病,只是看起来十分严重,竟是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当莫逸风知道这件事情后只是勾唇浅笑,想必有些人是要有所行动了。
萧贝月从丫鬟们口中得知此事时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抱着女儿在园子里玩耍,可是莫心却好像十分不高兴,兴致恹恹地走到萧贝月跟前抱着她的腿不说话。
“怎么了心儿?”萧贝月将莫心抱到腿上柔声轻问。
莫心撇了撇嘴满脸的委屈:“娘亲,父王是不是不要心儿了?”
虽然她对莫逸萧还是十分惧怕,可是这段时日一直没有看到,她便有些失落,毕竟在这之前的日子里,莫逸萧一直会来看她,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是听了奴才们的闲言碎语,虽然她年纪小听得并不是十分明白,可是她却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得多,所以她知道莫逸萧现在正陪着另一个孩子。
萧贝月听到她还在念叨着莫逸萧,顿时心口一疼,毕竟父女恋心,这个骨肉亲情不知道到时候该如何割舍。
“心儿乖,娘亲陪你不好吗?”萧贝月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愧疚之色。
莫心鼓了鼓嘴,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脖子,整个小身子靠在她怀中:“娘亲要一直陪着心儿。”
一句话让萧贝月听得心痛不已,她很清楚莫心是因为没有父爱所以也害怕失去母爱。
萧贝月张了张嘴,几度哽咽,眼眶骤然泛红,伸手轻拍莫心的背脊安慰道:“娘亲一直都会陪着心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心儿半分,就算是用娘亲的命,也会保护心儿的。”
莫心仰起头看向萧贝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儿也会一直陪着娘亲。”
萧贝月闻言心中百味杂陈,视线落向倚竹园,渐渐模糊起来。
“咳咳咳……”莫心躺在萧贝月的怀中又咳嗽了两声,萧贝月心头骤然一紧,抬手抚向莫心的脸轻问:“心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几日莫心偶尔会咳上几声,所以她并没有太在意,可是今日她已经咳嗽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风寒,毕竟上一次她落过水。
回想起当日,她仍然心有余悸,莫心掉入水中时她并不在场,虽然奴才们都有下去救,但是她已经沉了下去,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竟然不顾一切地跳入了水中,明明自己也不会水性,可是那个时候她却拼命让自己下沉,而后在水中找到莫心后把她救了起来,现在想想,仍是感觉不可思议。
莫心摇了摇头咧嘴一笑:“娘亲放心,心儿没事。”
这个孩子总是这般让人心疼,但是萧贝月看着她泛红的脸,总觉得不对劲,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抱起莫心便往回走,并且对香草吩咐道:“香草,快去请大夫。”
香草见她神色异常紧张,也顿时吓住了,急忙匆匆去请大夫。
倚竹园
莫云廉时而哼哼两声时而昏迷,搅得莫逸萧有些心浮气躁,只希望告示贴出去后能快些有神医前来。
在园子里饶了一圈,他终是又转身走进了房间,看着一身水痘的莫云廉,莫逸萧满是心疼之色。
“廉儿,你要快些醒过来知道吗?”他想要去碰他的小手,却被一旁的奴才急忙制止,他这才不得不收回了手。
现在的莫云廉的确病情极重,除了给他上药,谁都不能碰他的身子,一来怕伤到他,二来也会传染给碰触他的人。
莫逸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长叹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他整个脸都消瘦了一大圈,下巴上长出了胡渣,和平日的器宇轩昂有很大的落差。
沉默顷刻后,他突然开口问道:“王妃在做什么?”
一旁的小丫头愣了愣,未料他会突然提到萧贝月,愣忡顷刻后急忙回道:“回四爷,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因为这里的人都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进来。”
莫逸萧一阵沉默。
靖王府
柳毓璃坐在园子里敛眸沉思,见春兰从外面回来,她抬眸问道:“情况如何?”
春兰走上前回道:“奴婢打听到小郡王被四爷接回府中后就被安置在倚竹园,四爷亲自照料着,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更是张贴了告示寻求神医。”
柳毓璃眸光一闪,虽然她心里很清楚莫逸萧对莫云廉会很好,但是并未料到他会去亲自照顾。
“还有呢?”柳毓璃不动声色地又问。
春兰如实禀明:“告示张贴出去后一时间也找不到神医,但是奴婢还听说,上一次永王府的小郡主落水后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今日又将大夫请了过去。”
“请大夫?有用吗?”柳毓璃勾唇一笑,满是算计。
春兰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她已经骑虎难下。
“王妃,四爷对小郡王这么好,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春兰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柳毓璃生生打断:“你懂什么。”
春兰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说什么。
柳毓璃拧眉轻哼,眸光一寒。
他不是说爱她的吗?他不是说若是他为王她就为后吗?那么有些人就不该存在这世上。
假山后,若影听着柳毓璃的话,笑意浅浅稍纵即逝。
阚静柔自从那日从靖王府出来,觉得彻底没了希望,她敢确定那个人一定是若影,就算不是,那安无影也一定是女子,莫逸风也定然是因为那张脸而喜欢她。
她想不通那若影究竟有什么好,莫逸风竟然爱她如厮,就算是因为童年的那个记忆,他也不该如此,因为在若影刚出现时,他还是喜欢柳毓璃的不是吗?可是后来他却渐渐变了,什么都变了。原以为他能喜欢柳毓璃后又喜欢若影,也一定会喜欢上她,可是她想错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她,当初给她一个郡主的名分,说不定是为了防止玄帝将她指婚于他。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集市上的熙熙攘攘她却置若罔闻,整个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就在这时,鼻尖划过一道熟悉的气息,她蓦地顿住脚步,刚一抬眸,那人已经从她身边越过,当她转身要看个究竟是,却只看见了那人的背影,尽管如此,她还是知道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莫逸行。
她顿时惊得怔在原地,因为她没想到莫逸萧竟然会对她视而不见,他从来都是对她如影随形的不是吗?可是现在确实对她如此态度,哪怕她不喜欢他,也因为往日的习惯而开始心中难受起来。
她就不信莫逸行真的会这么对她,说不定是要去办急事所以没有看到,而他要办的急事也一定会和莫逸风有关。脑海一转,她转身跟了过去。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莫逸行他来的地方竟然是……长春院。
这种烟花之地他怎么会过来?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是来寻花问柳的?若是前者尚有可能,若是后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别说莫逸行他为人忠厚老实,更是最厌恶这种烟花之地,而且玄帝已经赐给了他几房妾侍,他也不需要来这里不是吗?难道说男人当真没有一个不喜欢这种地方的?
这般想着,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可是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哟,这位姑娘,我们这里可不招待女客。”
“我找人。”阚静柔蹙眉言道。
门口的鸨儿秋娘掩嘴一笑:“找人?这找人都找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做我闺女呢。”秋娘掩嘴一笑好言相劝,“就算你家男人在这里,你这样贸然闯进去岂不是惹恼了他?你与其坏了自家男人的好事,还不如回家好好等着,等他回去了再讨要个说法,若是那男人心中没有你,就算你找回他的人又有和用处?”
阚静柔蹙了蹙眉厌恶地转身离开,她还不屑出现在此处惹人误会,更没兴趣一定要找到莫逸行,只是秋娘的话却让她在走了几步后顿时心头一撞。
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留着躯壳又有何用?就算她嫁给莫逸风,但是莫逸风心里始终只有若影,她就算嫁过去也只会独守空房,她既然仇也报了,也该为自己重新打算了。
一提到报仇,阚静柔又倒抽了一口凉气,若是那些人得逞了,安无影又怎会好端端地出现在靖王府?
阚静柔独自坐在长春院对面的茶楼中,视线一直落在长春院门口,却始终没有看见莫逸行出来。一开始她还以为莫逸行是故意要气她,可是如今看来,她倒是有些心慌起来。
她一直在茶楼坐到打烊,可是莫逸行当真是不再出来了。
难道她这一次猜错了?他真的在逛红楼而非故意气她?
低头思忖,脚步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长春院内,莫逸行透过窗子缝隙一直注意着对面,直到阚静柔离开,他才从长春院出来,这个时候已是夜深人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哪怕站在长春院门口,只要屏息静听,他依旧能听见她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心始终为其而刺痛,他竟是这般没有出息,明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没有他,就算是平日里找他也不过是做个陪衬,可是他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女人。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三哥为何会一直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原来感情之事就是如此。
看着她远离的身影,他拾步朝自己府中回去,身上的只分为让他很不适应,而他也不清楚为何他要去长春院,可是到了那里,却只是听着姑娘抚琴,而他则是站在窗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凉如水,月上高空,在莫逸行离开的那一刻,从四周窜出来几个衣衫褴褛之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知道他们浑身散发着恶臭目光邪恶,而且他们的一致方向都是朝着郡主府而去。
茶楼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带银面具男子的身影,面具缓缓被摘下,现出了一张娇俏的容颜,她看了看手中剩下的一点药粉,缓缓藏入腰间,看着那群人朝着阚静柔而去,她担心最终会有人救她,所以干脆又戴上面具跟了上去。
阚静柔走在路上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心面很是慌乱,毕竟她今日并未带丫头出来,而且现在夜深人静,大街上没有半个人影,她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脑海中突然闪过她派人去对付若影之事,更是不敢在此久留,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脚步也越发急了。
谁料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黑影捂住了她的口鼻,那一阵恶臭熏得她头晕目眩,定睛一看,她顿时变了脸色,面前突然出现了许多的人影,加上身后那个,竟是四个人,而且他们的双眼个个都在打量着她全身,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将她吞噬的模样。
她心头一阵慌乱,用力挣脱了身后的人,而面前的几人竟是将她团团围住,直逼身后的小巷子。
“你们想做什么?”阚静柔手上做好了戒备,满眼的杀气。
想她也曾出入战场,难道还怕了这群乞丐不成?
可是为何她手上微微一施力,却是一阵酸痛,随后便是再也使不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