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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来的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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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果子铺那家回去之后。后面县里平静了几天,陵游和白苏两个人就开启了养老模式,天天晒晒太阳,看看花看看鱼,衙门里没事的时候,他就把衙门托付给高飞,自己带着白苏去城外边儿走走散散心,说是之前很少陪着她出去走走。

    高飞一个单身狗,除了要坚守岗位还要吃狗粮,和小切两个人对夫妇二人的行为从内心表示了鄙视。

    县城就那么大的地方,白苏总觉得陵游不像县领导,像居委会主任。什么都要管,出门也得带个人记着点事情。

    今天他们出去就带了个电灯泡:米三儿。

    米三儿长得精瘦,五官平平,是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因为字儿写的不赖,他有时候就跟着陵游四处跑,看看哪儿的路要铺,哪儿的桥要修都记下来,好上疏拨款修砌。

    一路从县衙出发,虽然三个人青袍素裙,也有不少人认出陵游和米三儿来问个好什么的。至于白苏,戴着帷帽,就看得出是个女孩儿。不过既然跟着陵游的。他们也猜得到她的身份。对她也是客客气气。

    等到了城外,整个视野瞬间就开阔了不少,城外草地连接远处森林和青山,看的人心情愉悦。他们今天是打算去附近的萧山村走走,那儿有一处姑娘湖,风景极好,这种天儿去,陵游说没准能看见鹿和白鹤。

    萧山村在灵华县城的东南边。走过去大约一个小时。不惯走路的白苏没走三分之二就已经开始腿软了,最后一点是陵游半哄半骗才糊弄过去的。

    快到萧山村的时候要路过一片林子,白苏就听见了一种类似鸭子叫,但又不太像的叫声,有几阵听起来特别凄惨,惹的她心里毛毛的:“相公,这里有什么野鸭子么?你有听见奇怪的叫声没?”

    陵游在找路,因为他们好像走错了道儿,现在走的路根本没有人经常走都痕迹,到未在意,摇了摇头,倒是米三儿好像听见了,对二人道:“老爷,夫人,我去前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麻溜的跳窜过荆棘和灌木丛往前去探查情况。

    陵游看着他如此轻巧的越过障碍,对比自己刚刚费心费力的用竹杖探路,瞬间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早知道让他直接去探路多好?

    白苏对陵游那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破不说破,勾了勾唇角就放下了。继续跟着他走,虽然他都办法是慢,但打草惊蛇,这种春夏之交蛇虫很多,他这样可以提前避免不必要的情况发生。

    等二人摸索着到了入萧山村的林子的边缘,才发现离他们俩不过两三米开外就是村民经常走都一条相对平坦干净的路。瞬间陵游整个人都不好了。白苏当做没看见:“诶?米三儿怎么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米三儿从远处溜溜的就奔回来了,气儿稍微有些不匀:“禀老爷,夫人,刚刚去看了看,那不是动物叫,是人的叫声。”

    “人?”陵游和白苏同时惊诧了一声。

    陵游道:“怎么会有人叫这么惨?”

    米三儿叹了口气:“嗐,大老爷们打媳妇呗。我找了个人问了问,说是那人经常打,人劝都劝不得,不然连劝都人一块儿打,连这边的里长也被打到下不来床过。”

    陵游听完剑眉倒蹙:“岂有此理!这样经常打,岂非要闹出人命?”

    白苏想想这叫声都头皮发麻,如果是经常,这边的村民怕不是天天要做噩梦,可也不免疑惑:“这叫声也太吓人了。居然没人报到你哪儿去?连苦主竟也没去告的?”

    陵游也觉得,这事儿有问题,脸色一沉:“走吧,娘子,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好。”白苏没什么异议,她平时就喜欢在法制频道看些有的没的家庭琐事伦理纷争,大案要案命案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案子,如今跟着这个县头头正好都能看看现场凑个热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只是都走出去两步了。陵游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今天本是陪你出来走走的。这样去看情况……”

    白苏笑了笑。挽着他胳膊:“夫妻一体,湖又不会跑的,这边去看看何妨?”

    陵游有些感动,可想想好像也不太对,她最近特别爱凑热闹,让她去凑热闹比什么都开心。不过今天这事儿事出突然,她不跟着去他也不放心。

    三个人一路进村,村子里大多人都在忙农活,对于这种惨叫似乎习以为常了。

    而当真的走近那个声音的时候,那个看起来非常一般茅屋小院,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真的就像进了游乐园非常恐怖的鬼屋听到的一般,真的是惨叫。

    米三儿带头,得了陵游的示意后踹开了小院的竹栅冲进去撞开了屋门,里面一片狼藉,一屋子的酒气,桌子椅子倒在地上,锅碗瓢盆也摔的一地都是,一个男子正在用牛皮鞭子抽打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全身上下已经没一块好皮肉了,衣服也尽是破洞。脸也肿着,血水汗水糊着头发盖在脸上,根本看不清原先的容貌。

    “住手!”米三儿一声断喝。

    那男子根本不理会他,骂了句:“你他娘的少管闲事!”

    米三儿见男子不肯收手得了陵游的指示,上去就给了那个男子一脚将他踹到在了地上,白苏赶紧去扶已经蜷缩在角落里正在哭泣的女子。

    结果没料到那男的是练家子,米三儿一脚对他没什么影响,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看见那女子被白苏扶起抬手又是一鞭子:“妈的!还想跑!?”

    速度之快白苏都没反应过来拉着人躲,生生替那姑娘挨了一下,登时痛的眼冒金星,同着姑娘一起摔倒了,心道难怪她叫那么惨,这痛的!

    陵游见白苏被伤,瞬间红了眼,直接给了米三儿一个眼神,米三会意,抽出腰带里隐藏的一把极软的剑一件劈断了那男人的鞭子,两个人缠斗起来。陵游过去扶起两个人。

    因为碍事,白苏扯掉了帷帽,把自己的披风扯下给受伤的姑娘裹了起来,帮她简单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你是他什么人,怎么这么打你?”

    而米三儿那边,几招下来,打人的男子明显处于下风,最后被他一记手刀彻底砸晕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摊。

    “呜……”那姑娘用惊恐的眼神一直在地上那个瘫倒的人和他们身上逡巡:“他,他是我相公。”

    “相公?”陵游有点不太置信:“他为何这般打你?你都没考虑过报官?”

    那姑娘哭哭啼啼道:“里长都被打过,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罢了。今天又喝多了打我,我都怕今天死在他手里。”

    后来通过围观的村民才知道,这打人的竟然还是举子才,文武兼修,父母早丧,家里穷的叮当响,后来遇到了姑娘,姑娘家境殷实,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姑娘喜欢他,一心嫁给他,甚至闹得差点和父母断绝关系。后来姑娘不惜以死相逼,让父母不得不同意嫁给他。

    这才成婚了不到一年,一开始还好,夫妻和睦,这个举人找了份在学堂教书的工作,可家里大头还是靠媳妇嫁妆养,就这还不算完,家里但凡来个亲戚,他都要操持的非常隆重,弄的媳妇苦不堪言。后来他还因为一年了媳妇都没身孕,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转而同隔壁一个寡妇打得火热,拿媳妇嫁妆给那姘头买东西,但凡媳妇不给,或者他喝了酒身上没钱了,就回来打骂媳妇,一开始打完还后悔,又哭又闹不然媳妇回娘家,后来知道媳妇因为忤逆父母闹掰了根本不敢回去,下手就一次赛一次的狠了。这次被他们遇到也是因为他问媳妇要钱,媳妇实在没钱了,他喝多了就开始打砸媳妇。真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垃圾人。

    这是后来从陵游让米三儿把人看着,他去寻了里长,由里长先将人绑起来,然后将姑娘给了隔壁大妈照顾,也让人去通知了她的父母。

    白苏见这种凤凰男攀上富家小姐然后转了性的事情太多,果然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她的时代,总有那些个败类在。

    陵游倒也没特别心疼那个姑娘,他心疼他媳妇。白白挨了这一鞭子,最主要的这男的还是举子,刑不上大夫,他在公堂上都是能站着回话不用跪的。

    去的时候走着去的,回来的时候因为要带那个姑娘回城里医治,所以就雇了两辆马车,在车里他就稍微翻了翻她背后的破衣服:“你怎么样了?”

    白苏觉得那阵疼过了就还好,也没甚在意,不过有点晕车是真的,这车摇摇晃晃的,但凭她有个古代身体也熬不住,歪靠在他肩膀上:“还好,衣服厚,一点点皮肉伤。只是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凤凰男?”

    “凤凰男?”陵游又学了个新鲜词。

    白苏慢悠悠解释道:“就是“山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虽然离开相对贫困的生活环境,但是仍然保留许多落后观念和腐朽思想,当他们选择了身边的城市女子,并和她们携手走入婚姻殿堂,一部分人许多观念上有时会有不同,大多数家庭冲突不断。”

    “哦~”陵游应了一声,试探着问了她一句:“那娘子你这哪里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的?”

    白苏愣了一下,怎么回?难道说她已经不是他媳妇了?那不给这个小鲜肉吓晕过去咯,只能打马虎眼:“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摔了那跤梦里我看到了什么“天书”?哈哈哈~”

    陵游笑了,居然没再问,而是道:“娘子什么时候给我多说些“天书”,不然以后娘子说什么,为夫都不懂~”

    “嗯…”白苏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相公也是极好的:“我跟你说这事儿呢,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举人身,我们不能对他动粗,刚刚打晕了他已经是偏颇的了。但动辄打骂妻房,也是入罪的,看怎么罚就是了。娘子这么说,有什么想法么?”

    白苏摇头,可怜巴巴道:“没,没有。他力气那么大,我看见他都怵呢。”

    “哦~”陵游憋着笑,刚刚她去扶人的时候可丝毫不见惧色,现在装娇羞,有点嫌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