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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枝听到小霞这么说,不顾儿子的感受,责备道:“小霞,你只看到你嫂子辛苦,没看到你舅妈每天做饭、给你哥喂药,你舅舅每天买菜,给你哥按摩,也很辛苦吗?”
周处长实在无法忍受陈芳枝处处与佟兰梅作对,他斥责道:“你就不能省省力气?儿子醒来是天大的好事,你没来由地又说些没用的话!无论多么辛苦,儿子能醒来,那辛苦都算什么?”
周处长一席话,佟兰梅本来拉下的脸,缓和的许多。陈芳枝也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实在说的不是时候,但也忍不住辩解说:“我就说小霞没说全嘛,你干嘛那么大火气。”
周处长见她还那么固执,又说:“为了你儿子辛苦,你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还想在儿子面前邀功?”
这话说得真不好听,陈芳枝应该闭嘴了,可惜这女人除了八卦的时候脑子灵活,其他时候基本就等同白痴。她继续辩解:“我哪里邀功了?我只是说我们也很辛苦,不是她一个人伺候着周舟好不好。”
周舟耳边回荡着妈妈那无休止的唠叨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潮水决般涌上心头。他记起来了,是妈妈朝他扔出了一个烟灰缸,之后的事情便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是妈妈来到他们租住的小屋找麻烦,也是妈妈动手打了他。无论妈妈是不是有意,但妈妈的暴力行为让他陷入了漫长的昏迷,这是事实,他想起了从小到大,妈妈对他无数次的责罚和打骂。他这一睡就是将近一年,这一年中,佟兰梅怀着孩子、生孩子,还要应付妈妈的纠缠,她是怎样度过的呀!周舟把目光投向佟兰梅,只见佟兰梅微微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对妈妈的抱怨和唠叨听而不闻,周舟真的很心疼这个女人,她在他昏迷的时候,完成了一个女人最艰难的任务,度过一个女人最艰难的时刻,还有妈妈这样不讲道理的婆婆,那一刻周舟恨不得把佟兰梅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周舟又看看还在唠叨的妈妈,当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妈妈的唠叨便扑面而来,妈妈却依旧没有停止她的闹剧。
面对这样的妈妈,周舟感到无比疲惫。他干脆重新闭上双眼,如果不醒来该多好!他不想妈妈交流,仿佛只要闭上眼就能将一切烦恼隔绝在外。然而,伴随他成长到现在的无奈和痛苦却始终无法消散,不断刺痛着他的灵魂。
周处长看到儿子的反应,不再说话,他拉着陈芳枝的胳膊,对佟兰梅和周舟说:“周舟刚醒来,需要安静,你们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佟兰梅点点头,小霞听到舅妈的责备,早就一溜烟跑回房间了,这些天,她可学聪明了,不能跟舅妈顶嘴,否则没完没了的数落。她着实同情佟兰梅,在这个家里没有一点地位,任凭陈芳枝怎么说,怎么骂,她始终不回一句嘴。
其实,这是佟兰梅痛定思痛的策略,她现在明白了,陈芳枝就是一个纸老虎,她是极端的不自信,才导致这么变态的行为,她不跟她计较。早晚有一天,这个家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