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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芳枝赌气辞退了保姆,家里乱了套,周处长责怪她做事不用脑子,她觉得很委屈,一个保姆偷吃东西不说,还偷懒不干活,要她干嘛?
陈芳枝开始打佟兰梅的主意,对周处长说:“佟兰梅已经出了月子,衣服可以自己洗啊。”
周处长对自己这个老婆真是无语到家了。“她不得管孩子吗?那给孩子喂奶换尿片,也不是轻松的,你不能做得太过分,她现在是你的儿媳妇!你承不承认她都是!”
陈芳枝嘴唇动了动,还想辩解,却终于没说话,周处长说得对,承认不承认,她已经是儿媳妇、孙女的妈妈。她问道:“那咋办?那个保姆实在不行,要不换一个?”可是换一个保姆,哪那么简单?到哪里如找啊?市妇联那里她打死也不愿意去了。她突然灵机一动,对老周说:“要不你老家找一个小姑娘过来?”
周处长老家在农村,有很多亲戚,就是没怎么来往。原因是他们年轻时,老家来人太频繁,陈芳枝给人脸色不说,后来干脆直接不管饭了,所以,渐渐地人来的就少了,他们的坏名声也在村子里传出去了。周处长父母都觉得没脸见人。这会儿陈芳枝想起老家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说来也巧,周处长小妹妹的女儿小霞突然打电话给舅舅,说过几天要来金陵找工作。小霞初中毕业,高中没考上,又不想在农村种地,只好求助舅舅,看在外面当官的舅舅能不能给安排个工作。她根本不知道舅舅已经退居二线,马上就退休了。
周处长正为保姆的事儿发愁,这外甥女倒是帮他解了燃眉之急。他寻思,先让外甥女在家里干一阵,等孩子大些,就给她找个工作。虽然他退下来了,但找个临时工的活儿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处长把想法跟陈芳枝说了,陈芳枝本意是在周处长老家找个不沾亲带故的姑娘,没想到他把自己的外甥女弄过来,心里不太情愿。外人好管理,亲戚就不好说话了。但小霞马上就来了,陈芳枝也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小霞就来到了周家,周处长和外甥女说明情况,让她先在家里帮着带孩子,小霞爽快地答应了。小霞才十七八岁,长相倒有点像他们家周丽,到底是表姊妹。这孩子做起事来倒也勤快,就是人太胖,吃得多。陈芳枝目测,得有160斤吧?她一个人能吃他们一家人的饭。小霞来到他们家,陈芳枝第一顿饭做得都不够多,小霞没吃饱。后面陈芳枝做饭时候,不得不加倍,这样才勉强能满足小霞的大胃口。她实在没忍住说道:“小霞,不是舅妈嫌你吃得多,你一个小姑娘,难道不考虑自己的身材形象吗?等周末,你丽丽姐回来,你看看她,她跟你差不多个子,可能只有你这一半的体重。”
小霞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道:“舅妈,你烧的菜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想多吃两碗饭。”
这回,轮到陈芳枝无话可说,这孩子,是在表扬她的厨艺吗?还是傻啊?
这天,佟兰梅要出门去给孩子买奶粉。佟兰梅终归还是因为心情不好,影响到奶水分泌,孩子刚满月,她的奶水已经不够了。小霞正在打扫卫生,陈芳枝抱着孩子在客厅看电视。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可能是饿了吧。陈芳枝很少抱孩子,她怎么哄也哄不好。小霞闻声赶来,接过孩子,抱着摇晃一会儿,哼着摇篮曲,孩子在她宽厚的怀抱里哼哼唧唧,却不哭了。陈芳枝心里还很奇怪,这小姑娘还挺会带孩子的。她看着小霞,心想,吃得多就吃得多吧,只要能带好孩子,这佟兰梅上班后,孩子她一个人可带不住,还得指望小霞。